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九年春正月¹九年：建安九年（公元 204）。，济河，遏淇水入白沟以通粮道²淇水：河流名。黄河北岸支流之一。白沟：河流名。本为一小水，发源处接近淇水东岸，东北流入内黄县以下的大清河。淇水和白沟都在冀州南端。曹操攻袁尚，为了打通河北水道运输，就在淇水入黄河处，以大木筑堰以遏淇水东入白沟，并名之为枋头。自此之后，上起枋头，下包括大清河，皆称为白沟，成为河北水运干道。枋头亦因此变成#-666kk;事要地。。二月，尚复攻谭，留苏由、审配守邺³审配：审配（？—公元204），事附卷六《袁绍传》。。公进#-666kk;到洹水⁴洹水：洹（yuán）水，河流名。在邺城南面约 15 公里。，由降；既至，攻邺，为土山、地道。武安长尹楷屯毛城⁵毛城：地名。在今河北涉县西南。，通上#-666bb;粮道⁶上党：郡名。当时治所在今山西长治市北。。

夏四月，留曹洪攻邺；公自将击楷，破之而还。尚将沮鹄守邯郸⁷邯郸：县名。县治在今河北邯郸市。；（一）又击，拔之。易阳令韩范、涉长梁岐举县降，赐爵关内侯⁸关内侯：东汉爵位名。在列侯之下，是第十九级。。五月，毁土山、地道；作围堑，决漳水灌城⁹漳水：河流名。流经邺城西北。。城中饿死者过半。

秋七月，尚还救邺，诸将皆以为：“此归师，#-666aa;自为战，不如避之。”公曰：“尚从大道来，当避之；若循西山来者¹⁰西山：山名。今太行山。在邺城西北。，此成擒耳！”尚果循西山来，临滏水为营¹¹滏水：滏（fǔ）水，河流名。在邺城北面大约 5 公里。。（二）夜遣兵犯围；公逆击破走之，遂围其营。未#-666ff;，尚惧，（遣）故豫州刺史阴夔及陈琳乞降¹²陈琳：陈琳（？—公元 217），传附本书卷二十《王粲传》。。公不许，为围益急。尚夜遁，保祁山¹³祁山：地名。在邺城与中山之间。。追击之，其将马延、张顗等临阵降；众大溃，尚走中山¹⁴中山：王国名。治所在今河北定州市。，尽获其辎重。得尚印绶、节、钺¹⁵绶：系在官印上的丝绳，其颜色依官位#guoxue666-com;低而不同。，使尚降#-666aa;示其家。城中崩沮¹⁶崩沮：精#-666nn;崩溃沮丧。。八月，审配兄子荣，夜开所守城东门，纳兵。配逆战，败，生擒配。斩之，邺定。公临祀绍墓，哭之流涕。慰劳绍妻，还其家#-666aa;宝物，赐杂缯絮¹⁷杂：各种各样。缯（zēng）：丝织品的统称。，廪食之¹⁸廪食：廪食（sì），由政府发粮供养。。（三）

【裴注】

（一）沮，音菹，河朔间今犹有此姓。鹄，沮授子也。

（二）《曹瞒传》曰：“遣候者数部，前后参之，皆曰：‘定从西道，已在邯郸。’公大喜，会诸将曰：‘孤已得冀州，诸君知之乎？’皆曰：‘不知。’公曰：‘诸君方见不久也。’”

（三）孙盛云：“昔者先王之为诛赏也，将以惩恶劝善，永彰鉴戒。绍因世艰危，遂怀逆谋；上议#-666nn;器，下干国纪。荐社污宅，古之制也；而乃尽哀于逆臣之冢，加恩于饕餮之室。为政之道，于斯踬矣。夫匿怨友#-666aa;，前哲所耻；税骖旧馆，义无虚涕。苟道乖好绝，何哭之有！昔汉#guoxue666-com;失之于项氏，魏武遵谬于此举，岂非百虑之一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