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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李万邳刘耿列传 白话文翻译 第3节

当时,赤眉军、青犊军、上江军、大彤军、铁胫军、五幡军有十余万,麇集在射犬聚,刘秀引军进攻,耿纯充当先锋,距离射犬聚有数里之遥,贼寇趁着夜色猛攻耿纯,箭如雨下,落在耿纯的军营,汉军有许多士卒死伤。耿纯整顿部属,坚守不战,而后挑选敢死队员两千人,手挽强弩,每人准备三支利箭,趁着夜色,衔枚从小路绕到贼寇的后方,齐声大喊,一起放箭。贼寇惊慌失措,狼狈逃窜。耿纯率领汉军穷追不舍,大败贼寇。耿纯派人骑快马向刘秀报告,第二天清晨,刘秀与诸将来到耿纯营中,慰劳耿纯,说:“昨夜打得很辛苦吧?”耿纯回答:“全赖明公神威,幸而大获全胜。”刘秀说:“大军夜间不可妄动,因此没有前来助战。大军行动没有常态,将军的族人不宜都留在军中。”刘秀任命耿纯的族人耿伋为蒲吾县长,把耿纯的族人、亲属,全部安置在蒲吾县。

刘秀即皇帝位,封耿纯为高阳侯。耿纯在济阴郡进攻刘永,攻下定陶县。最初,耿纯跟随光武帝进攻王郎,从马上坠下,摔伤肩胛骨,不时发病,光武帝召耿纯到怀县离宫,问:“卿的兄弟中,谁可以担当重任?”耿纯举荐堂弟耿植,光武帝诏令耿植,率领耿纯的部队。耿纯以前将军身份,留在皇帝身边。

当时,真定王刘扬再次制作符谶:“赤九之后,瘿扬为主。”刘扬有病,颈部长有瘿瘤,欲以此迷惑民众。刘扬与绵曼县贼寇相互勾结。

建武二年春天,光武帝派遣骑都尉陈副、游击将军邓隆征讨刘扬。刘扬紧闭城门,把陈副等人挡在城外。光武帝又授予耿纯符节,到幽州、冀州传达大赦令,所到之处慰问居住在当地的刘氏诸侯王、列侯。光武帝密令耿纯:“刘扬若来相见,即刻将其逮捕。”耿纯带着一百余名骑士与陈副、邓隆在元氏县会面,一同抵达真定县。耿纯一行住在传舍,刘扬称病,不肯来见,还说耿纯是真定王宗室的外甥,派遣使者交予耿纯一封书信,要耿纯前去相见。耿纯告诉来使:“奉使命来见诸侯王、列侯、州牧、郡太守,使者不可以先到王府去,如果要相见,请到传舍来。”当时,刘扬的弟弟临邑侯刘让,还有堂兄刘细,各自拥兵一万余人。刘扬自恃兵员甚多,而耿纯态度谦和、讲话平静,于是,刘扬带着官属前来传舍。刘扬的兄弟率领精兵锐卒,在门外守候。刘扬进入传舍,耿纯以客礼接待刘扬,又邀请刘扬的兄弟,进入传舍,全部进来后,耿纯命令关闭大门,将刘扬及其兄弟全部斩杀。而后,耿纯率领随从走出传舍。真定县震恐,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光武帝哀怜刘扬,认为刘扬并未公开叛乱。此后,光武帝封了刘扬的儿子,恢复封国。

耿纯返回京师,自告奋勇:“臣本来是官宦子弟,幸逢汉室复兴,圣帝受命。臣备位列将,爵为通侯。天下逐渐安定,臣没有别的志向,只愿意担任一个郡太守,试着治理百姓,臣一定会竭尽忠诚,效命陛下。”光武帝笑了,说:“卿能治武,还能修文,卿愿意修文吗?”于是,拜耿纯为东郡太守。当时,东郡尚未平定,耿纯在东郡视事几个月,盗贼绝迹。

建武四年,光武帝诏令耿纯率领汉军,进攻更始帝的东平郡太守范荆,范荆投降。耿纯又进攻泰山郡、济南郡及平原郡贼寇,逐一平定。耿纯在东郡四年,发干县长有罪,耿纯奏报朝廷,将发干县长逮捕,上奏还未批复,发干县长自杀,耿纯因此而获罪,遭免职,以列侯身份在朝中享受奉朝请礼遇。此后,耿纯又跟随光武帝进攻董宪,途经东郡。东郡的百姓,无论老少,有数千人跟随在后面,向皇帝请求,挽留耿纯,“希望耿太守留在东郡”。光武帝对公卿们讲:“耿纯年少时就身穿甲胄担任军吏,没想到治理郡县也能做得这么好!”

建武六年,光武帝封耿纯为东光侯,耿纯辞职就国。光武帝说:“文帝当年对周勃讲:‘丞相是我倚重的大臣,请为朝臣做出表率,返回封国。’今天君也要这样做。”耿纯受诏离开京师,抵达邺县,皇帝赐予耿纯一万斛谷。回到封国,耿纯抚恤百姓,吊死问丧,受到民众敬爱。

建武八年,东郡、济阴郡贼寇蜂起,皇帝派遣大司空李通、横野大将军王常率领汉军镇压。考虑到耿纯在卫地享有威信,皇帝派遣使者拜耿纯为太中大夫,与大军一起,在东郡会齐。东郡人听说耿纯回来,有贼寇九千余人来到耿纯驻地向汉军投降,大军不战而胜。皇帝以玺书形式再次拜耿纯为东郡太守,当地官吏、百姓非常高兴。

建武十三年,耿纯在任上去世,谥号为成侯。嗣子耿阜继位。

耿植担任辅威将军,受封为威邑侯。耿宿官至代郡太守,受封为遂乡侯。耿䜣担任赤眉将军,受封为著武侯,后来跟随邓禹西征,战死在云阳县。族人受封为列侯者有四人,受赐爵关内侯者有三人,二千石官员有九人。

后来,皇帝改封耿阜为莒乡侯。明帝永平十四年,因为族人耿歙及楚王府官员颜忠在楚王谋反案的供词中牵出耿阜,耿阜被撤销封国。章帝建初二年,章帝追思耿纯的功劳,续封耿阜的儿子耿盱为高亭侯。耿盱去世,没有子嗣,章帝又续封耿盱的弟弟耿腾。耿腾去世,嗣子耿忠继位。耿忠去世,孙子耿绪继位。

赞辞如下:任、邳识几,严城解扉。委佗还旅,二守焉依。纯、植义发,奉兵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