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登崤坂¹崤坂：即崤山的坡道。在河南洛宁北，东与渑池接壤。崤，也作“殽”。威夷：李善注：“《韩诗》曰：‘周道威夷。’薛君曰：‘威夷，险也。’”谓坂道曲折险阻。之威夷，仰崇岭之嵯峨²嵯峨：#guoxue666-com;峻。。皋记坟于南陵，文违风于北阿³“皋记坟”二句：《春秋左传·僖公三十二年》：“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辟风雨也。”皋，夏代君主名。记坟，五臣本作“托坟”，托体建坟。托与“讬”可通，“记”殆为“讬”之误。南陵，指崤的南山。文，即周文王。违风，避风。北阿，指崤之北山。。蹇哭孟以审败⁴蹇哭孟以审败：指《春秋左传·僖公三十二年》所载蹇叔哭师之事。僖公三十二年（前628），秦穆公派大将孟明视率#-666kk;长途奔袭郑国，蹇叔料定秦军必败，故至国门哭送其子出征。蹇，指秦穆公时老臣蹇叔。孟，指秦将百里孟明视。审败，料定秦军必败。，襄⁵襄：指晋文公之子襄公。墨缞（cuī）：黑色的麻制孝#-666hh;。《春秋左传·僖公三十三年》：“子（晋襄公）墨衰绖，梁弘御戎，莱驹为右。夏四月辛巳，败秦师于殽……遂墨以葬文公。晋于是始墨。”当时正值晋国举哀之际，因此晋襄公穿着孝服以迎战。授戈：发给武器。此指调集#-666kk;队出战。墨缞以授戈。曾只轮之不反，三帅以济河⁶“曾只轮”二句：指偷袭郑国的秦#-666kk;回国时在崤山遭受晋军的伏击，以致全军覆没，秦将孟明视、西乞、白乙均被晋军俘虏。曾，竟然，简直。只轮之不反，喻全军覆没，语本《春秋公羊传·僖公三十三年》：“晋#-666aa;与姜戎要之殽而击之，匹马只轮无反者。”[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3664号"]/pic/texts/x0cuu-x66c.png[/img]（xiè），同“[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3665号"]/pic/texts/x0cuu-x66v.png[/img]（xiè）”，绳索。此指用绳子捆绑。河，指黄河。晋国在崤山的北面，黄河从中通过。故俘获秦国三帅后，便渡河北归。。值庸主之矜愎，殆肆叔于朝市⁷“值庸主”二句：此二句设想如果蹇叔碰到矜骄刚愎的君主，恐怕会因准确预见结果而让君主难堪，君主恼羞成怒，蹇叔将有杀身之祸。如三国时袁绍不听田丰之言，官渡兵败后，惧为田丰所笑，遂杀田丰。矜愎，矜骄刚愎。殆，几乎。肆，陈尸。《论语·宪问》：“子#-666hh;景伯曰：‘吾力犹能肆诸市朝。’”李善注引郑玄曰：“陈其尸曰肆。”叔，指蹇叔，李善注似以为指孟明视。。任好绰其余裕，独引过以归己⁸“任好”二句：指兵败后，秦穆公宽宏大度，不诿过于下属，主动承担责任。任好，秦穆公之名。绰其余裕，绰然宽裕。《孟子·公孙丑》：“则吾进退，岂不绰绰然有余裕哉？”此指秦穆公度量大，犯了错误，不诿过于下属，主动承担责任。引过以归己，把过失引归于己。《春秋左传·僖公三十三年》载，孟明等三帅被释回秦，秦穆公自责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明三败⁹明三败：指孟明视与晋三战三败。据《春秋左传》，一战是僖公三十三年（前627）的崤之战，败而被俘；二战是鲁文公二年（前625）春的彭衙之战，秦师败绩；三战是同年冬晋联#-666ff;宋、陈、郑伐秦，以报彭衙之役，取汪及彭衙而还。不黜：孟明视三次战败，秦穆公始终信任重用他，不加贬黜。而不黜，卒陵晋以雪耻¹⁰陵晋以雪耻：侵晋以雪三败之耻。《春秋左传·文公三年》：“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666aa;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遂霸西戎，用孟明也。”雪耻，洗刷耻辱。。岂虚名之可立，良致霸¹¹致霸：达到称霸。有以：有原因的。其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