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纪 翻译
太祖武皇帝,沛国谯县人。姓曹,名操,字孟德,是西汉相国曹参的后代。东汉桓帝时,曹腾任中常侍、大长秋,封费亭侯。曹腾的养子曹嵩继承了爵位,官做到太尉;但是没有人弄得清楚他原来出生在谁家。
曹嵩就是太祖的生身父亲。太祖年轻时机警,有权变心计。爱结交和帮助朋友,放荡不羁,不注意操行和学业,所以当时的人并不特别看重他。只有梁国的桥玄、南阳郡的何颙两人赏识他的才能。桥玄曾对太祖说:“天下将要大乱了,不是安邦定国的杰出人才难以挽救。能够安定天下的人,恐怕就是您了!”
太祖二十岁时,被举荐为孝廉,做了郎官,又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升任顿丘县令,后来应召入京担任议郎。
东汉灵帝光和末年(公元 184),黄巾军起事;朝廷任命太祖为骑都尉,领兵讨伐颍川郡的黄巾军。后来升任济南国相。济南国下辖十多个县,各县的长官大多巴结依附权贵,贪污受贿,声名狼藉。太祖上奏朝廷,罢免了其中八九个县的长官,又下令禁绝不符合官方规定的鬼神祭祀活动。这样一来,违法乱纪的人只得逃走,辖境内秩序安定。过了很久,朝廷征召太祖,任命他为东郡太守。他没有去上任,声称有病回到家乡。不久,冀州刺史王芬、南阳郡人许攸、沛国人周旌等联络各方面杰出人士,密谋废黜灵帝,改而拥立合肥侯为皇帝,他们把事情告诉太祖。太祖拒绝参加,后来王芬等人果然失败了。
金城郡人边章、韩遂举兵叛乱,杀死凉州刺史和本郡的太守,聚集了十多万人,一时间天下骚动不安。朝廷任命太祖为典军校尉。
正碰上灵帝去世,太子刘辩继位,由何太后临朝主政。太后的哥哥大将军何进,与袁绍策划诛杀一直控制权力的宦官,太后却不同意;何进就下令召董卓领兵进京,想以此逼迫太后同意自己的计划。董卓还没有到达京城洛阳,何进却先被宦官杀死。
董卓一到,就废黜皇帝刘辩为弘农王,改立献帝刘协,京城秩序大乱。董卓上表朝廷,推荐太祖为骁骑校尉,想和他共同商议政事。太祖却改名换姓,从洛阳东面的小路悄悄逃往家乡;不料出了旋门关经过中牟县的时候,一个亭长起了疑心,把太祖抓起来送到县里。县城中有人暗中认出他,为他向县里的官员求情,结果被释放。这时京城的董卓先后杀了何太后和弘农王刘辩。太祖到达陈留郡,耗用家中的财产,聚集义兵,将要讨伐董卓。冬十二月,开始在己吾县起兵,这一年是东汉灵帝中平六年(公元189)。
东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 190)春正月,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勃海郡太守袁绍、陈留郡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郡太守袁遗、济北国相鲍信,同时都起兵讨伐董卓。各自有数万人马,并推举袁绍为盟主。太祖以代理奋武将军身份加入联盟。
这年二月,董卓听说袁绍等人起兵,于是强迫献帝迁都到西面的长安;自己领兵留守洛阳,并放火烧了洛阳的皇宫。这时,袁绍驻扎在河内郡,张邈、刘岱、桥瑁和袁遗驻扎在酸枣县,袁术驻扎在南阳郡,孔伷驻扎在颍川郡,韩馥驻扎在邺县。面对董卓的强大兵力,袁绍等人没有谁敢率先进军。
太祖说:“发动义兵来讨伐暴乱,现在大军已经会合,诸君还迟疑什么?假使不久前董卓听说崤山以东我们共同起兵的消息,就依仗朝廷的声威,占据洛阳的险要地形,构成向东控制天下的态势,那么尽管他的行为违背道义,仍然足以造成祸患。现今他焚烧皇宫,劫持天子迁徙,使全国人民震惊万分,不知道应当依附谁。这正是上天要灭亡他的时机!只消打一仗就可以平定天下,不能坐失良机啊!”于是太祖自己率先领兵西进,计划占领成皋县。
张邈派部将卫兹,率领一部分人马跟随太祖出击。到达荥阳县的汴水,碰上了董卓的部将徐荣。交战结果,太祖失利,部下的人马死伤很多。太祖本人又被流箭射中,所骑的马受伤。他的堂弟曹洪把自己的马给他骑上,才使他趁着夜色逃脱。徐荣见太祖的人马不多,奋力进攻了一个整天;后来认为酸枣城不容易攻克,也就领兵撤回。
太祖回到酸枣后,各路大军有十多万人,诸将天天会聚饮酒,不考虑进攻董卓的大事。太祖责备他们,并出主意说:“请诸位听从我的计策:让勃海郡袁绍太守带领河内郡的军队进逼孟津;酸枣的各位将军防守成皋,占据敖仓,封锁轘辕关和太谷关,完全控制洛阳周围险要的地方;再让袁术将军带领南阳郡的军队进军丹水县和析县,杀入武关,以动摇董卓的后方三辅地区。各路大军都高筑壁垒深挖战壕,不与对方交战;多增设疑兵,以显示全国人民协同作战的形势。以正义讨伐叛逆,天下可以立刻平定!现在军队已经出于正义而发动,可是诸位却抱着迟疑的态度不敢前进,使全国人民大为失望。我私下为你们的表现感到羞耻!”但是,张邈等人仍然不肯采纳他的建议。由于部下的兵少,太祖就和夏侯惇一起到扬州去招兵买马。扬州刺史陈温、丹杨郡太守周昕给了他四千多人;回来到达龙亢县境,士兵大多叛逃了。到了铚县、建平县,又招集到了一千多人。太祖带着这支队伍进驻河内郡。
刘岱与桥瑁相互仇视,刘岱动手杀死桥瑁,让王肱兼任东郡太守。
袁绍与韩馥打算立幽州牧刘虞为皇帝,太祖不同意。袁绍又曾经得到一方玉印,当太祖在坐时,提起系在印纽上的绶带让玉印在自己的肘部晃来晃去进行炫耀;太祖表面上装出笑容,内心则产生了厌恶。
初平二年(公元 191)的春天,袁绍、韩馥竟自推举刘虞当皇帝,刘虞本人始终不接受。
夏四月,董卓撤退回长安。
秋七月,袁绍胁迫韩馥,夺取了冀州。黑山叛乱者于毒、白绕、眭固等率领十多万人进攻魏郡、东郡,王肱抵挡不住。太祖领兵进入东郡,在濮阳县一带进攻白绕的人马,把对方击溃。为此袁绍上表朝廷推荐太祖当东郡太守。太祖就任后把治所设在东武阳县。
初平三年(公元 192)的春天,太祖出兵顿丘县,于毒等人趁机进攻东武阳城。太祖领兵向西进入山区,袭击于毒等人的大本营。于毒得知消息,连忙放弃东武阳,回兵援救。太祖在半途截击眭固,又在内黄县进攻匈奴族首领于夫罗的叛乱军队,把他们都打得大败而逃。
夏四月,司徒王允与吕布在长安杀死董卓。董卓的部将李傕、郭汜等,又杀死王允,并进攻吕布。吕布战败,向东逃出武关。李傕等人开始控制朝廷政权。
青州黄巾军有上百万人拥入兖州,杀死任城国相郑遂,然后转到东平国。刘岱想出兵打击他们,鲍信劝阻说:“现今贼军多达百万,老百姓都震惊惶恐,士兵也没有斗志,不能与他们直接交锋。我看贼军有成群的家属老小跟着,军队里没有什么粮草物资,全靠临时抢掠作为补给。现在不如积蓄我们军队的力量,先固守城池。对方想决战得不到机会,想进攻又攻不下城池;势必要出现分崩离析现象。这时我们选拔精锐力量,占据要害,发起攻击,必定可以打败他们。”刘岱不听他的建议,轻率出战,果然被对方杀死。
鲍信与兖州的官员万潜一起,到东郡迎接太祖兼任兖州牧。太祖接任后即出兵进攻黄巾军,在寿张县东面展开激战。鲍信当场奋战,不幸阵亡,太祖竭尽全力才击败对方。由于悬赏寻找鲍信的尸体也未能找到,所以大家就用木头刻成鲍信的像,哭着祭奠他。接着太祖又挥兵追击黄巾军,直到济北国的境内;黄巾军只好请求投降。这年冬天,太祖声称接受投降的军队有三十多万人,男女人口一百多万。太祖挑选其中的精锐战士组建军队,称之为“青州兵”。
袁术与袁绍发生矛盾,袁术就向公孙瓒求援。公孙瓒派刘备驻扎在高唐县,单经驻扎在平原县,陶谦驻扎在发干县:形成进逼袁绍的态势。太祖与袁绍联合发起攻击,把他们都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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