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黄初中，入为河南尹；抑强扶弱，私请不行。会内官欲以事托芝¹内官：皇宫内的妃嫔。，不敢发言，因芝妻伯父董昭²因：通过某#-666aa;为中介。；昭犹惮芝，不为通。

芝为教与群下曰：“盖君能设教³君：汉魏的地方行政长官，有权自行任命下属，所以和下属具有类似君臣的关系。司马芝比处即以君来指代自己。，不能使吏必不犯也；吏能犯教，而不能使君必不闻也。夫设教而犯，君之劣也；犯教而闻，吏之祸也。君劣于上，吏祸于下；此政事所以不理也。可不各勉之哉？”于是下吏莫不自励。

门下循行尝疑门幹盗簪⁴门下循行：官名。负责本郡辖境内的巡查。门幹：官名。郡太守府办事员。，幹辞不符，曹执为狱⁵曹：指郡太守府内负责处理盗窃案的#-666dd;支机构。。芝教曰：“凡物有相似而难#-666dd;者，自非离娄⁶离娄：古代一个具有超常视力的#-666aa;。传说他在一百步开外能看清楚兽毛的尖端。又叫离朱。，鲜能不惑。就其实然，循行何忍重惜一簪，轻伤同类乎？其寝勿问！”

明帝即位，赐爵关内侯。顷之，特进曹洪乳母当，与临汾公主侍者，#-666cc;事无涧#-666nn;⁷事：祭祀。无涧#-666nn;：佛教的地狱神。梵文为Avici，音译为“阿鼻”，意译为“无间”或“泰山”。“无涧”即“无间”。，（一）系狱。卞太后遣黄门，诣府传令，芝不通；辄敕洛阳狱，考竟⁸考竟：审判处决。，而上疏曰：“诸应死罪者，皆当先表，须报⁹须报：等待批复。。前制书#-666mm;绝#-666gg;祀以正风俗¹⁰淫祀：祭祀对象未经官方正式批准的祭祀。由于对东汉末年黄巾#-666kk;利用太平道发动武装反抗的记忆犹新，所以曹魏建立后严厉#-666mm;止#-666gg;祀，违者要处以死刑。参见本书卷二《文帝纪》黄初五年十二月诏书。。今当等所犯妖刑，辞语始定¹¹辞语：供词。；黄门吴达诣臣，传太皇太后令。臣不敢通，惧有救护速闻圣听；若不得已以垂宿留¹²垂宿留：下诏指示暂缓处决。，由事不早竟，是臣之罪。是以冒犯常科，辄敕县考竟。擅行刑戮，伏须诛罚。”帝手报曰：“省表，明卿至心。欲奉诏书，以权行事¹³权：权宜。，是也。此乃卿奉诏之意，何谢之有¹⁴谢：道歉请罪。？后黄门复往，慎勿通也！”芝居官十一年，数议科条所不便者。其在公卿间，直道而行。会诸王来朝，与京都#-666aa;交通¹⁵交通：来往。，坐免。

【裴注】

（一）臣松之按：无涧，山名。在洛阳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