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666 » 《三国志》 » 诸葛滕二孙濮阳传 > 初,权黄龙元年迁都建业。年筑东兴堤,遏湖水。后征淮南,败以纳船,由是废不复修。恪以建兴元年月,会众于东兴,更作大堤;左右结山夹筑两城,各留千人;使全端、留略守之,引军而还。魏以吴军入其疆土,耻于受侮;命大将胡遵、诸葛诞等率众万,欲攻围两坞,图坏堤遏。恪兴军万,晨夜赴救。遵等敕其诸军:作浮桥渡,阵于堤上,分兵攻两城。城在高峻,不可猝拔。恪遣将军留赞、吕据、唐咨、丁奉为前部。时天寒,雪,魏诸将会饮。见赞等兵少,而解置铠甲,不持矛戟;但兜鍪刀盾,裸身缘遏:大笑之,不即严兵。兵得上,便鼓噪乱斫。魏军惊扰散走,争渡浮桥;桥坏绝,自投于水,更相蹈藉。乐安太守桓嘉等,同时并没,死者数万。故叛将韩综为魏前军督,亦斩之。获车乘牛、马、驴、骡各数千,资器山积,振旅而归。进封恪阳都侯,加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赐金百斤,马百匹,缯、布各万匹。恪遂有轻敌之心。以月战克,明年春,复欲出军。诸大臣以为数出疲劳,同辞谏恪;恪不听。中散大夫蒋延或以固争,扶出。 > 第2节

初,权黄龙元年迁都建业。年筑东兴堤,遏湖水。后征淮南,败以纳船,由是废不复修。恪以建兴元年月,会众于东兴,更作大堤;左右结山夹筑两城,各留千人;使全端、留略守之,引军而还。魏以吴军入其疆土,耻于受侮;命大将胡遵、诸葛诞等率众万,欲攻围两坞,图坏堤遏。恪兴军万,晨夜赴救。遵等敕其诸军:作浮桥渡,阵于堤上,分兵攻两城。城在高峻,不可猝拔。恪遣将军留赞、吕据、唐咨、丁奉为前部。时天寒,雪,魏诸将会饮。见赞等兵少,而解置铠甲,不持矛戟;但兜鍪刀盾,裸身缘遏:大笑之,不即严兵。兵得上,便鼓噪乱斫。魏军惊扰散走,争渡浮桥;桥坏绝,自投于水,更相蹈藉。乐安太守桓嘉等,同时并没,死者数万。故叛将韩综为魏前军督,亦斩之。获车乘牛、马、驴、骡各数千,资器山积,振旅而归。进封恪阳都侯,加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赐金百斤,马百匹,缯、布各万匹。恪遂有轻敌之心。以月战克,明年春,复欲出军。诸大臣以为数出疲劳,同辞谏恪;恪不听。中散大夫蒋延或以固争,扶出。 第2节原文解释

进封恪阳都侯,加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note-name:督中外诸军事14督中外诸军事:一种表示指挥威权的名号。当时称京城的驻#-666kk;为中军,京城以外战区由都督#-666dd;领的军队为外军,#-666ff;称中外诸军。凡具有督中外诸军、都督中外诸军名号者,即是全国军队的总指挥官。;赐金一百斤,马二百匹,缯、布各万匹note-name:缯15缯:缯(zēng),丝织品的总称。。恪遂有轻敌之心。

以十二月战克note-name:战克16战克:战胜。,明年春,复欲出军。(一)诸大臣以为数出疲劳,同辞谏恪;恪不听。中散大夫蒋延或以固争note-name:中散大夫17中散大夫:官名。在皇帝身边应对顾问,无固定任务。,扶出note-name:扶出18扶出:命令侍从把蒋延扶出去,实际上是强行赶走。

【裴注】

(一)《汉晋春秋》曰:“恪使司马李衡,往蜀说姜维,令同举。曰:‘古#-666aa;有言:圣#-666aa;不能(为)(违)时,时至亦不可失也。今敌政在私门,外内猜隔;兵挫于外,而民怨于内。自曹操以来,彼之亡形,未有如今者也。若大举伐之,使吴攻其东,汉入其西;彼救西则东虚,重东则西轻。以练实之#-666kk;,乘虚轻之敌:破之必矣!’维从之。”

【原文注释】

〔1〕二年:黄龙二年(公元 230)。东兴堤:堤坝名。在今安徽含山县西南。该堤坝阻断濡须水,使巢湖水不能通过濡须水道泄入长江。

〔2〕败以纳船:被破坏而使船能进入(巢湖)。

〔3〕结山:依山。两城:这两座城堡当时称为东关、西关。东关在濡须水东岸,紧靠濡须山;西关在西岸,紧靠七宝山。

〔4〕胡遵:传见本书卷二十八《钟会传》裴注引《晋诸公赞》。诸葛诞(?—公元 258):传见本书卷二十八。

〔5〕:打算。堤遏:堤坝。

〔6〕:设立#-666kk;阵。

〔7〕兜鍪:兜鍪(móu),头盔。

〔8〕:攀缘。

〔9〕严兵:命令#-666kk;队作好戒备。

〔10〕鼓噪:擂鼓呐喊。

〔11〕乐安:郡名,治所在今山东邹平市东北。桓嘉(?—公元 252):事见本书卷二十二《桓阶传》。

〔12〕前军督:官名。前锋#-666kk;队的指挥官。

〔13〕振旅:整顿#-666kk;队。

〔14〕督中外诸军事:一种表示指挥威权的名号。当时称京城的驻#-666kk;为中军,京城以外战区由都督#-666dd;领的军队为外军,#-666ff;称中外诸军。凡具有督中外诸军、都督中外诸军名号者,即是全国军队的总指挥官。

〔15〕:缯(zēng),丝织品的总称。

〔16〕战克:战胜。

〔17〕中散大夫:官名。在皇帝身边应对顾问,无固定任务。

〔18〕扶出:命令侍从把蒋延扶出去,实际上是强行赶走。

下一篇:恪乃著论喻众意曰:夫天无日,土无王。王者不务兼并天下而欲垂祚后世,古今未之有也。昔战国之时,诸侯自恃兵强地广,互有救援;谓此足以传世,人莫能危。恣情纵怀,惮于劳苦;使秦渐得自大,遂以并之:此既然矣。近者刘景升在荆州,有众万,财谷如山;不及曹操尚微,与之力竞;坐观其强大,吞灭诸袁。北方都定之后,操率万众来向荆州;当时虽有智者,不能复为画计。于是景升儿子,交臂请降,遂为囚虏。凡敌国欲相吞,即仇雠欲相除也。有雠而长之,祸不在己,则在后人,不可不为远虑也。昔伍子胥曰:“越年生聚,年教训;年之外,吴其为沼乎!”夫差自恃强大,闻此邈然;是以诛子胥而无备越之心。至于临败悔之,岂有及乎?越小于吴,尚为吴祸;况其强大者邪?昔秦但得关西耳,尚以并吞国。今贼皆得秦、赵、韩、魏、燕、齐州之地;地悉戎马之乡,士林之薮。今以魏比古之秦,土地数倍;以吴与蜀比古国,不能半之。然今所以能敌之,但以操时兵众,于今适尽;而后生者未悉长大,正是贼衰少未盛之时。加司马懿先诛王凌,续自陨毙;其子幼弱,而专彼大任;虽有智计之士,未得施用。当今伐之,是其厄会。圣人急于趋时,诚谓今日。若顺众人之情,怀偷安之计,以为长江之险可以传世;不论魏之终始,而以今日遂轻其后:此吾所以长叹息者也。自(本)古以来,国之强弱,在乎产育。今者贼民,岁月繁滋;但以尚小,未可得用耳。若复数年后,其众必倍于今;而国家劲兵之地,皆已空尽,唯有此现众可以定事。若不早用之,端坐使老;复数年,略当损半,而现子弟数不足言。若贼众倍,而我兵损半;虽复使伊、管图之,未可如何!今不达远虑者,必以此言为迂。夫祸难未至而预忧虑,此固众人之所迂也。及于难至,然后顿颡;虽有智者,又不能图。此乃古今所病,非独时。昔吴始以伍员为迂,故难至而不可救。刘景升不能虑年之后,故无以诒其子孙。今恪无具臣之才,而受大吴萧、霍之任;智与众同,思不经远;若不及今日为国斥境,俯仰年老,而仇敌更强;欲刎颈谢责,宁有补邪?今闻众人或以百姓尚贫,欲务闲息;此不知虑其大危,而爱其小勤者也。昔汉祖幸已自有秦之地,何不闭关守险,以自娱乐?空出攻楚,身被创痍;介胄生虮虱,将士厌困苦?岂甘锋刃而忘安宁哉?虑于长久不得两存者耳!每览荆邯说公孙述以进取之图,近见家叔父表陈与贼争竞之计,未尝不喟然叹息也!夙夜反侧,所虑如此;故聊疏愚言,以达君子之末。若朝陨殁,志画不立;贵令来世知我所忧,可思于后。众皆以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