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臣素门¹素门：平常门第。凡流，轮翮²轮翮：轮翮（hé），车轮与鸟翼。晋#-666aa;张载《赠枣子琰诗》：“[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4890号"]/pic/texts/xwx66-c8z0.png[/img]车运在轮，飞骨须六翮。”张铣注：“轮有轮运之#-666ii;，翮犹转翼之用，言我无此能。”无取，进谢中庸，退惭狂狷³“进谢”二句：《荀子·王制》：“中庸民不待政而化。”中庸，平庸之#-666aa;。又，《论语·子路》：“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集解》：“包（咸）曰：狂者进取于善道，狷者守节无为。”狂狷，此处偏于“狷”义。谢、惭，皆不及之意。。固尝钻厉求学，而一经⁴一经：一种经书。汉初以来，读书#-666aa;专通一经，再兼通诸经。不治；篆刻为文⁵篆刻为文：谓写文章。篆，书写。扬雄《法言·吾子》：“童子雕虫篆刻。”，而三冬⁶三冬：三年。《汉书·东方朔传》：“年十三学书，三冬，文史足用。”靡就。负书燕魏，宽殚菽粟；蹑齐楚，徒失贫贱⁷“负书”几句：《战国策·秦策》：“（苏秦）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黑貂之裘弊，黄金百斤尽，资用乏绝，去秦而归。羸縢履[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4891号"]/pic/texts/xwx66-c8zw.png[/img]，负书担橐……”又，《史记·范雎蔡泽列传》：“夫虞卿蹑[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4892号"]/pic/texts/xwx66-c8zo.png[/img]檐簦，一见赵王，赐白璧一双，黄金百镒。”殚（dān），尽。蹑[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4893号"]/pic/texts/xwx66-c8zx.png[/img]（juē），穿着草鞋，谓远行。[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4894号"]/pic/texts/xwx66-c8zc.png[/img]，胡克家《文选考异》：“案：[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4895号"]/pic/texts/xwx66-c8zv.png[/img]，当作‘[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4896号"]/pic/texts/xwx66-c8z6.png[/img]’。”在作草鞋讲时，二字相通。。既而分虎出守，以囊被见嗤；持斧作牧，以薏苡兴谤⁸“既而”几句：《后汉书·吴祐传》：“昔马援以薏苡兴谤，王阳以衣囊徼名。”李贤注：“前书（指《汉书》）曰：王阳好车马，衣#-666hh;鲜明，而迁徙转移，所载不过囊橐，时#-666aa;怪其奢，伏其俭，故俗传王阳能作黄金。”（按，王阳即王吉，字子阳。事见《汉书·王吉传》。）又，据《后汉书·马援传》载，马援当初在交趾时，常食薏苡实，“以胜瘴气。南方薏苡实大，援欲以为种。#-666kk;还，载之一车，时人以为南土珍怪，权贵皆望之”。马援死后，有人上书毁谤他前所载回的“皆明珠文犀”。虎，铜虎符，汉代为郡国守相所持。持斧，李周翰注：“谓诸侯有#-666ii;赐以斧钺，得专征伐也。”这四句李周翰注：“此谓云为始兴太守而被解落也。”。赭衣⁹赭衣：赭（zhě）衣，赤褐色衣。古代囚徒穿赭衣，故称罪#-666aa;为赭衣。《汉书·食货志》引董仲舒：“赭衣半道，断狱岁以千万数。”为虏，见狱吏之尊¹⁰见狱吏之尊：《汉书·周勃传》载，周勃被诬下狱，“勃恐，不知置辞”。后以千金与狱吏，“狱吏乃书牍背示之，曰：以公主为证”。周勃出狱后说：“吾尝将百万#-666kk;，然安知狱吏之贵也。”以上二句指范云为广州刺史、平越中郎将时，因曲江令鞭豪族，被告下狱。事见《南史·范云传》。；除名¹¹除名：除去官爵。为民，知井臼¹²井臼：汲水舂臼。之逸。百年上寿¹³百年上寿：《庄子·盗跖》：“#-666aa;上寿百岁。”，既曰徒然，如其诚说，亦以过半。乱离斯瘼，欲以安归¹⁴“乱离”二句：乱离，指东昏侯昏聩，小#-666aa;用事，社会动乱。《诗经·小雅·四月》：“乱离瘼（mò）矣，爰其适归。”瘼，病。胡克家《文选考异》：“陈云：瘼，当作‘莫’……案：所说是也………必善莫，五臣瘼，各本乱之，而失著校语。”安归，吕向注：“不仕也。”，闭门荒郊，再离寒暑；兼以东皋数亩¹⁵东皋数亩：潘安仁《秋兴赋》：“耕东皋之沃壤兮，输黍稷之余税。”，控¹⁶控：引。带：围绕。朝夕：《汉书·枚乘传》：“（枚乘上书曰）游曲台，临上路，不如朝夕之池。”注引苏林曰：“吴以海水朝夕为池也。”故刘良注称：“朝夕，谓海也，丹阳（今安徽当涂东北）齐门外也。”这里当指丹阳湖水。竟陵王子良为丹阳尹时，范云为主簿，故云。带朝夕，关外一区¹⁷一区：《汉书·扬雄传》：“有田一廛，有宅一区。”此处指范云居宅。，怅望钟阜¹⁸钟阜：钟山。；虽室无赵女¹⁹赵女：《汉书·杨恽传》：“（报孙会宗书曰）妇，赵女也，雅善鼓瑟。”此指歌舞伎。，而门多好事²⁰好事：《汉书·扬雄传赞》：“（扬雄）家素贫，耆酒，#-666aa;希至其门。时有好事者，载酒肴从游学。”此指相好相知的人。；禄微赐金，而欢同娱老²¹“禄微”二句：《汉书·疏广传》载，疏广上书乞归老故乡，“上以其年笃老皆许之，加赐黄金二十斤，皇太子赠以五十斤”。“广既归乡里，日令家#-666cc;具设酒食，请族#-666aa;故旧宾客，与相娱乐。”，折芰²²折芰：折芰（jì），折芰叶作座席，指隐居清#guoxue666-com;的生活。《后汉书·郅恽传》注引《谢沈书》：“同郡邓敬因折芰为坐，以荷荐肉，瓠瓢盈酒，言谈弥日，蓬庐荜门，琴书自娱。”燔枯：烤干鱼。参见前应璩《百一诗》注。燔枯，此焉自足。陛下应期万世²³万世：《庄子·齐物论》：“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接统千祀²⁴接统千祀：《汉书·司马迁传》：“（司马谈曰）今天子接千岁之统。”祀，年。，三千景附²⁵三千景附：三千景（yǐng）附，《尚书·泰誓》：“予有臣三千惟一心。”景附，像影子附随物体一样。，八百不谋²⁶八百不谋：相传周武王伐纣，与八百诸侯不谋而同会于孟津。参见《尚书·泰誓》孔颖达疏。。臣衅等离心，功惭同德²⁷“臣衅”二句：是说范云曾为齐臣，又不能为梁立#-666ii;。《尚书·泰誓》：“受（纣王）有亿兆夷#-666aa;（平庸之辈），离心离德；予有乱臣（治理之臣）十人，同心同德。”衅，过失。。泥首²⁸泥首：以泥涂首自辱，以示#-666hh;罪。李善注：“（吴）张温《表》曰：‘临去武昌，庶得泥首阙下。’”在颜，舆棺²⁹舆棺：又作“舆榇”，意谓载棺以随，表示决死。《春秋左传·僖公六年》：“许男面缚衔璧，大夫衰经，士舆榇。”未毁，缔构草昧，敢叨天功，狱讼讴歌³⁰狱讼讴歌：见前刘琨《劝进表》。，示民同志。而隆器大名³¹隆器大名：《春秋左传·成公二年》：“唯器与名，不可以假#-666aa;。”器，标志名位爵号的器物。，一朝总集，顾己反躬³²反躬：反过来要求于自己。《礼记·乐记》：“不能反躬，天理灭矣。”，何以臻此？正当以接闬白水，列宅旧丰³³“正当”二句：李善注引《东观汉记》：“吴汉，南阳#-666aa;也。为人质厚少文，上以其南阳人，故亲之。”又《汉书·卢绾传》：“卢绾，丰人也，与#guoxue666-com;祖同里……衣被食饮赏赐，群臣莫敢望，虽萧、曹等，特以事见礼，至其亲幸，莫及绾者。”闬（hàn），墙。白水，南阳白水乡，东汉光武帝刘秀生于此。丰，指沛县丰邑（今江苏丰县），汉高祖刘邦生于此。这两句是说，范云与梁武帝曾“筑室相依”，至为亲密。，忘舍讲之尤，存诸公之费³⁴“忘舍讲”二句：李善注引《东观汉记》：“初，上学长安时，过朱祜，祜尝留上，须讲竟，乃谈话。及帝登位，车驾幸祜第，上谓祜曰：‘主#-666aa;得无去我讲乎？’祐曰：‘不敢。’”又曰：“初，上学长安，南阳人与贤者往来长安，为之邸阁稽疑，资用乏，与同舍生韩子#-666ff;钱买驴，令从者僦以给诸公费。”前者言其对人不礼，后者言其对人的关心、帮助。，俯拾青紫，岂待明经³⁵“俯拾”二句：《汉书·夏侯胜传》：“士病不明经术，经术苟明，其取青紫如俯拾地芥耳。”！臣云顿首顿首，死罪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