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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杨太守聂友素与恪善,书谏恪曰:“大行皇帝本有遏东关之计,计未施行。今公辅赞大业,成先帝之志;寇远自送,将士凭赖威德,出身用命:旦有非常之功,岂非宗庙神灵社稷之福邪!宜且按兵养锐,观衅而动。今乘此势,欲复大出;天时未可,而苟任盛意:私心以为不安。”恪题论后,为书答友曰:“足下虽有自然之理,然未见大数。熟省此论,可以开悟矣!”于是违众出军,大发州郡万众;百姓骚动,始失人心。恪意欲曜威淮南,驱略民人。而诸将或难之曰:“今引军深入,疆埸之民,必相率远遁;恐兵劳而功少,不如止围新城。新城困,救必至;至而图之,乃可大获。”恪从其计,回军还围新城。攻守连月,城不拔。士卒疲劳,因暑饮水,泄下流肿,病者大半,死伤涂地。诸营吏日白病者多,恪以为诈,欲斩之:自是莫敢言。恪内惟失计,而耻城不下,忿形于色。将军朱异有所是非,恪怒,立夺其兵。都尉蔡林数陈军计,恪不能用,策马奔魏。魏知战士疲病,乃进救兵。恪引军而去,士卒伤病,流曳道路;或顿仆坑壑,或见略获;存亡忿痛,大小呼嗟:而恪晏然自若。出住江渚月,图起田于浔阳;诏召相衔,徐乃旋师。由此众庶失望,而怨黩兴矣。秋月军还。陈兵导从,归入府馆。即召中书令孙嘿,厉声谓曰:“卿等何敢妄数作诏!”嘿惶惧辞出,因病还家。恪征行之后,曹所奏署令长职司,罢更选;愈治威严,多所罪责。当时见者,无不竦息。又改易宿卫,用其亲近。复敕兵严,欲向青、徐。原文解释

【原文】

丹杨太守聂友素与恪善,书谏恪曰:“大行皇帝本有遏东关之计,计未施行。今公辅赞大业note-name:辅赞1辅赞:辅助。,成先帝之志;寇远自送,将士凭赖威德,出身用命note-name:出身2出身:献身。:一旦有非常之#-666ii;note-name:一旦3一旦:一下子。,岂非宗庙#-666nn;灵社稷之福邪!宜且按兵养锐,观衅而动。今乘此势,欲复大出;天时未可,而苟任盛意:私心以为不安。”

恪题论后note-name:论4论:指上文所载诸葛恪之论。,为书答友曰:“足下虽有自然之理,然未见大数。熟省此论note-name:熟省5熟省:熟省(xǐng),熟读。,可以开悟矣!”于是违众出#-666kk;,大发州郡二十万众;百姓骚动,始失#-666aa;心。

恪意欲曜威淮南,驱略民#-666aa;note-name:驱略6驱略:驱兵掠取。。而诸将或难之曰:“今引#-666kk;深入,疆埸之民,必相率远遁;恐兵劳而#-666ii;少,不如止围新城。新城困,救必至;至而图之,乃可大获。”

恪从其计,回#-666kk;还围新城。攻守连月,城不拔。士卒疲劳,因暑饮水,泄下流肿note-name:泄下7泄下:腹泻。,病者大半,死伤涂地。诸营吏日白病者多note-name:日8日:每天。,恪以为诈,欲斩之:自是莫敢言。

恪内惟失计note-name:内惟失计9内惟失计:内心已经察觉自己失算。,而耻城不下,忿形于色。将军朱异有所是非note-name:是非10是非:偏义复#-666ff;词。意为非议。,恪怒,立夺其兵。都尉蔡林数陈军计,恪不能用,策马奔魏。魏知战士疲病,乃进救兵。恪引军而去,士卒伤病,流曳道路;或顿仆坑壑note-name:顿仆11顿仆:倒下。,或见略获;存亡忿痛,大小呼嗟:而恪晏然自若。

出住江渚一月,图起田于浔阳note-name:浔阳12浔阳:县名。县治在今湖北武穴市东北。又作寻阳。;诏召相衔note-name:相衔13相衔:相接。,徐乃旋师。由此众庶失望,而怨黩兴矣note-name:怨黩14怨黩:怨恨和轻蔑。。秋八月军还。陈兵导从,归入府馆。即召中书令孙嘿,厉声谓曰:“卿等何敢妄数作诏note-name:数15数:数(shuò),多次。!”嘿惶惧辞出,因病还家。

恪征行之后,曹所奏署令长职司note-name:曹16曹:指主管官员选任的尚书台选曹。,一罢更选note-name:一17一:一律。;愈治威严,多所罪责。当时见者,无不竦息。又改易宿卫,用其亲近。复敕兵严note-name:严18严:作好动身准备。,欲向青、徐。

【原文注释】

〔1〕辅赞:辅助。

〔2〕出身:献身。

〔3〕一旦:一下子。

〔4〕:指上文所载诸葛恪之论。

〔5〕熟省:熟省(xǐng),熟读。

〔6〕驱略:驱兵掠取。

〔7〕泄下:腹泻。

〔8〕:每天。

〔9〕内惟失计:内心已经察觉自己失算。

〔10〕是非:偏义复#-666ff;词。意为非议。

〔11〕顿仆:倒下。

〔12〕浔阳:县名。县治在今湖北武穴市东北。又作寻阳。

〔13〕相衔:相接。

〔14〕怨黩:怨恨和轻蔑。

〔15〕:数(shuò),多次。

〔16〕:指主管官员选任的尚书台选曹。

〔17〕:一律。

〔18〕:作好动身准备。

下一篇:孙峻因民之多怨,众之所嫌,构恪欲为变。与亮谋,置酒请恪。恪将见之夜,精爽扰动,通夕不寐。明,将盥漱,闻水腥臭;侍者授衣,衣服亦臭。恪怪其故,易衣易水,其臭如初;意惆怅不悦。严毕,趋出,犬衔引其衣。恪曰:“犬不欲我行乎?”还坐。顷刻,乃复起,犬又衔其衣。恪令从者逐犬,遂升车。初,恪将征淮南,有孝子著缞衣入其<中。从者白之,令外诘问,孝子曰:“不自觉入。”时中外守备,亦悉不见,众皆异之。出行之后,所坐厅事屋栋中折。自新城出住东兴,有白虹现其船;还拜蒋陵,白虹复绕其车。及将见,驻车宫门。峻已伏兵于帷中,恐恪不时入,事泄;自出见恪曰:“使君若尊体不安,自可须后;峻当具白主上。”欲以尝知恪。恪答曰:“当自力入。”散骑常侍张约、朱恩等,密书与恪曰:“今日张设非常,疑有他故!”恪省书而去。未出路门,逢太常滕胤。恪曰:“猝腹痛,不任入。”胤不知峻阴计,谓恪曰:“君自行旋,未见;今上置酒请君,君已至门,宜当力进。”恪踌躇而还,剑履上殿。谢亮,还坐。设酒,恪疑未饮。峻因曰:“使君病未善平,当有常服药酒,自可取之。”恪意乃安,别饮所赍酒。酒数行,亮还内。峻起如厕,解长衣,著短服。出曰:“有诏收诸葛恪!”恪惊起,拔剑未得,而峻刀交下。张约从旁斫峻,才伤左手;峻应手斫约,断右臂。武卫之士皆趋上殿,峻云:“所取者恪也!今已死。”悉令复刃,乃除地更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