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666 » 《传习录》 » 卷中 » 答聂文蔚(二) > 得书,见近来所学之骤进,喜慰不可言+谛视数过,其间…+

得书,见近来所学之骤进,喜慰不可言。谛视数过,其间虽亦有一二未莹彻处,却是致良知之功尚未纯熟,到纯熟时自无此矣。譬之驱车,既已由于康庄大道之中,或时横斜迂曲者,乃马性未调、衔勒不齐之故,然已只在康庄大道中,决不赚入旁蹊曲径矣。近时海内同志,到此地位者曾未多见,喜慰不可言,斯道之幸也!贱躯旧有咳嗽畏热之病,近入炎方,辄复大作。主上圣明洞察,责付甚重,不敢遽辞。地方军务冗沓,皆舆疾从事。今却幸已平定,已具本乞回养病,得在林下稍就清凉,或可廖耳。人还,伏枕草草,不尽倾企。外惟浚一简,幸达致之。原文解释

原文(一)

得书,见近来所学之骤进,喜慰不可言。谛视数过,其间虽亦有一二未莹彻处,却是致良知之功尚未纯熟,到纯熟时自无此矣。譬之驱车,既已由于康庄大道note-name:康庄大道2康庄大道:语出《尔雅·释宫》“五达谓之康,六达谓之庄”。意为四通八达的大道。之中,或时横斜迂曲者,乃马性未调、衔勒不齐之故,然已只在康庄大道中,决不赚入旁蹊曲径矣。近时海内同志,到此地位者曾未多见,喜慰不可言,斯道之幸也!

翻译(一)

看到了你的信,发现你近来学问大有进步,我不胜欣慰。我已经把你的信仔细地看过了好几遍,中间虽然也有一两个地方还不是很清楚,但都是因为致良知的#-666ii;夫还不够纯熟,等到真正纯熟了,自然就不会有这样的毛病了。就好比驾车,虽然已经在康庄大道上了,有时出现歪斜迂回的情况,是因为马性没调养好,或者缰绳没有勒齐的缘故,然而只要已经在康庄大道上了,就绝不会再误入旁门左路。近来海内同志能够达到你这种地步的#-666aa;未曾多见,我简直无法诉说我心中的欣慰,圣道的幸运啊!

阅读辅助提示:原文中出现的注释图标ICO为对应字词的注释内容,可以点击直接查看注释信息。

原文(二)

贱躯旧有咳嗽畏热之病,近入炎方,辄复大作。主上圣明洞察,责付甚重,不敢遽辞。地方军务冗沓,皆舆疾从事。今却幸已平定,已具本乞回养病,得在林下稍就清凉,或可廖耳。人还,伏枕草草,不尽倾企。外惟浚note-name:惟浚3惟浚:陈九川(1495~1562),字惟浚,号明水,江西临川#-666aa;,官至礼部郎中,王阳明的弟子。一简,幸达致之。

翻译(二)

我身体原有咳嗽怕热的毛病,到了炎热的南方,便复发得更严重了。皇上洞察圣明,托付的责任很重大,因此不敢就此辞去。地方上#-666kk;务繁杂,我都带病处理。所幸现在叛乱已经平定,我已经奏请皇上乞求还乡养病,假如能够在家乡稍消炎暑,或许就可以痊愈了。我即将返乡,伏枕写信,诉不尽倾慕和企盼。另外,给九川的信要麻烦你转交给他。

原文翻译

得书,见近来所学之骤进,喜慰不可言。谛视数过,其间虽亦有一二未莹彻处,却是致良知之功尚未纯熟,到纯熟时自无此矣。譬之驱车,既已由于康庄大道之中,或时横斜迂曲者,乃马性未调、衔勒不齐之故,然已只在康庄大道中,决不赚入旁蹊曲径矣。近时海内同志,到此地位者曾未多见,喜慰不可言,斯道之幸也!

看到了你的信,发现你近来学问大有进步,我不胜欣慰。我已经把你的信仔细地看过了好几遍,中间虽然也有一两个地方还不是很清楚,但都是因为致良知的#-666ii;夫还不够纯熟,等到真正纯熟了,自然就不会有这样的毛病了。就好比驾车,虽然已经在康庄大道上了,有时出现歪斜迂回的情况,是因为马性没调养好,或者缰绳没有勒齐的缘故,然而只要已经在康庄大道上了,就绝不会再误入旁门左路。近来海内同志能够达到你这种地步的#-666aa;未曾多见,我简直无法诉说我心中的欣慰,圣道的幸运啊!

贱躯旧有咳嗽畏热之病,近入炎方,辄复大作。主上圣明洞察,责付甚重,不敢遽辞。地方军务冗沓,皆舆疾从事。今却幸已平定,已具本乞回养病,得在林下稍就清凉,或可廖耳。人还,伏枕草草,不尽倾企。外惟浚一简,幸达致之。

我身体原有咳嗽怕热的毛病,到了炎热的南方,便复发得更严重了。皇上洞察圣明,托付的责任很重大,因此不敢就此辞去。地方上#-666kk;务繁杂,我都带病处理。所幸现在叛乱已经平定,我已经奏请皇上乞求还乡养病,假如能够在家乡稍消炎暑,或许就可以痊愈了。我即将返乡,伏枕写信,诉不尽倾慕和企盼。另外,给九川的信要麻烦你转交给他。

【原文注释】

〔1〕:这一封信是王阳明的绝笔信,嘉靖七年(1528年)十月写于广西。

〔2〕康庄大道:语出《尔雅·释宫》“五达谓之康,六达谓之庄”。意为四通八达的大道。

〔3〕惟浚:陈九川(1495~1562),字惟浚,号明水,江西临川#-666aa;,官至礼部郎中,王阳明的弟子。

下一篇:来书所询,草草奉复一二。近岁来山中讲学者,往往多说勿忘勿助功夫甚难。问之,则云才著意便是助,才不著意便是忘,所以甚难。区区因问之云:“忘是忘个甚么?助是助个甚么?”其人默然无对,始请问。区区因与说,我此间讲学,却只说个“必有事焉”,不说“勿忘勿助”。“必有事焉”者,只是时时去“集义”。若时时去用“必有事”的功夫,而或有时间断,此便是忘了,即须“勿忘”;时时去用“必有事”的功夫,而或有时欲速求效,此便是助了,即须“勿助”。其功夫全在“必有事焉”上用;“勿忘勿助”,只就其间提撕警觉而已。若是功夫原不间断,即不须更说勿忘;原不欲速求效,即不须更说勿助。此其功夫何等明白简易!何等洒脱自在!今却不去“必有事”上用功,而乃悬空守着一个“勿忘勿助”。此正如烧锅煮饭,锅内不曾渍水下米,而乃专去添柴放火,不知毕竟煮出个甚么物来?吾恐火候未及调停,而锅已先破裂矣。近日一种专在勿忘勿助上用功者,其病正是如此。终日悬空去做个勿忘,又悬空去做个勿助,奔奔荡荡,全无实落下手处。究竟功夫只做得个沉空守寂,学成一个痴汉,才遇些子事来,即便牵滞纷扰,不复能经纶宰制。此皆有志之士,而乃使之劳苦缠缚,担搁一生,皆由学术误人之故,甚可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