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瑾为#-666aa;，有容貌思度，于时#-666hh;其弘雅，权亦重之。大事咨访，又别咨瑾曰：“近得伯言表¹伯言：陆逊字伯言。，以为：‘曹丕已死，毒乱之民²毒乱：痛恨变乱。，当望旌瓦解，而更静然；闻皆选用忠良，宽刑罚，布恩惠，薄赋省役，以悦民心：其患更深于操时。’孤以为不然。操之所行，其惟杀伐小为过差³过差：过#-666dd;。，及离间#-666aa;骨肉以为酷耳；至于御将，自古少有。丕之於操，万不及也。今叡之不如丕⁴叡：即曹叡（公元 206—239）。事详本书卷三。，犹丕不如操也。其所以务崇小惠，必以其父新死，自度衰微，恐困苦之民一朝崩沮，故强屈曲以求民心⁵强：勉强。：欲以自安住耳⁶安住：安定。，宁是兴隆之渐邪⁷宁：岂。渐：趋势。！闻任陈长文、曹子丹辈⁸陈长文：即陈群（？—公元 236）。传见本书卷二十二。曹子丹：即曹真（？—公元231）。传见本书卷九。：或文#-666aa;诸生⁹诸生：儒生。，或宗室戚臣，宁能御雄才虎将以制天下乎？夫威柄不专，则其事乖错。如昔张耳、陈馀¹⁰张耳：张耳（？—前 202），大梁（今河南开封市）#-666aa;。秦末与陈馀一同随从武臣起兵。项羽#-666dd;封诸侯，被封为常山王。后投刘邦，改立为赵王。传见《史记》卷八十九、《汉书》卷三十二。陈馀（？—前 204）：大梁人。秦末与张耳一同随从武臣起兵，占领赵国故地。武臣死，他与张耳#-666cc;立赵歇为王。因与张耳不和，驱走张耳，自立为代王。后被韩信击败自杀。传见《史记》卷八十九、《汉书》卷三十二。，非不敦睦；至于秉势，自还相贼¹¹自还相贼：反而自相残杀。：乃事理使然也。又长文之徒，昔所以能守善者；以操笮其头¹²笮：笮（zé），压榨。，畏操威严；故竭心尽意，不敢为非耳。逮丕继业，年已长大；承操之后，以恩情加之，用能感义。今叡幼弱，随人东西；此曹等辈，必当因此弄巧行态¹³行态：耍花招。，阿#-666bb;比周¹⁴阿党比周：阿（ē）#-666bb;比周，结党营私。，各助所附。如此之日，奸谗并起，更相陷怼¹⁵陷怼：陷怼（duì），陷害怨恨。，转成嫌贰¹⁶嫌贰：仇敌。。（一）自尔已往，群下争利；主幼不御，其为败也，焉得久乎？所以知其然者，自古至今，安有四五人把持刑柄¹⁷刑柄：生杀大权。，而不离剌转相蹄啮者也¹⁸离剌：离剌（là），背离。蹄啮：蹄踢口咬。！强当陵弱，弱当求援：此乱亡之道也。子瑜，卿但侧耳听之；伯言常长于计校¹⁹计校：计校（jiào），计算衡量。，恐此一事小短也。”（一）

【裴注】

（一）臣松之以为：魏明帝一时明主，政自己出；孙权此论，竟为无征。而史载之者，将以主幼国疑，威柄不一，乱亡之形，有如权言，宜其存录，以为鉴戒；或当以虽失之于明帝，而事著于齐王。齐王之世，可不谓验乎！不敢显斥，抑足表之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