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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朝朔问:“至善亦须有从事物上求者?” 先生曰:“至善只是此心纯乎天理之极便是,更于事物上怎生求?且试说几件看。” 朝朔曰:“且如事亲,如何而为温凊之节,如何而为奉养之宜,须求个是当,方是至善。所以有学问思辨之功。” 先生曰:“若只是温凊之节、奉养之宜,可一日二日讲之而尽,用得甚学问思辨?惟于温凊时,也只要此心纯乎天理之极;奉养时,也只要此心纯乎天理之极。此则非有学问思辨之功,将不免于毫厘千里之缪。所以虽在圣人,犹加‘精一’之训。若只是那些仪节求得是当,便谓至善,即如今扮戏子扮得许多温凊奉养得仪节是当,亦可谓之至善矣!” 爱于是日又有省。原文解释

原文(一)

郑朝朔note-name:郑朝朔1郑朝朔:名一初,广东揭阳#-666aa;,官至监察御史。王阳明 任吏部主事时,朝朔为御史,曾向阳明问学。问:“至善亦须有从事物上求者?”

翻译(一)

郑朝朔问:“至善也需要从具体的事物上探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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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二)

先生曰:“至善只是此心纯乎天理之极便是,更于事物上怎生求?且试说几件看。”

翻译(二)

先生说:“只要使自己的心达到纯然天理的状态,那就是至善,在事物上怎么探求呢?你姑且举几个例子出来谈一谈。”

原文(三)

朝朔曰:“且如事亲,如何而为温凊之节,如何而为奉养之宜,须求个是当,方是至善。所以有学问思辨note-name:学问思辨2学问思辨:语出《中庸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之功。”

翻译(三)

朝朔说:“以孝顺父母为例,怎样#-666ff;理地进行防寒降暑适度,怎样做到得当地侍奉,都必须处理得恰到好处,找一个#-666ff;适的标准才是算是至善。所以我觉得这里面就有了一个学习、询问、思考、辨别的#-666ii;夫。”

原文(四)

先生曰:“若只是温凊之节、奉养之宜,可一日二日讲之而尽,用得甚学问思辨?惟于温凊时,也只要此心纯乎天理之极;奉养时,也只要此心纯乎天理之极。此则非有学问思辨之功,将不免于毫厘千里之缪。所以虽在圣人,犹加‘精一’之训。若只是那些仪节求得是当,便谓至善,即如今扮戏子扮得许多温凊奉养得仪节是当,亦可谓之至善矣!”

翻译(四)

先生说:“如果只是防寒降暑、奉养适宜的问题,一两天就可以学习完,根本无须什么学问思辨的#-666ii;夫。在这些问题上,只要讲求自己的心达到至纯天理的境界。要做到自己的心至纯天理,就必须有学问思辨的#-666ii;夫了,否则将难免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所以,即便是圣#-666aa;,仍要有‘精一’的规范。如果只讲求把那些礼节琐事完成适当,就认为是至善,那现在的演员在台上,他们恰当表演了许多对父母奉养得当的礼节,那他们也可以看作是至善了。”

原文(五)

爱于是日又有省。

翻译(五)

这一天,徐爱又明白了许多。

原文翻译

郑朝朔问:“至善亦须有从事物上求者?”

郑朝朔问:“至善也需要从具体的事物上探求吗?”

先生曰:“至善只是此心纯乎天理之极便是,更于事物上怎生求?且试说几件看。”

先生说:“只要使自己的心达到纯然天理的状态,那就是至善,在事物上怎么探求呢?你姑且举几个例子出来谈一谈。”

朝朔曰:“且如事亲,如何而为温凊之节,如何而为奉养之宜,须求个是当,方是至善。所以有学问思辨之功。”

朝朔说:“以孝顺父母为例,怎样#-666ff;理地进行防寒降暑适度,怎样做到得当地侍奉,都必须处理得恰到好处,找一个#-666ff;适的标准才是算是至善。所以我觉得这里面就有了一个学习、询问、思考、辨别的#-666ii;夫。”

先生曰:“若只是温凊之节、奉养之宜,可一日二日讲之而尽,用得甚学问思辨?惟于温凊时,也只要此心纯乎天理之极;奉养时,也只要此心纯乎天理之极。此则非有学问思辨之功,将不免于毫厘千里之缪。所以虽在圣人,犹加‘精一’之训。若只是那些仪节求得是当,便谓至善,即如今扮戏子扮得许多温凊奉养得仪节是当,亦可谓之至善矣!”

先生说:“如果只是防寒降暑、奉养适宜的问题,一两天就可以学习完,根本无须什么学问思辨的#-666ii;夫。在这些问题上,只要讲求自己的心达到至纯天理的境界。要做到自己的心至纯天理,就必须有学问思辨的#-666ii;夫了,否则将难免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所以,即便是圣#-666aa;,仍要有‘精一’的规范。如果只讲求把那些礼节琐事完成适当,就认为是至善,那现在的演员在台上,他们恰当表演了许多对父母奉养得当的礼节,那他们也可以看作是至善了。”

爱于是日又有省。

这一天,徐爱又明白了许多。

【原文注释】

〔1〕郑朝朔:名一初,广东揭阳#-666aa;,官至监察御史。王阳明 任吏部主事时,朝朔为御史,曾向阳明问学。

〔2〕学问思辨:语出《中庸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下一篇:爱因未会先生知行合一之训,与宗贤、惟贤往复辩论,未能决。以问于先生。 先生曰:“试举看。” 爱曰:“如今人尽有知得父当孝、兄当弟者,却不能孝不能弟,便是知与行分明是两件。” 先生曰:“此已被私欲隔断,不是知行的本体了。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圣贤教人知行,正是要复那本体,不是着你只恁的便罢。故《大学》指个真知行与人看,说‘如好好色,如恶恶臭’。见好色属知,好好色属行。只见那好色时已自好了,不是见了后又立个心去好;闻恶臭属知,恶恶臭属行。只闻那恶臭时已自恶了,不是闻了后别立个心去恶。如鼻塞人虽见恶臭在前,鼻中不曾闻得,便亦不甚恶,亦只是不曾知臭。就如称某人知孝、某人知弟。必是其人已曾行孝、行弟,方可称他知孝、知弟。不成只是晓得说些孝、弟的话,便可称为知孝、知弟?又如知痛,必已自痛了方知痛;知寒,必已自寒了;知饥,必已自饥了。知行如何分得开?此便是知行的本体,不曾有私意隔断的。圣人教人必要是如此,方可谓之知。不然,只是不曾知,此却是何等紧切着实的功夫!如今苦苦定要说知行做两个是什么意?某要说做一个是什么意?若不知立言宗旨,只管说一个两个,亦有甚用?” 爱曰:“古人说知行做两个,亦是要人见个分晓。一行做知的功夫,一行做行的功夫,即功夫始有下落。” 先生曰:“此却失了古人宗旨也。某尝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若会得时,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只说一个行,已自有知在。古人所以既说一个知,又说一个行者,只为世间有一种人,懵懵懂懂的任意去做,全不解思惟省察,也只是个冥行妄作,所以必说个知,方才行得是。又有一种人,茫茫荡荡,悬空去思索,全不肯着实躬行,也只是个揣摸影响,所以必说一个行,方才知得真。此是古人不得已补偏救弊的说话,若见得这个意时,即一言而足。今人却就将知行分作两件去做,以为必先知了然后能行。我如今且去讲习讨论做知的功夫,待知得真了,方去做行的功夫,故遂终身不行,亦遂终身不知。此不是小病痛,其来已非一日矣。某今说个知行合一,正是对病的药,又不是某凿空杜撰。知行本体原是如此。今若知得宗旨时,即说两个亦不妨,亦只是一个;若不会宗旨,便说一个,亦济得甚事?只是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