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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老 第5节原文解释

听力、视力和聪明睿智,是自然赋予的;动、静和思考问题,是人有意识的作为。人,凭借自然赋予的视力看东西,依靠自然赋予的听力听声音,仗着自然赋予的智力来思考问题。所以视力用得过度,眼睛就不明亮;听力用得过度,耳朵就不灵敏;思考问题过度,就会智识昏乱。眼睛不明亮,就不能辨别黑白的区分;耳朵不聪敏,就不能分别声音的清浊;智识昏乱,就不能细察成败得失的根据。眼睛分不清黑白的区别,就叫做盲;耳朵分不清声音的清浊,就叫做聋;心不能分别成败得失的根据,就叫做狂。盲就不能避开白天容易发现的危险;聋就不能知道声如雷霆那样的危害;狂就不能免除人间法令的祸害。《老子》中所说的“治人”,就是要调适人的动、静的节奏,简省思考问题的耗费。所谓“事天”,是说不用尽耳目之力,不能竭尽智识的承受能力。如果将视力、听力和智虑的能力用到极限,那么耗费的精神就多;耗费的精神多,那么盲、聋、狂的祸患就会到来,因此要吝啬它们。吝啬它们,是指爱惜人的精神,吝啬人的智识。所以说:“治人事天没有比吝啬更重要的了。”

一般的人使用心神很浮躁,浮躁就会耗费多,耗费多就叫做浪费。圣人使用心神很平静,平静就耗费少,耗费少就叫吝啬。吝啬作为一种方法,产生于事物固有的法则。人能吝啬,这就是遵循事物的法则而#-666hh;从于事理。一般人之所以遭遇祸患,是由于他们陷于祸害,还不懂得退避,不#-666hh;从事物的法则。圣人虽然没有见到祸患的征兆,但虚静无为地#-666hh;从于事物的法则,因此叫做早服。所以说:“因为能吝啬,因此称为早服。”

懂得安排人生的人,他的思虑就平静;知道依自然法则使用人的自然能力的人,他的眼、耳、口、鼻等器官就保持畅通。思虑平静,原有的德就不会离去;孔窍畅通,和气就不断地进来。所以说:“重新再积累德。”能让原有的德不离去,新鲜的和气不断地进来,就是“早服”之人。所以说:“早服,这就是重新再积累德。”积累德而后能心神安静,心神安静而后能和气增多,和气增多而后计谋得当,计谋得当而后能控制万物,能控制万物就能容易战胜敌人,容易战胜敌人那么他的思想理论就一定能称雄于世,思想理论能称雄于世,所以说“无往而不胜”。无往而不胜根源于重新再积累德,所以说“重新再积累德,就可以无往而不胜”。战斗容易胜过敌人,那么就可以兼并天下;思想理论一定能称雄于世,民众就会服从。进可以兼有天下而退可以使民众服从,这种术很深远,所以一般的人就看不出它的根由底细。看不出它的根由底细,因此就没有人知道它的究竟。所以说:“无往而不胜,就没有人知道它的究竟。”

凡是据有国家而后又让它灭亡了,拥有身体而后又使它遭受灾殃,这样的人不能说是能够据有国家、能保全身体。能够据有国家,一定能安定国家江山;能保全身体,一定能享尽它的自然寿命;而后才可能说得上是能够据有国家、能够保全身体。能够据有国家、保全身体的,将一定能实践道。实践道,那么他的智识就深远;他的智识深远,那么他的计谋就会久远;他的计谋久远,一般人就不能见出他的究竟。只有那样才可让人不能看出他的究竟,不能让人看出他的究竟的人称为能保全自身、据有国家。所以说:“没有人知道他的究竟。”“没有人知道他的究竟,就可以据有国家。”

所谓“有国之母”:母,是指治国之道;道,产生于据有国家的方法,所以称之为“有国之母”。用道来应接世事的人,他的生命就会长久,保持禄位就能久远。所以说:“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树木有蔓延的细根,有直立的主根。直立的主根,就是《老子》书上所说的“柢”。柢,是树木所建立生命的根本;蔓延的细根,是树木所以保持生命的条件。德,是人所以建立生命的根本;禄,是人所以保持生命的条件。如果人的生命建立于事物自然的法则之上,他的爵禄就能保持长久,所以说:“深其根。”实践着人生之道的人,他的生命就一天天增长,所以说:“固其柢。”根柢巩固,就能生长;根本深远,就可以存活长久,所以说:“使它的根深远,使它的柢巩固,这是生存长久的方法。”

有技艺的人屡次变更他的作业就会丧失功效,劳动的人经常变动他手中的活计就会没有成绩。一个人工作,每天去掉半天时间,十天就少了五个人的功效;一万个人工作,每天去掉半天时间,十天就少了五万人的功效。这样看来屡次变更工作,这样的人越多,造成的损失就会越大。凡是法令变更了,利害的情况就改变了,利害改变了而民众的事务也就跟着变化,从事的事情变化了就叫变更作业。所以从事理上来看,役使民众而屡次变更他们的作业,就会减少他们的功效;收藏贵重的物品而经常搬动它,就会造成很多损坏;烹煮小鱼而屡次翻动它,就会伤害它的光泽;治理大国而经常变更法令,就会使老百姓受苦。因此懂得治国之道的君主推崇安静,不重视经常变更法令。所以说:“治理大国就像烹制小鱼。”

人在生病的时候就尊重医生,有灾祸的时候就害怕鬼神。圣人在上面统治时,民众就欲望很少;民众欲望少,那么就会血气调和而举动符#-666ff;法令;举动符#-666ff;法令,祸害就少。一个人体内没有各种疾病的危害,而外面没有刑罚惩处的祸患,他就会把鬼神看得很轻淡。所以说:“依据道来统治天下,那些鬼怪就不灵了。”太平盛世的民众,与鬼神不互相妨害。所以说:“不是鬼神不显灵了,而是它们显灵也不能伤害人。”鬼怪使人生病叫做鬼神伤人,人赶跑除掉了鬼怪叫做人伤鬼。民众违犯法令叫做民众伤害君主,君主用刑罚杀戮民众叫做君主伤害民众。民众不违犯法令,那么君主也就不惩处民众;君主不惩罚民众就叫做君主不伤人。所以说:“圣人也不伤害民众。”君主与民众互不相害,而人与鬼神也不相伤,所以说:“两不相伤。”民众不敢犯法,那么君主对内就不需要用刑罚,对外不从事于贪求民众财物的事业。君主对内不用刑罚,对外不从事贪求民众财物的事业,那民众就生息兴旺了。民众生息兴旺积蓄就会很多。民众生息兴旺而积蓄很多就叫做有德。大凡所谓作怪,就是人丧魂落魄精神错乱,精神错乱就是无德。鬼神不对人作怪那么人的魂魄就不离去,魂魄不离去精神就不会错乱,精神不错乱叫做有德。君主使民众积蓄很多而鬼怪又不能使民众精神错乱,那么德就都在民众中了。所以说:“两不相伤,那么德就同时归于君主和民众了。”说的是那个德上下两方面都丰盛而归于民众了。

有道的君主,对外在邻国中没有怨仇,但对内对于人民却有恩泽。对外在邻国中没有怨仇,那么就说明他对待外面的各诸侯国有礼节仁义;对国内的人民有恩泽,就说明他治理民事时努力于发展农业生产。对待诸侯有礼节仁义,那么国家的劳役就少;治理民事努力于发展农业,那么过度的奢侈就会停止。马的大用处,是对外供用兵打仗,而对内供给过度的奢侈。现在有道的君主,对外很少用兵打仗,而对内#-666mm;止过度的奢侈。君主不用马去战斗追逐败逃的敌人,而民众不用马到远处去运输奢侈的物品,马所积聚的力量只用于农耕。积聚的力量只用于农耕,一定会用施肥和灌溉。所以说:“天下太平无事,就会把奔跑的马歇下来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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