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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月,元城王礼薨。月,癸卯,繁阳王穆薨。戊申,追尊高祖大长秋曰高皇帝,夫人吴氏曰高皇后。秋月,诏曰:“礼:王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大宗。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何得复顾私亲哉?汉宣继昭帝后,加悼考以皇号。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称引亡秦,惑误时朝:既尊恭皇,立庙京都;又宠藩妾,使比长信;叙昭穆于前殿,并位于东宫;僭差无度,人神弗祐;而非罪师丹忠正之谏,用致丁、傅焚如之祸。自是之后,相踵行之。昔鲁文逆祀,罪由夏父;宋国非度,讥在华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为戒;后嗣万有由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人后之义;敢为佞邪导谀时君,妄建非正之号以干正统,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其书之金策,藏之宗庙,著于令典。”冬月,改平望观曰听讼观。帝常言:“狱者,天下之性命也。”每断大狱,常幸观临听之。初,洛阳宗庙未成,神主在邺庙。月,庙始成。使太常韩暨持节迎高皇帝、太皇帝、武帝、文帝神主于邺。月,己丑至,奉安神主于庙。癸卯,大月氏王波调遣使奉献,以调为亲魏大月氏王。原文解释

【原文】

三年夏四月note-name:三年1三年:太和三年(公元 229)。,元城王礼薨。六月,癸卯note-name:癸卯2癸卯:旧历二十一日。,繁阳王穆薨。戊申note-name:戊申3戊申:旧历二十六日。,追尊#guoxue666-com;祖大长秋曰高皇帝,夫#-666aa;吴氏曰高皇后。

秋七月,诏曰:“礼:王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大宗note-name:支子4支子:古代宗法制度,称嫡长子或继承先祖嫡系的儿子为宗子,其余的儿子为支子。大宗:嫡系的长房。也就是由宗子来传承的那一支系。由支子来传承的支系称为小宗。明帝颁布下面这一措辞非常严厉的诏书,其深层背景是他当时已二十四岁却没有子嗣,他预感将来有可能出现继承自己帝位者并非自己亲生儿子的情况,所以有此举动。。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note-name:纂5纂:继承。正统:嫡传支系。也就是大宗。,何得复顾私亲哉?汉宣继昭帝后note-name:汉宣6汉宣:即刘询(前 91—前 49)。西汉皇帝。前 74 至前 49 年在位。其祖刘据,本来是汉武帝刘彻的太子,因被江充诬告,逃亡自杀。刘询也因此生长在民间。汉武帝死。由刘据的小弟刘弗陵继位为昭帝。昭帝死时无儿子,便由刘询继承昭帝之位。事详《汉书》卷八《宣帝纪》。昭帝:即刘弗陵(前 94—前 74)。西汉皇帝。武帝的小儿子。前87 至前 74 年在位。事详《汉书》卷七《昭帝纪》。,加悼考以皇号note-name:悼考7悼考:指汉宣帝的父亲。悼是谥号。刘询当皇帝后,先是追谥父亲为悼,然后又称之为皇考。事见《汉书》卷六十三《戾太子传》。。哀帝以外藩援立note-name:哀帝8哀帝:即刘欣(前26—前 1)。西汉皇帝。前 7 至前 1 年在位。刘欣原本是汉成帝刘骜的侄儿。因为刘骜没有儿子,就封刘欣为太子做继承#-666aa;。此前刘欣是定陶王,属于外藩。事详《汉书》卷十一《哀帝纪》。,而董宏等称引亡秦note-name:称引亡秦9称引亡秦:引用秦国的事情为例证。哀帝即位之后,朝臣董宏为了取悦他,上奏请求尊称皇帝的生母丁氏为皇太后。董宏在奏章中引用秦始皇父亲秦庄襄王同时尊称养母、生母为太后的例子。朝臣师丹指责董宏“称引亡秦以为比喻,诖误圣朝”。最终哀帝仍然下诏追尊自己的生父为恭皇,并为之建立祭祀的#-666nn;庙于京城。另外,又尊称自己健在的祖母傅氏为帝太太后,生母丁氏为帝太后。当时已故汉成帝的母亲王氏和嫡妻赵氏也健在,王氏称太皇太后,赵氏称皇太后。上列四太后地位一样尊贵,待遇完全相同。事见《汉书》卷八十六《师丹传》、卷九十七下《外戚孝元傅昭仪传》。,惑误时朝note-name:时朝10时朝:当时的朝廷。:既尊恭皇,立庙京都;又宠藩妾note-name:藩妾11藩妾:指丁氏与傅氏。哀帝的生母丁氏本来是定陶王的王妃,藩王的妃简称藩。哀帝的祖母傅氏,本来是汉元帝的小妾。,使比长信note-name:长信12长信:指已故汉成帝的生母太皇太后王氏。当时王氏住在长信宫。;叙昭穆于前殿note-name:叙昭穆13叙昭穆:安排子孙祭祀时的排列次序。意思是为恭皇举行祭祀活动。宗庙祭祀时,祖先的#-666nn;位在正中,神位左边称为昭,右边称为穆。子孙的排列次序是第一、三、五等单数代在左,第二、四、六等双数代在右。这叫叙昭穆。,并四位于东宫note-name:并四位14并四位:并列设置了四个位置。东宫:当时称长信宫为东宫。这里代指皇太后的地位。;僭差无度note-name:僭差15僭差:僭(jiàn)差,超过本#-666dd;#-666aa;#-666nn;弗祐;而非罪师丹忠正之谏note-name:师丹16师丹:师丹(?—公元 3),字仲公,琅邪郡东武县(今山东诸城市)#-666aa;。西汉大臣。哀帝时官至大司马,封#guoxue666-com;乐侯。他曾坚决反对给傅氏、丁氏以太后尊号,后又反对在京城建立恭皇庙。传见《汉书》卷八十六。,用致丁、傅焚如之祸note-name:焚如之祸17焚如之祸:傅氏和丁氏地位的提#guoxue666-com;,引起太皇太后王氏的强烈不满。哀帝死,王氏的侄儿王莽执政。王莽派#-666aa;发掘傅氏和丁氏陵墓,放火焚烧丁氏的棺木。。自是之后,相踵行之。昔鲁文逆祀note-name:鲁文18鲁文:即鲁文公(?—前 609)。名兴,姬氏。前 626 至前 609 年在位。事见《史记》卷三十三《鲁周公世家》。逆祀:宗庙祭祀中的#-666nn;位排列违反了礼制所规定的次序。鲁文公二年(前 625),文公祭祀宗庙,他把自己生父鲁僖公的神位,提到鲁闵公神位的前面。僖公是闵公的弟弟,即位前又是闵公的臣僚,按理应排在闵公的后面。《左传》称鲁文公的做法为逆祀。事见《左传》文公二年。,罪由夏父note-name:夏父19夏父:鲁国负责祭祀的官员。名弗忌。把僖公#-666nn;位提前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宋国非度note-name:非度20非度:殉葬品过#-666dd;珍贵而不#-666ff;礼制。指上卷提到的宋文公厚葬事。,讥在华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为戒;后嗣万一有由诸侯入奉大统note-name:大统21大统:帝系。,则当明为#-666aa;后之义note-name:为人后22为人后:做别#-666aa;后嗣。;敢为佞邪导谀时君note-name:导谀23导谀:引诱阿谀。时君:当时的君主。,妄建非正之号以干正统,谓考为‘皇’,称妣为‘后’note-name:妣24妣:这里指生母。: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其书之金策,藏之宗庙,著于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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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注释】

〔1〕三年:太和三年(公元 229)。

〔2〕癸卯:旧历二十一日。

〔3〕戊申:旧历二十六日。

〔4〕支子:古代宗法制度,称嫡长子或继承先祖嫡系的儿子为宗子,其余的儿子为支子。大宗:嫡系的长房。也就是由宗子来传承的那一支系。由支子来传承的支系称为小宗。明帝颁布下面这一措辞非常严厉的诏书,其深层背景是他当时已二十四岁却没有子嗣,他预感将来有可能出现继承自己帝位者并非自己亲生儿子的情况,所以有此举动。

〔5〕:继承。正统:嫡传支系。也就是大宗。

〔6〕汉宣:即刘询(前 91—前 49)。西汉皇帝。前 74 至前 49 年在位。其祖刘据,本来是汉武帝刘彻的太子,因被江充诬告,逃亡自杀。刘询也因此生长在民间。汉武帝死。由刘据的小弟刘弗陵继位为昭帝。昭帝死时无儿子,便由刘询继承昭帝之位。事详《汉书》卷八《宣帝纪》。昭帝:即刘弗陵(前 94—前 74)。西汉皇帝。武帝的小儿子。前87 至前 74 年在位。事详《汉书》卷七《昭帝纪》。

〔7〕悼考:指汉宣帝的父亲。悼是谥号。刘询当皇帝后,先是追谥父亲为悼,然后又称之为皇考。事见《汉书》卷六十三《戾太子传》。

〔8〕哀帝:即刘欣(前26—前 1)。西汉皇帝。前 7 至前 1 年在位。刘欣原本是汉成帝刘骜的侄儿。因为刘骜没有儿子,就封刘欣为太子做继承#-666aa;。此前刘欣是定陶王,属于外藩。事详《汉书》卷十一《哀帝纪》。

〔9〕称引亡秦:引用秦国的事情为例证。哀帝即位之后,朝臣董宏为了取悦他,上奏请求尊称皇帝的生母丁氏为皇太后。董宏在奏章中引用秦始皇父亲秦庄襄王同时尊称养母、生母为太后的例子。朝臣师丹指责董宏“称引亡秦以为比喻,诖误圣朝”。最终哀帝仍然下诏追尊自己的生父为恭皇,并为之建立祭祀的#-666nn;庙于京城。另外,又尊称自己健在的祖母傅氏为帝太太后,生母丁氏为帝太后。当时已故汉成帝的母亲王氏和嫡妻赵氏也健在,王氏称太皇太后,赵氏称皇太后。上列四太后地位一样尊贵,待遇完全相同。事见《汉书》卷八十六《师丹传》、卷九十七下《外戚孝元傅昭仪传》。

〔10〕时朝:当时的朝廷。

〔11〕藩妾:指丁氏与傅氏。哀帝的生母丁氏本来是定陶王的王妃,藩王的妃简称藩。哀帝的祖母傅氏,本来是汉元帝的小妾。

〔12〕长信:指已故汉成帝的生母太皇太后王氏。当时王氏住在长信宫。

〔13〕叙昭穆:安排子孙祭祀时的排列次序。意思是为恭皇举行祭祀活动。宗庙祭祀时,祖先的#-666nn;位在正中,神位左边称为昭,右边称为穆。子孙的排列次序是第一、三、五等单数代在左,第二、四、六等双数代在右。这叫叙昭穆。

〔14〕并四位:并列设置了四个位置。东宫:当时称长信宫为东宫。这里代指皇太后的地位。

〔15〕僭差:僭(jiàn)差,超过本#-666dd;

〔16〕师丹:师丹(?—公元 3),字仲公,琅邪郡东武县(今山东诸城市)#-666aa;。西汉大臣。哀帝时官至大司马,封#guoxue666-com;乐侯。他曾坚决反对给傅氏、丁氏以太后尊号,后又反对在京城建立恭皇庙。传见《汉书》卷八十六。

〔17〕焚如之祸:傅氏和丁氏地位的提#guoxue666-com;,引起太皇太后王氏的强烈不满。哀帝死,王氏的侄儿王莽执政。王莽派#-666aa;发掘傅氏和丁氏陵墓,放火焚烧丁氏的棺木。

〔18〕鲁文:即鲁文公(?—前 609)。名兴,姬氏。前 626 至前 609 年在位。事见《史记》卷三十三《鲁周公世家》。逆祀:宗庙祭祀中的#-666nn;位排列违反了礼制所规定的次序。鲁文公二年(前 625),文公祭祀宗庙,他把自己生父鲁僖公的神位,提到鲁闵公神位的前面。僖公是闵公的弟弟,即位前又是闵公的臣僚,按理应排在闵公的后面。《左传》称鲁文公的做法为逆祀。事见《左传》文公二年。

〔19〕夏父:鲁国负责祭祀的官员。名弗忌。把僖公#-666nn;位提前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20〕非度:殉葬品过#-666dd;珍贵而不#-666ff;礼制。指上卷提到的宋文公厚葬事。

〔21〕大统:帝系。

〔22〕为人后:做别#-666aa;后嗣。

〔23〕导谀:引诱阿谀。时君:当时的君主。

〔24〕:这里指生母。

〔25〕平望观:亭观名。在洛阳魏宫内,天渊池东面。

〔26〕韩暨:韩暨(?—公元 238),传见本书卷二十四。#-666nn;主:为已死君主或诸侯制作的牌位。供祭祀。用木或石做成,“天子长尺二寸,诸侯长一尺”(《穀梁传》文公二年范宁《集解》)。

〔27〕己丑:旧历初十日。

〔28〕奉安:安放的尊敬说法。

〔29〕癸卯:旧历二十四日。

〔30〕大月氏:大月氏(zhī),广义西域古族名。当时居住在今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三国的北部。建有贵霜王国,首都弗楼沙,在今巴基斯坦白沙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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