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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纪 翻译 第7节

您有安定天下的丰功伟绩,加上又有如下高尚的德行:整顿社会秩序,树立美好风俗;对百姓广施恩德殷勤教育,使用刑罚时谨慎而充满仁慈之心;官员们不敢实行严酷政治,老百姓心里没有作恶的想法;您真心尊重我的皇族,上表请求让断绝了禄位的贵族后代能继续享有禄位,过去树了德的、从前立了功的,全都按等级给予优待。虽然伊尹的德泽高达青天,周公的功业光照四海,比起来都不如您啊!

我听说从前的君主同时分封贤明有德的人,赏给土地,分给人民,赐给表示荣宠的标志器物以示尊崇,还要按照礼仪规定备办和赠送一批礼品,这样做是想让他们尽心护卫王室,辅佐君主。在西周成王时,管叔、蔡叔制造动乱,平定祸乱之后思念有功之臣,成王就派邵康公赐给齐太公吕尚一双鞋子;表示凡是鞋子践踏到的地域,东边到大海,西边到黄河,南边到穆陵关,北边到无棣水,都是吕尚行使权力的范围,其中所有的诸侯和地方行政长官,只要有罪吕尚都可以征伐;为了使担任太师的吕尚世代子孙能享受福禄,还把他封在东海边上的齐国。到了周襄王时,也有楚国不向周天子进贡述职,天子把晋文公提升为诸侯的霸主,赐给他大辂戎辂、侍卫勇士、斧钺、香酒、弓箭;还有黄河北岸的大片土地,让晋国世世代代充当诸侯的主盟者。因此,周王朝能够不崩溃,所依赖的就是齐、晋两国。现今您表现出光辉的德行,忠心保护我;禀承天命,开创大业;安抚全国,没有人不服从您的领导。您的功劳高于伊尹、周公,而对您的奖赏却低于齐太公、晋文公,对此我深感惭愧!

我是一个渺小的人,却居于千百万人之上,常常想起所经历的艰险,心中如同面临深渊一样恐惧不安。假若不是您来救助,我本人绝对承担不了这样的重任。现在我要把冀州的河东、河内、魏郡、赵国、中山、常山、钜鹿、安平、甘陵、平原共十郡的土地赐给您,封您为魏公;赏给您北方的黑土,外面用白茅草包裹;钻烧龟甲择定吉日,在您的封国建造土神的大祭坛。从前在周朝时,毕公、毛公入朝担任辅政大臣,周公、邵公以太师、太保的身份出外治理地方。因此兼任朝廷内外的职务,对您再合适不过了;所以我要您依旧以丞相兼任冀州牧。另外,还要给您九种赏赐,请恭恭敬敬听我的策命:

因为您制定了礼仪法律,为人民树立了规范,使他们安居乐业,不想逃亡。所以赐给您大辂、戎辂各一辆,黑色公马八匹。

因为您劝导人们相互帮助,勤事农桑,农民都勉力耕作,积蓄了大量的粮食布匹,宏伟的事业日益兴盛。所以赐给您公爵的礼服礼帽,再配上红色的鞋子。

因为您崇尚谦让,使民众努力培养自己的好品行,老的少的都讲礼,上级下级都和气。所以赐给您三面悬挂的乐器,三十六人的舞蹈队伍。

因为您能帮助我宣扬好的风俗教化,使四面八方的人都赶来接受熏陶,远方无礼的人改变了面貌,中原地区人口繁衍。所以赐给您红色大门居住。

因为您在用人方面有英明合理的考虑,妥善解决连唐尧也觉得难办的选才授官事务,任用贤才,举荐好人。所以赐给您登上殿堂的特制阶梯。

因为您执掌国家的大权,严肃地处在不偏不倚的地位,即使是一丝一毫的邪恶,也要被您排除。所以赐给您侍卫勇士三百人。

因为您代表上天来纠举不法者并惩处他们,揭露他们的罪行,严重违法乱纪的人,都要受到诛灭。所以赐给您斧、钺各一件。

因为您威镇天下,观察八方,讨伐叛逆,战胜一切世间的敌人。所以赐给您红色的弓一张,红色的箭一百支,黑色的弓十张,黑色的箭一千支。

因为您以温良恭俭为根本,孝顺友爱为美德,守信用,怀诚心,使我深受感动。所以赐给您用黑黍和香草酿成的美酒一樽,再配上玉珪和舀酒的玉勺。

您的魏国可以设置丞相和以下的群臣百官,完全如同汉朝初年优待诸侯王的制度。

恭恭敬敬地回您的封国去吧,要服从我的策命啊!要非常关怀您的臣民,及时建立各项功业,以完成您的光辉德行,显扬我高祖禀承的美好天命。

秋七月,开始建立魏国的土神祭坛、谷神祭坛和宗庙。献帝聘娶魏公的三个女儿为贵人;小女儿留在魏国等长成大人之后再完婚。九月,建造金虎台,开凿河渠引漳河水进入白沟以通连黄河。

冬十月,分魏郡为东西两部分,每部分设置都尉。十一月,魏国首次设置尚书、侍中、六卿的官职。

马超在汉阳郡,又借助羌族人的力量造成危害。氐族人首领千万也举兵反叛响应马超,驻扎在兴国。魏公命令夏侯渊去讨伐他们。

建安十九年(公元214)春正月,魏公开始亲耕籍田。

南安郡人赵衢、汉阳郡人尹奉等出兵讨伐马超,杀了他的妻室儿女。马超逃奔到汉中。韩遂从金城郡向东南转移,进入氐族人首领千万的部落,带领了羌族骑兵一万多人与夏侯渊交战。夏侯渊奋起迎击,把他们打得大败,韩遂逃往西平郡。夏侯渊会同众将猛攻兴国,打下城池后大肆屠杀。朝廷下令撤销安东、永阳二郡。

安定郡太守毌丘兴将要去上任,魏公告诫他说:“羌族人如果想与中原交往,自己应当派人来,切记不要派人去!善良的人难找,不好的人派去后必然要教唆羌人乱提过分的要求,自己就好趁机谋取私利。如果我们不答应要求,将会使异族失望;答应要求,又对国家不利。”毌丘兴到任后,不遵指示派遣校尉范陵到羌族人中间。范陵果然教唆羌人,让他们请求朝廷任命自己为属国都尉。魏公说:“我早知道会这样。并非因为我是先知先觉的圣人,只不过经历的事情多而已。”

三月,献帝让魏公的地位,排在汉朝的宗室亲王之上;改授他黄金的印玺,红色的系印丝绳,还有宗室亲王戴的远游冠。

秋七月,魏公出兵征讨孙权。

当初,陇西郡人宋建自称河首平汉王,在枹罕县聚集人马;改换年号,设置百官;历时三十多年。魏公派遣夏侯渊从兴国出兵去讨伐。

冬十月,夏侯渊的大军攻克枹罕,把宋建斩首,凉州完全平定。

曹公从合肥回来。

十一月,献帝的皇后伏氏因为从前给父亲原屯骑校尉伏完写信,说献帝对魏公杀死董承心怀怨恨,言辞很丑恶;事情发觉后,伏皇后被废黜处死,她的兄弟一并处以死刑。

十二月,魏公到达孟津。献帝特许魏公比照天子的规格在仪仗队伍中设置旄头,在宫殿内摆放钟虡。

当月十九日乙未,魏公下达指令说:“有德行的人未必愿意求取功名,求取功名的人未必具有德行。陈平难道有纯厚的德行吗?苏秦难道又守信用吗?可是陈平安定了大汉朝的基业,苏秦拯救了弱小的燕国。由此说来,一个人即便有偏差短处,岂能够废弃不用呢!有关官员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么人才就不会被遗漏阻滞,官府也不会有被荒废的公务了。”

又下达指令说:“刑罚这个东西,关系到百姓的性命。而军中负责审案的官员有时用了不合适的人,而我们却把决定三军将士生死的大事委托给他们;使我心中非常担心。要选择通晓法律道理的人,让他们掌管刑法。”于是设置了专门掌管刑狱的理曹掾、属。

建安二十年(公元 215)春正月,献帝立魏公的第二个女儿为皇后。撤销了云中、定襄、五原、朔方四郡,每郡只设置一县管辖原来郡内的居民;四县合起来成立新兴郡。三月,魏公率军西征张鲁,到达陈仓县后,将要从武都郡进入氐族人居住区。氐族武装前来阻挡,魏公先派张郃、朱灵等将领将其击溃。

夏四月,魏公从陈仓取道散关,来到河池县。氐族首领窦茂拥有一万多人马,仗恃占据了险要地形而不服从朝廷。五月,魏公进攻并屠杀了他们。这时,西平、金城二郡的将领麹演、蒋石等人,把韩遂的头颅砍下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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