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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元年春正月辛丑,青龙现轵县井中。乙巳,沛王林薨。夏月庚戌,赐大将军司马文王衮冕之服,赤舄副焉。原文解释

【原文】

甘露元年春正月辛丑note-name:辛丑1辛丑:旧历二十四日。,青龙现轵县井中note-name:轵2轵:轵(zhì),县名。县治在今河南济源市东南。。乙巳note-name:乙巳3乙巳:旧历二十八日。,沛王林薨note-name:林4林:即曹林(?—公元256)。传见本书卷二十《武文世王公传》。。(一)

夏四月庚戌note-name:庚戌5庚戌:旧历初四日。,赐大将#-666kk;司马文王衮冕之#-666hh;,赤舄副焉。

【裴注】

(一)《魏氏春秋》曰:

“二月,丙辰,帝宴群臣于太极东堂。与侍中荀顗 ,尚书崔赞、袁亮、钟毓,给事中、中书令虞松等,并讲述礼典。遂言帝王优劣之差,帝慕夏少康,因问顗等曰:‘有夏既衰,后相殆灭;少康收集夏众,复禹之绩。#guoxue666-com;祖拔起陇亩,驱帅豪俊;芟夷秦、项,包举宇内。斯二主可谓殊才异略,命世大贤者也。考其#-666ii;德,谁宜为先?’顗等对曰:‘夫天下重器,王者天授;圣德应期,然后能受命创业。至于阶缘前绪,兴复旧绩;造之与因,难易不同。少康#-666ii;德虽美,犹为中兴之君,与世祖同流可也。至如高祖,臣等以为优。’帝曰:‘自古帝王,#-666ii;德言行,互有高下,未必创业者皆优,绍继者咸劣也。汤、武、高祖,虽俱受命;贤圣之#-666dd;,所觉悬殊。少康、殷宗,中兴之美;夏启、周成,守文之盛。论德较实,方诸汉祖;吾见其优,未闻其劣;顾所遇之时殊,故所名之功异耳。少康生于灭亡之后,降为诸侯之隶;崎岖逃难,仅以身免。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卒灭过、戈,克复禹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非至德弘仁,岂济斯勋?汉祖因土崩之势,仗一时之权,专任智力,以成功业;行事动静,多违圣检。为#-666aa;子,则数危其亲;为#-666aa;君,则囚系贤相;为#-666aa;父,则不能卫子:身没之后,社稷几倾。若与少康易时而处,或未能复大禹之绩也。推此言之,宜高夏康而下汉祖矣。诸卿具论详之。’

翌日丁巳,讲业既毕,顗、亮等议曰:‘三代建国,列土而治;当其衰弊,无土崩之势;可怀以德,难屈以力。逮至战国,强弱相兼;去道德而任智力,故秦之弊可以力争。少康布德,仁者之英也;高祖任力,智者之俊也。仁智不同,二帝殊矣!《诗》、《书》述殷中宗、高宗,皆列大雅;少康功美,过于二宗,其为大雅明矣!少康为优,宜如诏旨。’赞、毓、松等议曰:‘少康虽积德累仁,然上承大禹遗泽余庆;内有虞、仍之援,外有靡、艾之助。寒浞谗慝,不德于民;浇、豷无亲,外内弃之:以此有国,盖有所因。至于汉祖,起自布衣,率乌#-666ff;之士,以成帝者之业。论德则少康优,课功则高祖多;语资则少康易,校时则高祖难。’帝曰:‘诸卿论少康因资,高祖创造,诚有之矣。然未知三代之世,任德济勋如彼之难;秦、项之际,任力成功如此之易。且太上立德,其次立功。汉祖功高,未若少康盛德之茂也。且夫仁者必有勇,诛暴必用武;少康武烈之威,岂必降于高祖哉?但夏书沦亡,旧文残缺,故勋美阙而罔载。唯有伍员粗述大略,其言复禹之绩,不失旧物;祖述圣业,旧章不愆:自非大雅兼才,孰能与于此?向令坟、典具存,行事详备,亦岂有异同之论哉?’于是群臣咸悦#-666hh;

中书令松进曰:‘少康之事,去世久远,其文昧如;是以自古及今,议论之士莫有言者,德美隐而不宣。陛下既垂心远鉴,考详古昔;又发德音,赞明少康之美,使显于千载之上。宜录以成篇,永垂于后。’帝曰:‘吾学不博,所闻浅狭,惧于所论,未获其宜;纵有可采,亿则屡中,又不足贵;无乃致笑后贤,彰吾暗昧乎!’于是侍郎钟会,退论次焉。”

【原文注释】

〔1〕辛丑:旧历二十四日。

〔2〕:轵(zhì),县名。县治在今河南济源市东南。

〔3〕乙巳:旧历二十八日。

〔4〕:即曹林(?—公元256)。传见本书卷二十《武文世王公传》。

〔5〕庚戌:旧历初四日。

下一篇:丙辰,帝幸太学。问诸儒曰:“圣人幽赞神明,仰观俯察,始作卦。后圣重之为,立爻以极数;凡斯大义,罔有不备。而夏有《连山》,殷有《归藏》,周曰《周易》;《易》之书,其故何也?”《易》博士淳于俊对曰:“包羲因燧皇之图而制卦,神农演之为,黄帝、尧、舜通其变。代随时,质文各由其事。故《易》者,变易也;名曰《连山》,似山出纳云气,连天地也;《归藏》者,万事莫不归藏于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包羲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作’乎?”俊不能答。帝又问曰:“孔子作《彖》、《象》,郑玄作注;虽圣、贤不同,其所释经义,也。今《彖》、《象》不与经文相连;而注连之,何也?”俊对曰:“郑玄合《彖》、《象》于经者,欲使学者寻省易了也。”帝曰:“若郑玄合之,于学诚便;则孔子曷为不合,以了学者乎?”俊对曰:“孔子恐其与文王相乱,是以不合;此圣人以不合为谦。”帝曰:“若圣人以不合为谦,则郑玄何独不谦邪?”俊对曰:“古义弘深,圣问奥远,非臣所能详尽。”帝又问曰:“《系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包羲、神农之世为无衣裳。但圣人化天下,何殊异尔邪?”俊对曰:“皇之时,人寡而禽兽众,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黄帝,人众而禽兽寡,是以作为衣裳以济时变也。”帝又问:“乾为天,而复为金,为玉,为老马,与细物并邪?”俊对曰:“圣人取象,或远或近;近取诸物,远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