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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侯曹传 翻译 第5节

曹爽接到司马懿的奏章,不向皇帝呈奏;窘迫得不知所措。

大司农沛国人桓范听说司马懿举兵,他不应太后的召唤;假造皇帝的诏命骗开了平昌门;拔取剑戟,胁迫守卫城门的门候;向南跑去见曹爽。司马懿听说后,说:“桓范去出谋划策,曹爽肯定不会听他的。”桓范劝说曹爽,把皇帝带到许昌,而后召集各地的军队进行对抗。曹爽兄弟犹豫不决,桓范又对曹羲说:“时至今日,你们一家子想安安全全过平民百姓的日子还有可能吗!再说平头百姓抓到一个人质,也还有希望活命;而今你们和天子在一起,借此号令天下,谁人敢不响应呢?”曹羲依然不采纳他的计策。

侍中许允、尚书陈泰劝说曹爽,要他早点从命认罪。于是曹爽派许允、陈泰去见司马懿,表示愿意认罪接受惩罚;又把司马懿的奏章呈送给皇帝。皇帝免去曹爽兄弟的职务,让他们以侯爵的身份回家。

当初,张当私自把选出的宫女张某、何某二人,送给曹爽。朝廷怀疑其中有阴谋,把张当抓起来治罪。张当供认:“曹爽、何晏等人密谋造反,先训练军队,等到三月间动手。”于是把何晏等人逮捕入狱。朝廷召集公卿大臣,举行会议,一致认为:“《春秋公羊传》上阐明的道理,说是‘对君主和父母不能起歹心,起歹心的必须诛灭’。曹爽作为皇族的分支,世代蒙受朝廷特殊的恩宠,亲自接受先帝拉着手下达的遗诏,嘱托他辅佐天下;而敢包藏祸心,背弃先帝的临终遗命,与何晏、邓飏以及张当等人阴谋篡夺帝位;桓范勾结支持罪恶的人:他们都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行。”于是把曹爽、曹羲、曹训、何晏、邓飏、丁谧、毕轨、李胜、桓范、张当等人全部逮捕,都处以死刑,并诛灭三族。

嘉平年间,给断绝后代的功臣安排继承人,才封曹真同族兄弟的孙子曹熙,为新昌亭侯,封邑三百户,直接作为曹真的继承人。

何晏,是大将军何进的孙子。母亲尹氏,后来成为太祖的夫人;何晏跟随母亲而生长在宫廷里,又娶公主为妻。他从小就以才华优秀著名,喜好《老子》、《庄子》的议论。写了《道德论》和各种文、赋、著述共数十篇。

夏侯尚,字伯仁。是夏侯渊的侄子。文帝曹丕在年轻时就与他亲热友好。太祖曹操平定冀州时,夏侯尚为军司马,率领骑兵跟随太祖征伐。后来当了曹丕五官中郎将府的文学掾。魏国刚建立,他升任黄门侍郎。代郡的乌丸族叛乱,太祖派鄢陵侯曹彰前去征讨,让夏侯尚充当军事参谋,结果平定了代郡。得胜回还,太祖在洛阳去世,夏侯尚手持节杖,护送太祖的灵柩回邺城。根据夏侯尚此前的功绩,朝廷封他为平陵亭侯,任散骑常侍。升任中领军。

文帝曹丕做了皇帝后,改封他为平陵乡侯,升任征南将军,兼荆州刺史,持有节杖,指挥南方各路军队。夏侯尚上奏说:“刘备的一部分军队驻扎在上庸,那里山高路险,他们肯定不会防备我们;如果派奇兵悄悄前往,出其不意,必能大获全胜。”得到批准后他指挥各军一举攻破了上庸,总共平定了三郡九县,因功升为征南大将军。孙权虽然向魏朝称臣,但夏侯尚仍然加紧做好了攻伐他的准备,孙权后来果然有二心。

黄初三年(公元 222),文帝御驾亲征孙权到达宛县,派夏侯尚率领各军,与曹真一起围攻江陵。孙权部将诸葛瑾与夏侯尚隔着长江对峙。诸葛瑾率军渡江进驻江中的洲岛,而把水军部署在附近江面上游弋。夏侯尚在夜里抬着许多轻便小油船,带着一万多名步、骑兵,跑到下游悄悄地渡江,攻打诸葛瑾在洲岛上的驻军。然后夹江放火烧他水军的船只,水陆齐攻。击溃了诸葛瑾的军队,江陵城尚未攻下;碰上瘟疫蔓延,文帝下诏让夏侯尚带领各路兵马返回。给他增加封邑六百户,加上以前的共有一千九百户;又授以斧钺,晋升为州牧。荆州境内残破荒凉,外围与少数族接壤;南面又与吴国以汉水为界,以往那里的百姓大都迁居到长江南岸去了。夏侯尚从上庸开始打通道路,向西推进七百多里,山民和少数族纷纷从这条大道出来投奔他;五六年间,向他投降归附的有数千家。黄初五年(公元224),改封夏侯尚为昌陵乡侯。

夏侯尚有一个爱妾,很受他的宠幸,几乎要夺去原配夫人的位置;而他的原配夫人,是曹氏皇族的女儿;所以文帝派人勒死了他这个爱妾。夏侯尚悲伤过度,生了大病而精神恍惚;爱妾已经下葬,他还忍不住要再看一看,又挖出尸体一睹遗容。文帝听说后很是恼怒,说:“杜袭轻视夏侯尚,确实有道理啊!”然而因为夏侯尚是老部下,所以对他的恩宠如旧。

黄初六年(公元 225),夏侯尚病重,回到京都。文帝多次去看望他,拉着他的手悲哭。夏侯尚去世。谥为悼侯。

儿子夏侯玄继承了他的爵位。文帝又从夏侯尚的封邑中分出三百户,赐给夏侯尚弟弟的儿子夏侯奉,封他为关内侯。

夏侯玄,字太初。年轻时就已出名。二十岁左右当上了散骑侍郎、黄门侍郎。有一次他进宫见明帝,被安排在毛皇后弟弟毛曾的身旁就座。夏侯玄看不起出身卑贱的毛曾而很感耻辱,露出极不高兴的脸色。明帝大为愤恨,把他贬为羽林监。正始初年,曹爽辅政。夏侯玄是曹爽姑姑的儿子。所以他又不断迁升,出任散骑常侍、中护军。

太傅司马懿向他咨询当时的政事,夏侯玄的议论认为:

使用人才授给官职,这是国家的权柄。因此,官员的挑选衡量由尚书台专管,这是中央才应当具有的职分;人才的品行表现在居住的街巷中,其优劣高下由同乡的人来负责评判,这是地方应当遵守的秩序。要想使教化清明,使官员的选任周密,就要把中央应当具有的职分和地方应当遵守的秩序分清楚,不使它们相互干涉。为什么呢?因为中央如果忽视了地方所提供的品行考察,恐怕会使进入仕途的人不走品行培养的根本途径,那么巴结权势奔走钻营的门就打开了;而地方如果侵犯了中央选择衡量的权力,恐怕会使皇朝的官职与地方发生关连,那么机要权力就分散了。皇朝的官职与外面地方发生关连,平民百姓就会随便议论国家的权柄;而机要的权力出现分散,这就是政治纷乱的根源。

自从我朝设立州郡中正以品评人才并衡量人才所应得到的官品以来,已经有不少年了。但实际情况却是相当纷乱,没有能在选任人才上做到标准统一、衡量公平。这难道不是中央应当具有的职分与地方应当遵守的秩序发生混淆交错,以致两方面都没有把自己的关键工作做好而造成的吗?如果让中正只负责人才的品行考察然后加以分类,人才分类恰当而且品行考察公正,这就可以作为授予官职的根据了。为什么?因为一个人如果在家庭中表现出孝顺的品德,他一旦当了官怎么会不忠诚恭顺呢?一个人如果在亲族当中对人仁慈宽恕,他一旦当了官怎么能不善于施政呢?一个人如果在乡邻中间表现出义气和决断,他一旦当了官怎么会不胜任称职呢?而上述三种人才的考察分类,都取决于中正;一旦作出了这样的考察和分类,虽然还不能标明授予人才具体官职的名称,但是这些人才能够任用这一点已是确定无疑的了。品行有优劣,比较的结果有高低,那么应当授予什么等级的官职,也就一下子区别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下面地方政府的中正侵犯中央选择衡量官员的权力,而让中央掌握国家权柄的尚书台完全委托依仗地方的中正来选任官员;从而使上下相互侵扰,生出无穷的纷乱来呢?

再说尚书台治理下面的各级政府和官署,考核官员的功劳,比较官员的过失;各种本职工作的督察方面,都各有长官负责执行。早晚不断努力,对此也还不能彻底弄清楚。何况下面中正对人才优劣的评价,还只是以个人的意见来作结论;却使得在中央掌握官员选择衡量权力的大臣丧失了这方面的权力,大家奔忙混乱:在这种情况下要想风气清正安静,能办到吗?中央的尚书台相距遥远,众人难以和它拉上关系。容易拉上关系的,就是近旁的中正;那么谁又不大耍手段以谋取自己所希求的东西呢?既然有这样一条门路,那么在家庭中认真培养自己品行的,已经比不上直接买通四邻乡亲走后门的了;而自己直接买通四邻乡亲走后门的,已经比不上径直去请托州郡中正的了。如果开后门有机会,而担忧他们弄虚作假脱离根本,即使是严格要求中正奉公守法,甚至用刑罚来作监督,也还是没有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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