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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知者不言 第2节原文解释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第四章中用其来描述“道”的特性,而在此则更侧重于修道之人的特点。要求人们清静无为、简单圆润、和光同尘。这种要求和道的特性完全相同,因此老子称之为“玄同”。

《庄子·知北游》中说了这样一个寓言,可以说是对老子“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思想的敷衍。知向北游历,遇上了无为谓。知对无为谓说:“我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怎样思索、怎样考虑才能懂得道?怎样居处、怎样行事才符#-666ff;于道?依从什么、采用什么方法才能获得道?”问了好几次无为谓都不回答,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道回答。知从无为谓那里得不到解答,便返回到白水的南岸,见到了狂屈。知把先前的问话向狂屈提出请教,狂屈说:“唉,我知道怎样回答这些问题,我将告诉给你,可是心中正想说话却又忘记了那些想说的话。”知从狂屈那里也没有得到解答,便转回到黄帝的住所,见到黄帝向他再问。黄帝说:“没有思索、没有考虑方才能够懂得道,没有安处、没有行动方才能够符#-666ff;于道,没有依从、没有方法方才能够获得道。”

知于是问黄帝:“我和你知道这些道理,无为谓和狂屈不知道这些道理,那么,谁是正确的呢?”黄帝说:“无为谓是真正正确的,狂屈接近于正确;我和你则始终未能接近于道。知道的人不说,说的人不知道,所以圣人施行的是不用言传的教育。道不可能靠言传来获得,德不可能靠谈话来达到……无为谓是真正了解大道的,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狂屈他是接近于道的,因为他忘记了;我和你终究不能接近于道,因为我们什么都知道。”

所以说,真正懂得大道的人,是不会总将道挂在嘴边的。“道”只能去体悟,而不能来言说,我们所言说的只不过是“道”的一些细枝末节,正如古人所言,所谓的经典都是圣人留下的糟粕,而真正的圣人之道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可悟而不可闻的,更不是通过学习书本、文字,效仿贤人言行可以得到的。与其成天论道,不如静心修道;与其孜孜教民,不如无为而治。

〖哲理引申〗

正如“无为而治”不是毫无作为一样,“智者不言”也应该这样理解:它不是告诉人们一味地不说话,而是应该讲究方法地去说,不乱说、妄说。古代的聪明人理解这个道理,所以在劝谏别人之时,十#-666dd;讲究方式,故而往往能取得十分好的效果。

很多时候,沉默比说话更能打动人心。阳虎在赵氏为官,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同时他也开始变得骄傲不法。赵氏家臣都劝说赵简子惩罚或驱赶阳虎,赵简子知道了这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久,他在召见阳虎时给了阳虎一卷书简,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阳虎很奇怪,打开书简后发现,里面记载的都是自己的不法事迹,顿时吓得大汗淋漓,从此再也不敢行为不端了。

孙叔敖死后,儿子十分贫穷,就去求助于孙叔敖的老朋友优孟。优孟并没有直接去劝谏楚王,而是花了三年时间来学习孙叔敖的言行举止,直到平时的表情#-666nn;态都和孙叔敖一模一样时,才去见楚庄王。楚庄王见了优孟大惊,以为孙叔敖复生了,立刻要优孟做令尹。优孟这时才说道:“我不愿意做楚国的令尹。”楚庄王惊奇地问为什么。优孟说:“孙叔敖做令尹多年,为官清廉,帮助大王成就了霸业。可如今他的后人生活在贫困之中,布衣褴褛,食不饱腹,做令尹得到如此下场,有什么可贵的呢?”庄王听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下令封赏孙叔敖的儿子。

庄子说:“辩不若默,道不可闻。”很多时候,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但一旦讲出来,就没有人去按着它做了。这并不是因为人们愚笨,不懂得道理,而是因为世人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君王要顾及自己的威严,平民也要爱惜自己的面子。新版《三国演义》中的曹操就被形容为“有错,改错,但不认错”,那些暗示他的建议他都能够接受,而直接将其想法说出来的人则遭到了杀害。直接说出来的话往往显得过于尖锐,让人觉得伤了面子,伤了自尊,所以宁愿坚持错误的也不愿意改正。智者知道人们的这种心理,所以往往不会直言相劝,而是能够给人留个台阶,留些余地,让其感觉自己醒悟了,自己知错能改了。

如果赵简子直接批评阳虎,不仅会打消他的工作积极性,还会从此在君臣之间形成隔阂,甚至失去这个人才。而采用无言的方式一方面让阳虎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面还会让他觉得自己给了他面子而感恩。同样,优孟如果直接劝谏楚王,他的身份低微,楚王被这种人批评心中一定不快,反之,通过学习孙叔敖则能唤起楚王与孙叔敖往日的感情,取得比言语大得多的效果。因此人们在说话时,一定要讲究方式,很多时候沉默胜于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