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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言 第2节

〔13〕载:记载,记录。所由:所自,所从来。

〔14〕删削(xue):常指文字的删除。概置不录:一概置之不记载。概,一切,全部。

〔15〕棠村相国:即梁清标。字玉立,又字苍岩,号棠村,明崇祯进士,后降清,顺治朝累擢至保和殿大学士。与洪为好友。是剧:这戏剧,指《长生殿》。闹热:繁盛;热闹。《牡丹亭》:明汤显祖著。写太守小姐杜丽娘鬼魂和梦中情人柳梦梅幽会结合的故事。全名曰《牡丹亭还魂记》,当时轰动文坛,“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沈德符《顾曲杂言》)。知言:有见识的话。

〔16〕文采:即文彩。本指文章华美,词藻雅丽。例言中指文学才华。不逮:不及,比不上。恪守:恭谨遵守。出自《国语·周语中》。临川:指汤显祖。汤系江西省临川人。罔敢:不敢。

〔17〕徐灵昭氏:名麟,长洲人。生卒身世不详。其所作《长生殿序》原载《长生殿》卷首。周郎:三国吴将周瑜。据《三国志·吴志·周瑜传》记载:“瑜少精意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故时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后历代用为精通音乐、善辨音律的典故。例言中以徐灵昭氏为“今之周郎”。无一字不慎:言其审音协律一丝不苟。

〔18〕《闹高唐》、《孝节坊》:蒋瑞藻《小说考证》卷六引《见山楼丛录》辑录金、元以来四百七十馀种小说、戏曲有关资料。虽对小说、戏曲未予明确区#-666dd;而统谓之小说,但对《闹高唐》之本事作了详细记载:“《闹高唐》之本事,盖出于《水浒传》。自序云:观柴进,则当思所以择交;观李逵,则当思所以惩忿;观蔺仁,则当思所以报恩;观宋江等,则当思所以反邪归正;观殷天锡,而知势力之不足倚;观高廉,而知妖术之不可恃;观高俅,而知权奸之误人家国;观罗真人、公孙胜,而知纷争扰攘之中未尝无遗世#-666ll;立之人也。又谓:文官如柴进则不爱钱,武官如李逵则不惜死,故#-666ll;为二人写照。其写皇城夫人之烈,柴大娘子之贞,公孙胜母之节,则以巾帼愧须眉,有《水浒》所未及者。关目亦不尽与《水浒》合,特借以抒写怀抱而已。”《孝节坊》,本事待考。吴子舒凫:吴人,又名仪一,字舒凫,号吴山,浙江钱塘人。有“吴吴山三妇”合评本《牡丹亭》传世。“评点”:评论圈点。古人读书时随手在字里行间写几句看法、体会,并对优美句子字词加圈点,称曰评点。

〔19〕行世:流行传播于世。伶人:古代对乐人之称。《国语·周语下》韦昭注:“伶人,乐人也。”

〔20〕伧(chen)辈:晋南北朝之际,南人讥北人粗鄙,蔑称之曰伧辈、伧父。后泛称浅陋粗鄙之人。关目:指戏曲、小说之重要情节。亦指戏曲中的说白。

〔21〕《墨憨十四种》:冯梦龙编有《墨憨斋定本传奇》,均系改编别人剧作,今存者十四种。二十八折:即二十八。

〔22〕虢国:指虢国夫人。杨贵妃三姊,嫁裴氏。安史之乱后,随玄宗、贵妃西行,途中被陈仓令薛景仙诛杀。梅妃:唐玄宗之妃。姓江,名采癰,“敏慧能文,颇得宠。性爱梅,居所均植梅花,因名‘梅妃’”。因杨贵妃妒忌而失宠,死于“安史之乱”。宋传奇小说《梅妃传》铺写其事。饶戏:饶剧。

〔23〕论文:评论文人及其戏剧、文章。涵蕴:亦即蕴涵。包含,包容。

〔24〕觅:寻找。教习:教练;教授。伧(cang)误:为粗俗卑劣所误。

〔25〕义取崇雅,情在写真:义,社会公认的合宜的道理、行为。崇雅,崇尚高雅、美好。情,感情;爱情。写真,如实地描绘事物,真实地反映事物。

〔26〕三家村妇:偏僻的小山村村妇。指虢国夫人承宠、杨贵妃忿争一类争风吃醋之情态。蕴藉:亦作“蕴籍”。指人宽厚而有涵养。

〔27〕《哭像》折:即《长生殿》第三十二。非吉祭:古丧礼中既虞之后,卒哭而祭,称为“吉祭”。否则就是非吉祭(虞,葬后拜祭)。

〔28〕情事乖违:情与事背离、抵触、不一致。写出:指表现出来、描写出来。阿监(ajian):太监。白居易《长恨歌》中有“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之句。不称:不相称;不协调。

〔29〕至于《舞盘》及末折演舞,原名《霓裳羽衣》:《霓裳羽衣》是唐代最著名的乐舞。其舞姿“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白居易《霓裳羽衣》诗);其舞容“率皆执幡节,被羽衣,飘然有翔云飞鹤之势”(宋王说《唐语林》)。当行(danghang):本行,内行。本色:本行,本业。

〔30〕细绎:仔细寻绎,理出头绪。引申作详加解析。

〔31〕末折:最后一折戏。不同于“末大必折”意思的“末折”。是处:正确之处,对的地方。

〔32〕癵思:洪升字。《例言》交代了作者创作《长生殿》传奇的动机及其在创作过程中,注意剔除涉及唐明皇、杨贵妃秽迹的内容情节。同时,力主戏剧曲词创作的“审音协律”、排场舞节的除旧布新。

【原文注释】

〔1〕严十定隅:严曾槷,字定隅,馀杭监生。今存《雨堂诗》集。园:位于杭州东隅。为严定隅父严沆所筑。

〔2〕《沉香亭》传奇:唐代大诗#-666aa;李白奉诏在沉香亭写成《清平调》。此传奇以李白为主角,敷演其生平事迹。

〔3〕燕台:本指战国时燕昭王招纳天下贤士所筑的黄金台。故址在今河北易县东南,又称招贤台、贤士台。是君主、长官礼贤的典故。例言中活用典实,言其礼贤下士。亡友:死去的朋友。排场:本指场面铺张或铺张的场面。例言中指戏场或今之舞台。去:本为离开。例言作删除、除掉。《舞霓裳》:疑以《霓裳羽衣曲》为中心,着重铺写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但因《舞霓裳》已亡佚,除例言所谓“李泌辅肃宗中兴”的情节删去之外,其馀已无从知道,更难详细知道二者之异同所在。

〔4〕马嵬:地名。在陕西兴平县。安史乱起,唐玄宗奔蜀,途次马嵬驿,卫兵杀死杨国忠,玄宗被迫赐杨贵妃死,葬于马嵬坡。唐陈鸿《长恨歌传》即敷演此事。李商隐有《马嵬》诗。夙誓:原来的誓愿。

〔5〕玉妃归蓬莱仙院:玉妃,指杨玉环。白乐天《长恨歌》、陈鸿《长恨歌传》有详细描述。明皇游月宫:因唐玄宗李隆基谥曰“至道大圣明孝皇帝”,故唐#-666aa;诗文多称“明皇”。明皇游月宫事见郑棨《开天传信记》等唐人小说。

〔6〕钗合情缘:金钗、钿盒是唐玄宗授给杨玉环的定情信物。题名:古#-666aa;为纪念科场所谓“金榜题名”,或旅游行程,在石碑、壁面、亭柱上题记姓名。正所谓“题名所以识岁月之久近,行役之劳动,而寓感思于其中焉”。例言中则指《长生殿》题目名称。同人:本《易》卦名(《易·同人》),例言中指志同道#-666ff;的友人。

〔7〕乐人:歌舞演奏艺#-666aa;之泛称。例言中似指掌管音乐的官吏。请:请求;邀请。遂:于是。传:流传。

〔8〕:作副词。犹方才。予:与“余”同音同义。第一#-666aa;称,与吾、我同义。

〔9〕史载杨妃多污乱事:污乱,污秽#-666gg;乱。其实有史以来,封建统治者偏执“女色祸国”之说,将国家衰亡归罪于女子,试问杨贵妃何罪,抑或杨国忠何辜?御定正史完全站在其立场之上扬己抑#-666aa;,褒贬失实!

〔10〕:编集;著作。止:作副词用。仅、只。为之:犹创作《长生殿》传奇。陈鸿《长恨歌传》:唐陈鸿为白居易长诗《长恨歌》所作的“传”,着重铺写唐明皇、杨贵妃的故事。

〔11〕点染:修饰文字;写作。《天宝遗事》:指元#-666aa;王伯成《天宝遗事诸宫调》。《杨妃全传》:指新、旧《唐书》中本传和北宋乐史所著《杨太真外传》。

〔12〕秽迹:污浊的行迹。风教(jiao):《诗大序》:“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后以“风教”指风俗教化。阑入:搀杂进去,搀杂而入。览者:观看的#-666aa;;阅读的人。有以:犹有因,有道理。

〔13〕:记载,记录。所由:所自,所从来。

〔14〕删削:删削(xue),常指文字的删除。概置不录:一概置之不记载。概,一切,全部。

〔15〕棠村相国:即梁清标。字玉立,又字苍岩,号棠村,明崇祯进士,后降清,顺治朝累擢至保和殿大学士。与洪为好友。是剧:这戏剧,指《长生殿》。闹热:繁盛;热闹。《牡丹亭》:明汤显祖著。写太守小姐杜丽娘鬼魂和梦中情#-666aa;柳梦梅幽会结#-666ff;的故事。全名曰《牡丹亭还魂记》,当时轰动文坛,“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沈德符《顾曲杂言》)。知言:有见识的话。

〔16〕文采:即文彩。本指文章华美,词藻雅丽。例言中指文学才华。不逮:不及,比不上。恪守:恭谨遵守。出自《国语·周语中》。临川:指汤显祖。汤系江西省临川#-666aa;。罔敢:不敢。

〔17〕徐灵昭氏:名麟,长洲#-666aa;。生卒身世不详。其所作《长生殿序》原载《长生殿》卷首。周郎:三国吴将周瑜。据《三国志·吴志·周瑜传》记载:“瑜少精意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故时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后历代用为精通音乐、善辨音律的典故。例言中以徐灵昭氏为“今之周郎”。无一字不慎:言其审音协律一丝不苟。

〔18〕《闹高唐》、《孝节坊》:蒋瑞藻《小说考证》卷六引《见山楼丛录》辑录金、元以来四百七十馀种小说、戏曲有关资料。虽对小说、戏曲未予明确区#-666dd;而统谓之小说,但对《闹#guoxue666-com;唐》之本事作了详细记载:“《闹高唐》之本事,盖出于《水浒传》。自序云:观柴进,则当思所以择交;观李逵,则当思所以惩忿;观蔺仁,则当思所以报恩;观宋江等,则当思所以反邪归正;观殷天锡,而知势力之不足倚;观高廉,而知妖术之不可恃;观高俅,而知权奸之误#-666aa;家国;观罗真人、公孙胜,而知纷争扰攘之中未尝无遗世#-666ll;立之人也。又谓:文官如柴进则不爱钱,武官如李逵则不惜死,故独为二人写照。其写皇城夫人之烈,柴大娘子之贞,公孙胜母之节,则以巾帼愧须眉,有《水浒》所未及者。关目亦不尽与《水浒》#-666ff;,特借以抒写怀抱而已。”《孝节坊》,本事待考。吴子舒凫:吴人,又名仪一,字舒凫,号吴山,浙江钱塘人。有“吴吴山三妇”合评本《牡丹亭》传世。“评点”:评论圈点。古人读书时随手在字里行间写几句看法、体会,并对优美句子字词加圈点,称曰评点。

〔19〕行世:流行传播于世。伶#-666aa;:古代对乐人之称。《国语·周语下》韦昭注:“伶人,乐人也。”

〔20〕伧辈:伧(chen)辈,晋南北朝之际,南#-666aa;讥北人粗鄙,蔑称之曰伧辈、伧父。后泛称浅陋粗鄙之人。关目:指戏曲、小说之重要情节。亦指戏曲中的说白。

〔21〕《墨憨十四种》:冯梦龙编有《墨憨斋定本传奇》,均系改编别#-666aa;剧作,今存者十四种。二十八折:即二十八。

〔22〕虢国:指虢国夫#-666aa;。杨贵妃三姊,嫁裴氏。安史之乱后,随玄宗、贵妃西行,途中被陈仓令薛景仙诛杀。梅妃:唐玄宗之妃。姓江,名采癰,“敏慧能文,颇得宠。性爱梅,居所均植梅花,因名‘梅妃’”。因杨贵妃妒忌而失宠,死于“安史之乱”。宋传奇小说《梅妃传》铺写其事。饶戏:饶剧。

〔23〕论文:评论文#-666aa;及其戏剧、文章。涵蕴:亦即蕴涵。包含,包容。

〔24〕:寻找。教习:教练;教授。伧(cang)误:为粗俗卑劣所误。

〔25〕义取崇雅,情在写真:义,社会公认的#-666ff;宜的道理、行为。崇雅,崇尚#guoxue666-com;雅、美好。情,感情;爱情。写真,如实地描绘事物,真实地反映事物。

〔26〕三家村妇:偏僻的小山村村妇。指虢国夫#-666aa;承宠、杨贵妃忿争一类争风吃醋之情态。蕴藉:亦作“蕴籍”。指人宽厚而有涵养。

〔27〕《哭像》折:即《长生殿》第三十二。非吉祭:古丧礼中既虞之后,卒哭而祭,称为“吉祭”。否则就是非吉祭(虞,葬后拜祭)。

〔28〕情事乖违:情与事背离、抵触、不一致。写出:指表现出来、描写出来。阿监(ajian):太监。白居易《长恨歌》中有“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之句。不称:不相称;不协调。

〔29〕至于《舞盘》及末折演舞,原名《霓裳羽衣》:《霓裳羽衣》是唐代最著名的乐舞。其舞姿“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白居易《霓裳羽衣》诗);其舞容“率皆执幡节,被羽衣,飘然有翔云飞鹤之势”(宋王说《唐语林》)。当行(danghang):本行,内行。本色:本行,本业。

〔30〕细绎:仔细寻绎,理出头绪。引申作详加解析。

〔31〕末折:最后一折戏。不同于“末大必折”意思的“末折”。是处:正确之处,对的地方。

〔32〕癵思:洪升字。《例言》交代了作者创作《长生殿》传奇的动机及其在创作过程中,注意剔除涉及唐明皇、杨贵妃秽迹的内容情节。同时,力主戏剧曲词创作的“审音协律”、排场舞节的除旧布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