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汉室中微，王莽篡位，士之蕴藉¹蕴藉：犹蕴蓄，即怀蓄、积蓄之义。义愤甚矣，是时裂冠²冠：谓官帽。冕：古代帝王、诸侯及卿大夫所戴的礼帽。毁冕，相携持³携持：携手扶持。去：此指离开官场归隐。而去之者，盖不可胜数。扬雄曰：“鸿飞冥冥，弋人何篡焉⁴“鸿飞”二句：语出《法言·问明》，唯“篡”，《法言》或本作“慕”。鸿，鸿雁。冥冥，指远空。弋#-666aa;，射鸟者。篡，取。？”言其违⁵违：离开。患之远也。光武⁶光武：汉光武帝。侧席：不正坐，以示谦恭礼贤。《后汉书·章帝纪》：“朕思迟直士，侧席异闻。”李贤注：“侧席，谓不正坐，所以待贤良也。”幽#-666aa;：隐士。《周易·履》：“幽人贞吉。”侧席幽人，求之若不及，旌帛⁷旌帛：汉廷招聘民间#-666aa;才，致送束帛，表示旌贤，因称旌帛。旌，表彰。蒲车：古时征聘贤士，为示礼敬，以蒲草裹车轮，使车行安稳，称安车蒲轮，亦称蒲车。征贲（bì）：以礼征聘。贲，饰。引申为用礼。蒲车之所征贲，相望于岩中⁸岩中：隐士所居。矣。若薛方⁹薛方：西汉末隐士。王莽以安车迎薛方，薛方辞之。光武帝即位，征薛方，病卒于道。逄（páng）萌：又作“逢萌”。西汉末隐士，隐于劳山。东汉初，朝廷屡征不出，以寿终。、逄萌聘而不肯至，严光¹⁰严光：东汉初隐士。光武帝征召至京，终不肯为官，归耕于富春山。周#-666bb;：东汉初隐士。光武帝征召至京，周党自陈愿守隐居之志，光武帝乃许其归隐。王霸：东汉初隐士。光武帝征召至京，王霸称名不称臣，遂归。、周党、王霸至而不能屈。群方咸遂¹¹遂：如愿。，志士怀仁，斯固所谓“举逸人则天下归心¹²举逸人则天下归心：《论语·尧曰》：“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民”字避讳改“#-666aa;”字。”者乎！肃宗¹³肃宗：汉章帝刘炟，在位十三年（76—88）。郑均：东汉#-666aa;，曾官尚书，后以病告归。章帝赐他终身享受尚书的俸禄，人号“白衣尚书”。#guoxue666-com;凤：章帝时隐士。曾征聘至京，托病逃归，渔钓终身。亦礼郑均而征高凤，以成其节。自后帝德稍衰，邪孽¹⁴邪孽：邪孽（niè），奸邪妖孽。当朝，处子¹⁵处子：处士。未仕或不仕的士#-666aa;。耿介：坚持其志而不趋时。耿介，羞¹⁶羞：原无，据五臣本、《后汉书》补。与卿相等列，至乃抗愤¹⁷抗愤：#guoxue666-com;亢激愤。而不顾，多失其中行¹⁸中行：中庸之道。《论语·子路》：“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焉。盖录其绝尘¹⁹绝尘：行走#-666nn;速，脚不沾尘。《庄子·田子方》：“夫子奔逸绝尘。”后往往用以指超绝尘俗。不及：李善注引《庄子·田子方》司马彪注：“言不可及也。”这里用以指不及世事。不及，同夫作者²⁰作者：行隐逸之道的#-666aa;。《论语·宪问》：“子曰：‘作者七人矣。’”，列之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