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羕于狱中与诸葛亮书曰:“仆昔有事于诸侯,以为曹操暴虐,孙权无道,振威暗弱;其惟主公有霸王之器,可与兴业致治,故乃翻然有轻举之志。会公来西,仆因法孝直自炫鬻,庞统斟酌其间;遂得诣公于葭萌,指掌而谈,论治世之务,讲霸王之义,建取益州之策;公亦宿虑明定,即相然赞,遂举事焉。仆于故州不免凡庸,忧于罪罔;得遭风云激矢之中,求君得君,志行名显,从布衣之中擢为国士,盗窃茂才。分子之厚,谁复过此?羕朝狂悖,自求菹醢,为不忠不义之鬼乎?先民有言:‘左手据天下之图,右手刎咽喉,愚夫不为也。’况仆颇别菽麦者哉!所以有怨望意者,不自度量,苟以为首兴事业,而有投江阳之论;不解主公之意,意猝感激,颇以被酒,侻失‘老’语。此仆之下愚薄虑所致,主公实未老也。且夫立业,岂在老少?西伯,宁有衰志!负我慈父,罪有百死!至于‘内外’之言,欲使孟起立功北州,戮力主公,共讨曹操耳,宁敢有他志邪?孟起说之是也,但不分别其间,痛人心耳!昔每与庞统共相誓约:庶托足下末踪,尽心于主公之业;追名古人,载勋竹帛。统不幸而死,仆败以取祸。自我堕之,将复谁怨?足下,当世伊、吕也;宜善与主公计事,济其大猷。天明地察,神祇有灵。复何言哉!贵使足下明仆本心耳。行矣,努力自爱,自爱!”羕竟诛死,时年。原文解释

【原文】

羕于狱中与诸葛亮书曰:“仆昔有事于诸侯note-name:有事于诸侯1有事于诸侯:指想在割据群雄手下当官做事。,以为曹操暴虐,孙权无道,振威暗弱note-name:振威2振威:指刘璋。刘璋当时任益州牧、振威将#-666kk;;其惟主公有霸王之器,可与兴业致治,故乃翻然有轻举之志。会公来西,仆因法孝直自炫鬻note-name:自炫鬻3自炫鬻:自炫鬻(yù),显示自己的才能以求得到重用。,庞统斟酌其间note-name:斟酌4斟酌:这里指帮忙说好话。;遂得诣公于葭萌note-name:公5公:指刘备。,指掌而谈note-name:指掌6指掌:用指在掌上比划。,论治世之务,讲霸王之义,建取益州之策;公亦宿虑明定note-name:宿虑明定7宿虑明定:一直对此有明确坚定的考虑。,即相然赞note-name:然赞8然赞:肯定和赞同。,遂举事焉。仆于故州不免凡庸note-name:故州9故州:过去的州长官。指刘璋。,忧于罪罔;得遭风云激矢之中,求君得君,志行名显,从布衣之中擢为国士,盗窃茂才note-name:盗窃10盗窃:占有的谦虚说法。#-666dd;子之厚note-name:分子11分子:本家族旁支的子孙。这里彭羕说刘备把自己当作本家晚辈一样厚待。,谁复过此?(一)羕一朝狂悖,自求菹醢note-name:菹醢12菹醢:菹醢(zū hǎi),刑罚名。即把#-666aa;剁成肉酱。,为不忠不义之鬼乎?先民有言:‘左手据天下之图note-name:图13图:图册文献。握天下之图指当君主。这三句话出自《淮南子·精#-666nn;训》。,右手刎咽喉,愚夫不为也。’况仆颇别菽麦者哉note-name:别菽麦14别菽麦:#-666dd;得清豆和麦。比喻有起码的判断能力。!所以有怨望意者note-name:怨望15怨望:怨恨。,不自度量,苟以为首兴事业,而有投江阳之论;不解主公之意,意猝感激note-name:感激16感激:激动。,颇以被酒note-name:被酒17被酒:醉酒。,侻失‘老’语note-name:侻18侻:侻(tuō),轻率。。此仆之下愚薄虑所致,主公实未老也。且夫立业,岂在老少?西伯九十note-name:西伯九十19西伯九十:据说周文王活了九十七岁。他受到诸侯的拥护为周王朝的建立打下基础时,已八十九岁。,宁有衰志note-name:宁有20宁有:哪里有。!负我慈父note-name:慈父21慈父:指刘备。,罪有百死!至于‘内外’之言,欲使孟起立#-666ii;北州note-name:北州22北州:指蜀汉北面的雍州。,戮力主公note-name:戮力主公23戮力主公:#-666cc;同为主公效力。#-666cc;讨曹操耳,宁敢有他志邪?孟起说之是也,但不#-666dd;别其间,痛#-666aa;心耳!昔每与庞统#-666cc;相誓约:庶托足下末踪note-name:托足下末踪24托足下末踪:跟随在您身后。,尽心于主公之业;追名古#-666aa;,载勋竹帛。统不幸而死,仆败以取祸。自我堕之,将复谁怨?足下,当世伊、吕也note-name:伊、吕25伊、吕:伊尹、吕尚。;宜善与主公计事,济其大猷note-name:大猷26大猷:宏大计划。。天明地察,#-666nn;祇有灵。复何言哉!贵使足下明仆本心耳。行矣,努力自爱,自爱!”

羕竟诛死,时年三十七。

【裴注】

(一)臣松之以为:“#-666dd;子之厚”者,羕言刘主#-666dd;儿子厚恩,施之于己;故其书后语云“负我慈父,罪有百死”也。

【原文注释】

〔1〕有事于诸侯:指想在割据群雄手下当官做事。

〔2〕振威:指刘璋。刘璋当时任益州牧、振威将#-666kk;

〔3〕自炫鬻:自炫鬻(yù),显示自己的才能以求得到重用。

〔4〕斟酌:这里指帮忙说好话。

〔5〕:指刘备。

〔6〕指掌:用指在掌上比划。

〔7〕宿虑明定:一直对此有明确坚定的考虑。

〔8〕然赞:肯定和赞同。

〔9〕故州:过去的州长官。指刘璋。

〔10〕盗窃:占有的谦虚说法。

〔11〕分子:本家族旁支的子孙。这里彭羕说刘备把自己当作本家晚辈一样厚待。

〔12〕菹醢:菹醢(zū hǎi),刑罚名。即把#-666aa;剁成肉酱。

〔13〕:图册文献。握天下之图指当君主。这三句话出自《淮南子·精#-666nn;训》。

〔14〕别菽麦#-666dd;得清豆和麦。比喻有起码的判断能力。

〔15〕怨望:怨恨。

〔16〕感激:激动。

〔17〕被酒:醉酒。

〔18〕:侻(tuō),轻率。

〔19〕西伯九十:据说周文王活了九十七岁。他受到诸侯的拥护为周王朝的建立打下基础时,已八十九岁。

〔20〕宁有:哪里有。

〔21〕慈父:指刘备。

〔22〕北州:指蜀汉北面的雍州。

〔23〕戮力主公#-666cc;同为主公效力。

〔24〕托足下末踪:跟随在您身后。

〔25〕伊、吕:伊尹、吕尚。

〔26〕大猷:宏大计划。

下一篇:廖立字公渊,武陵临沅人。先主领荆州牧,辟为从事;年未,擢为长沙太守。先主入蜀,诸葛亮镇荆土;孙权遣使通好于亮,因问:“士人皆谁相经纬者?”亮答曰:“庞统、廖立,楚之良才;当赞兴世业者也。”建安年,权遣吕蒙掩袭南郡;立脱身走,自归先主。先主素识待之,不深责也,以为巴郡太守。年,先主为汉中王,征立为侍中。后主袭位,徙长水校尉。立本意,自谓才名宜为诸葛亮之贰;而更游散在李严等下,常怀怏怏。后丞相掾李(郃)邵、蒋琬至,立计曰:“军当远出,卿诸人好谛其事:昔先(主)帝不取汉中,走与吴人争南郡;卒以郡与吴人,徒劳役吏士,无益而还。既亡汉中;使夏侯渊、张郃深入于巴,几丧州。后至汉中;使关侯身死无孑遗;上庸覆败,徒失方。是羽怙恃勇名,作军无法,直以意突耳;故前后数丧师众也。如向朗、文恭,凡俗之人耳:恭作治中,无纲纪;朗昔奉马良兄弟,谓为‘圣人’,今作长史,素能合道。中郎郭演长,从人者耳,不足与经大事;而作侍中。今弱世也,欲任此人,为不然也。王连流俗,苟作掊克;使百姓疲弊,以致今日。”(郃)邵、琬具白其言于诸葛亮。亮表立曰:“长水校尉廖立,坐自贵大,臧否群士:公言国家‘不任贤达而任俗吏’,又言‘万人率者皆小子也’;诽谤先帝,疵毁众臣。人有言国家‘兵众简练,部伍分明’者,立举头视屋,愤咤作色曰:‘何足言!’凡如是者不可胜数。羊之乱群,犹能为害;况立托在大位,中人以下识真伪邪?”于是废立为民,徙汶山郡。立躬率妻子,耕殖自守。闻诸葛卒,垂泣叹曰:“吾终为左衽矣!”后监军姜维率偏军经汶山,诣立,称立‘意气不衰,言论自若’。立遂终徙所。妻子还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