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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成帝纪第十

孝成皇帝刘骜,是元帝的太子,刘骜的母亲是王皇后。元帝还在太子宫时,刘骜在甲观画堂出生,刘骜是宣帝的嫡长皇孙。宣帝非常喜爱,亲自为刘骜起乳名叫做太孙,让刘骜经常跟随在身边。刘骜三岁时宣帝驾崩,元帝继位,随后立刘骜为皇太子。刘骜长大以后,学习经书,为人宽厚谨慎。住在桂宫,元帝曾经有急事要召见太子刘骜,太子从龙楼门出来,不敢穿越皇帝经过的驰道,向西走到直城门,一直走到驰道尽头,再绕回来,进入作室门。元帝责怪他,为何姗姗来迟,刘骜据实回答。元帝很高兴,专门诏令,太子可以穿越驰道。后来元帝发现刘骜喜欢饮酒,喜欢玩乐享受,元帝怀疑刘骜将来是否有能力治理好国家。元帝的另一个儿子——定陶恭王刘康有才艺,母亲傅昭仪也正在受到元帝宠幸,元帝有了想法,想让定陶恭王刘康继承皇位。多亏宫中侍从史丹维护有力,极力辅佐太子,元帝也考虑到先帝(宣帝)喜欢太子,才没有废掉刘骜。

元帝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五月,元帝驾崩。六月己未,太子刘骜继承皇帝位,谒高庙。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邛成太后),尊皇后为皇太后。任命大舅侍中卫尉阳平侯王凤为大司马大将军,兼领尚书事。

乙未,有关官员上奏,说:“用乘舆、马、牛、禽作为陪葬品,不符合礼制,不宜用来陪葬。”成帝批准上奏。

七月,大赦天下。

成帝建始元年(公元前32年)春天正月乙丑,皇曾祖史皇孙的寝庙发生火灾。

成帝立原河间王刘元的弟弟上郡库令刘良为诸侯王。

有彗星在营室星方向出现。

撤销上林苑诏狱。

成帝建始元年二月,右将军幕府长史姚尹等人出使匈奴返回,在距离边塞一百余里的地方,不慎引发火灾,风助火势,将姚尹等七人烧死。

成帝赏赐诸侯王、丞相、将军、列侯、诸侯王太后、公主、翁主、二千石官吏黄金,赏赐宗室官吏千石以下至二百石,以及宗室子弟中有属籍者,三老、孝悌、力田、鳏寡孤独钱帛,多少不等,官员、百姓每五十户,赏赐牛酒。

成帝下诏,说:“前些时,祖庙发生火灾,彗星在东方显现,正月皇帝刚继位,就有灾异,这是在提醒朕要注意施政中的过失!《尚书》中讲‘惟先假王正厥事。’三公要恪尽职守,统领百官,辅弼朕做得不够的地方。政府官员要崇尚宽恕,提倡和谐,遇事要先自我检讨,待人不要过于苛刻。大赦天下,让一切事务万象更新。”

成帝封舅舅诸吏光禄大夫关内侯王崇为安成侯,赐舅舅王谭、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时关内侯爵。

成帝建始元年夏天四月,黄雾尘霾弥漫在天空,成帝广泛征求公卿大夫们的意见,要求他们不必讳言。六月份,有无数青蝇汇聚在未央宫中殿里,落在平时群臣上朝时坐的座位上。

成帝建始元年秋天,撤销上林苑二十五处皇帝很少使用的宫馆。

成帝建始元年八月,有两个月亮在天空出现,早晨在东方出现。

成帝建始元年九月戊子,天上坠落的流星光耀大地,长四五丈,弯曲如蛇形,贯穿紫宫星。

成帝建始元年十二月,成帝决定在长安南北郊祭祀天地,取消甘泉宫、汾阴县两地的祭祀。这一天大风呼啸,将甘泉宫祭庙中双手合抱,达十围粗的大树连根拔起。受灾的郡、诸侯国损失达十分之四以上,朝廷免除当年田赋。

成帝建始二年(公元前31年)春天正月,成帝废除雍县的五帝祠庙。辛巳,成帝开始在长安南北郊祭祀天地。成帝下诏说:“前些时,将五帝庙、后土庙迁徙至长安南北郊,朕亲自恭恭敬敬地祭祀天帝。皇天感应,神光显现。三辅郡县不必再为祭祀做出安排,赦免负责祭祀的长安县郊的耐罪刑徒,赦免长陵(高帝的陵寝)县和京师官府中收押的耐罪刑徒,减少天下百姓的赋钱,人头税减去四十。”

闰月,开始在渭城县延陵亭修建初陵。

成帝建始二年二月,成帝诏令三辅和内地各郡、诸侯国举荐贤良方正,每郡、国举荐一人。

成帝建始二年三月,北宫中有井水溢出。

辛丑,成帝开始在北郊祭祀后土庙。

丙午,成帝立许氏为皇后。

撤销六厩官、技巧官。

夏天,大旱。

东平王刘宇有罪,成帝将东平国削去樊县、亢父县。

成帝建始二年秋天,成帝撤销前卫太子刘据的博望苑,赐予宗室到长安朝请者管理、使用。削减乘舆和骑乘马。

成帝建始三年(公元前30年)春天三月,大赦天下刑徒。成帝赐孝悌力田民爵二级。百姓中历年所拖欠的田赋和政府所贷予百姓的钱物,不再收回。

成帝建始三年秋天,关内发大水。七月,虒(sī)上有一位叫做陈持弓的小女孩儿,听说大水要来了,走入横城门,违禁闯入尚方掖门,走到未央宫的钩盾官署中。官员百姓惊慌失措,纷纷上城。九月,成帝下诏,说:“前些时候,郡、诸侯国遭受水灾,淹死百姓,多达上千人。京师传布谣言,大水要来了,官员百姓们惊慌失措,奔走登上城墙。这是地方上暴虐的官吏不能尽责,百姓中民不聊生的人太多所致。派谏议大夫林等官吏到全国各郡、诸侯国巡查。”

成帝建始三年冬天十二月戊申朔,天上出现日蚀。半夜里,未央宫的殿中有震感。成帝下诏说:“人们常说,天生黎民,不能相治,为他们设立君王,治理天下。君王治理得好,草木昆虫各得其所;君王治理得不好,天地也会责怪,屡屡发生灾异,以此来告诫君王。朕继承帝位时间不长,治国理政中举措失当,戊申日发生日蚀,接着又发生地震。朕深感恐惧。公卿大臣们要想一想朕还有哪些过失,明白地告诉朕。‘汝无面从,退有后言。’丞相、御史大夫和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官吏,各郡、诸侯国,举荐贤良方正能够直言极谏的士人,把他们集中在长安公车署,朕要召见他们。”

越嶲郡发生山崩。

成帝建始四年(公元前29年)春天,成帝废黜中书省宦官,设置五位尚书,负责五方面的朝中政务。

成帝建始四年夏天四月,天上下大雨雪。

成帝建始四年五月,中书谒者丞陈临在殿中杀死司隶校尉辕丰。

成帝建始四年秋天,树上桃李结出累累果实。当年发生水灾,黄河在东郡的金堤决口。冬天十月,由于黄河决口,御史大夫尹忠因为工作失职,酿成大水灾害而自杀。

成帝河平元年(公元前28年)春天三月,成帝下诏说:“黄河在东郡决口,大水淹没了二个州,校尉王延世负责堵塞黄河决口,成功堵上溃堤决口,将纪元年号更改为河平。赐天下官员、百姓爵位,爵位品级不等。”

成帝河平元年夏天四月己亥晦,天上出现日蚀,接着是日全食,成帝下诏说:“朕获保奉祀宗庙,战战兢兢,没有守护好先帝的事业。《春秋左传》中讲‘男教不修,阳事不得,则日为之蚀。’天降临灾异,责任在朕躬。公卿大夫们要尽心竭力,辅弼朕做得不够的地方。百官要恪尽职守,选拔贤良士人,斥退奸贼。对于朕的过失,要提出谏言,不要隐瞒。”大赦天下。

六月,撤销典属国,将典属国工作合并到大鸿胪。

成帝河平元年秋天九月,恢复太上皇陵寝庙园。

成帝河平二年(公元前27年)春天正月,沛郡的铁官报告:正在冶炼的铁水,飞溅出来(详情记载在《五行志》中)。

成帝河平二年夏天六月,在一天内,成帝封舅舅王谭、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时为列侯。

成帝河平三年(公元前26年)春天二月丙戌,犍为郡发生地震、山崩,山上崩塌下来的泥石流壅塞了江水,江水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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