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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储说上七术 第4节原文解释

张仪想用秦国、韩国和魏国交好的形势征讨齐国、楚国,而惠施想用这个机会与齐国、楚国休兵不战。张仪、惠施二人为这件事争论不休。君主身边的大臣和侍从都替张仪帮腔,认为攻打齐国、楚国对魏国有利,而没有人为惠施帮腔。魏王果然听从张仪的话,而认为惠施的话不可行。攻打齐国、楚国的事决定以后,惠施进宫去拜见魏王。魏王说:“先生您不要讲了。攻打齐国、楚国这件事确实有利,全国人都以为有利。”惠施便提出自己的观点说:“这件事不可不明察。攻打齐国、楚国如果确实有利,全国人都认为有利,为什么聪明人这样多?攻打齐国、楚国的事如果确定没有利,而全国的人都认为有利,愚蠢人为什么又这么的多?凡是商议的事,是因为还有怀疑。怀疑的事,确实是叫人疑惑不定:认为可以的人有一半,认为不可以的人有一半。现在全国的人都认为可以,这说明大王失掉了另一半。挟持君主的人正是使那一半反对意见丧失掉的人。”

叔孙豹做鲁国的相,地位尊贵而专权#-666ll;断。叔孙豹所宠爱的是一个叫牛的年轻侍仆,他也常擅自盗用叔孙豹的命令。叔孙豹有个儿子叫仲壬,叫牛的年轻侍仆嫉妒想杀掉仲壬,便找机会和仲壬到鲁国国君那里去游玩。鲁国国君赐给仲壬玉环,仲壬拜谢接受了玉环但不敢佩带,让叫牛的年轻侍仆向父亲叔孙豹请求让他佩带,叫牛的年轻侍仆欺骗仲壬说:“我已替你请求过了,你父亲让你佩带。”仲壬因此便佩带上那个玉环。叫牛的年轻侍仆于是对叔孙豹说:“您为什么不叫仲壬去见国君?”叔孙豹说:“小孩子哪里够得上见君主。”叫牛的年轻侍仆说:“仲壬本来已多次见过君主了。国君赐给他玉环,仲壬已经佩带在身上了。”叔孙豹召见仲壬,仲壬果然已佩带上玉环,叔孙豹发怒便把仲壬杀了。仲壬的哥哥叫孟丙,叫牛的年轻侍仆又嫉妒他想杀掉他。叔孙豹给孟丙铸造了一口钟,钟铸成后,孟丙不敢敲击,让叫牛的年轻侍仆去向叔孙豹请示。叫牛的年轻侍仆不替他请示,又欺骗孟丙说:“我已给你请示过了,你父亲让你敲击。”孟丙便敲击钟。叔孙豹听到这件事后说:“孟丙不向我请示而擅自敲钟。”发怒便把孟丙赶跑了。孟丙流落到齐国。过了一年,叫牛的年轻侍仆替孟丙向叔孙豹谢罪,叔孙豹让叫牛的年轻侍仆把孟丙召回来,叫牛的年轻侍仆又不召而向叔孙豹报告说:“我已召唤过孟丙,孟丙很忿怒,不肯回来。”叔孙豹非常愤怒,派人去把孟丙杀了。两个儿子已经死了,叔孙豹有重病,叫牛的年轻侍仆便#-666ll;自供养他而把他身边的人支走,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见叔孙豹,说:“叔孙豹不愿听到人声。”不给叔孙豹食物而把他活活饿死了。叔孙豹已死,叫牛的年轻侍仆借机不发布死讯,把叔孙家的库房里的财宝洗劫一空后逃奔到齐国去了。听信自己所宠信的人的话而父子都被人杀,这就是对事实不加验证的祸害。

江乙为魏国出使楚国,对楚王说:“我进入到大王您的国境,听说大王您国家的风俗是:‘君子不掩盖别人的优点,不谈论别人的恶行。’真有这回事吗?”楚王说:“有这么回事。”“既然如此,那么像白公之乱一类的事情,不是很危险吗?真是这样,我说假话也不会有危险,可以免除死罪了。”

卫嗣君看重大臣如耳,宠爱妃子世姬,但担心二人都会恃自己的宠爱来蒙蔽自己,于是使另一位大臣薄疑尊贵来与如耳抗衡,使另一位爱妃魏姬尊宠来与世姬匹敌,说:“用这种方法使他们互相对付。”卫嗣君懂得不要受蒙蔽,但没有找到不受蒙蔽的方法。假如不使地位卑贱的人议论尊贵的人,不使隐瞒上司罪行的人一定与上司一同受罚,而一定要等到下级与上司的权势相等,然后才敢互相议论,那么这等于树立了更多蒙蔽自己的臣子。卫嗣君的被蒙蔽于是也就开始了。

箭射来有一定的方向,那么就堆积铁来防备这个方向;如果箭射来没有一定的方向,那就要做一座铁房子来全面防备它。防备住了箭那么身体就不会受到伤害。因此防箭的人因为全面防备而不受伤害,君主由于全面对付奸臣而不会发生奸邪的事。

庞恭与魏国的太子一块儿到赵国的邯郸去做人质,庞恭对魏王说:“如果一个人对您说市场上有老虎,大王相信这件事吗?”魏王说:“不信。”“两个人说市场上有老虎,大王您相信吗?”魏王说:“不信。”“三个人说市场上有老虎,大王相信吗?”魏王说:“我相信这件事。”庞恭说:“市场上没有老虎是很清楚的,但是三个人都说就变成了有老虎了。现在邯郸离魏国比市场要远得多,议论我的人也超过了三个,希望大王仔细考察他们的话。”庞恭从邯郸回国,最终也没有见到魏王。

经二 必罚

君主有太多的仁爱,法制就难以建立;君主威严不足,就要被臣下侵害。因此刑罚不坚决执行,#-666mm;令就无法实施。这种论点的解说在董子巡行石邑和子产教游吉两则故事中。所以孔子谈到陨霜,而商朝的法律要对弃灰的人判刑;车队的领队要离开乐池,而公孙鞅主张对犯轻罪的人判重罪。所以丽水的金藏守不住,而积泽之火没人来救。成欢认为齐王太仁慈一定会使齐国衰弱,卜皮认为魏王太慈惠一定会使魏国衰亡。管仲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要#-666dd;斩死尸;卫嗣公知道这一点,所以要花钱买回逃走的#-666hh;役囚犯。

说二

董阏于担任赵氏的上#-666bb;郡守。巡视到石邑的山中,山涧很深,陡峭得像墙一样,深有数百尺,便问居住在山涧边的人说:“曾经有人掉到山涧中去过吗?”回答说:“没有。”问:“婴儿、白痴、聋子、精#-666nn;失常的人曾经掉下去过吗?”回答说:“没有。”“牛马猪狗曾经掉下去过吗?”回答说:“没有。”董阏于长叹一声说:“我可以把上#-666bb;郡治理好了。假如我惩治犯法的人严厉不赦,如同掉到深涧中必死一样,那么就没有人触犯法#-666mm;了,怎么会治理不好呢?”

子产担任郑国的相,病重将死,对郑国的大臣游吉说:“我死之后,你一定会在郑国执政,一定要用威严来对待民众。火的样子很严酷,所以人很少被烧伤;水的样子很柔软,所以很多人被淹死。你一定要严厉执行你的刑罚,不要使人们因你的懦弱而溺毙。”子产死了。游吉不肯严厉实施刑罚,郑国的年轻人拉帮结派做盗窃,躲藏在萑苻之泽中,最终成为郑国的祸患。游吉率领战车骑兵与他们作战,打了一天一夜,才勉强战胜他们。游吉叹息说:“我早些遵照子产先生的教诲,一定不会后悔到这般地步。”

鲁哀公问孔子说:“《春秋》上的记载说:‘冬天十二月降霜不摧残豆类作物。’为什么要记载这件事?孔子回答说:“这是说可以摧残而没有摧残。应该加以摧残的而不加摧残,那么桃树和李树就会在冬天结果实了。大自然失去了常规,草木尚且侵犯它,何况是人间的君主呢!”

商朝的法律规定,把灰倒在大路上的人要受刑罚。子贡认为这个处罚过重,向孔子请教这个问题。孔子说:“商人这是懂得法治的道理。倒灰在大路上一定会飞起来蒙蔽人的眼睛,蒙蔽人的眼睛,人们一定会发怒,发怒就会争斗,争斗一定会引起许多家族互相残杀,这是一种引起许多家族相残的做法,即使对当事人加以刑罚也是可以的。严重的刑罚,是人们所厌恶的;而不要在大路上倒灰,是人所容易做到的。让人们做他们容易做到的,而不要遭受到他们所厌恶的刑罚,这是治理好百姓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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