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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二十四 原文及注释 第3节

秋八月庚戌,中山孝王兴薨。

匈奴车牙单于死,弟囊知牙斯立,为乌珠留若鞮单于。乌珠留单于立,以弟乐为左贤王,舆为右贤王。汉遣中郎将夏侯藩、副校尉韩容使匈奴。

或说王根曰:“匈奴有斗入汉地,直张掖郡,生奇材箭竿,鹫生僻字_古文自编9369号羽;如得之,于边甚饶,国家有广地之实,将军显功垂于无穷!”根为上言其利。上直欲从单于求之,为有不得,伤命损威。根即但以上指晓藩,令从藩所说而求之。藩至匈奴,以语次说单于曰:“窃见匈奴斗入汉地,直张掖郡,汉三都尉居塞上,士卒数百人,寒苦,候望久劳。单于宜上书献此地,直断割之,省两都尉士卒数百人,以复天子厚恩,其报必大!”单于曰:“此天子诏语邪,将从使者所求也?”藩曰:“诏指也,然藩亦为单于画善计耳。”单于曰:“此温偶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0号王所居地也,未晓其形状、所生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1号,请遣使问之。”

藩、容归汉后,复使匈奴,至则求地。单于曰:“父兄传五世,汉不求此地,至知独求,何也?已问温偶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0号王,匈奴西边诸侯作穹庐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2号及车,皆仰此山材木。且先父地,不敢失也。”藩还,迁为太原太守。单于遣使上书,以藩求地状闻。诏报单于:“藩擅称诏,从单于求地,法当死;更大赦二,令徙藩为济南太守,不令当匈奴。”

冬十月甲寅,王根病免。

上以太子既奉大宗后,不得顾私亲,十一月,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太子议欲谢,少傅阎崇以为“为人后之礼,不得顾私亲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3号,不当谢。”太傅赵玄以为“当谢。”太子从之。诏问所以谢状,尚书劾奏玄,左迁少府,以光禄勋师丹为太傅。

初,太子之幼也,王祖母傅太后躬自养视。及为太子,诏傅太后、丁姬自居定陶国邸,不得相见。顷之,王太后欲令傅太后、丁姬十日一至太子家,帝曰:“太子承正统,当共养陛下,不得复顾私亲。”王太后曰:“太子小而傅太后抱养之,今至太子家,以乳母恩耳,不足有所妨。”于是令傅太后得至太子家;丁姬以不养太子,独不得。

卫尉、侍中淳于长有宠于上,大见信用,贵倾公卿。外交诸侯、牧、守,赂遗、赏赐累巨万,淫于声色。许后姊孊为龙雒思侯夫人,寡居,长与孊私通,因取为小妻。许后时居长定宫,因孊赂遗长,欲求复为倢伃。长受许后金钱、乘舆、服御物前后千余万,诈许为白上,立为左皇后。孊每入长定宫,辄与孊书,戏侮许后,嫚易无不言。交通书记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4号,赂遗连年。

时曲阳侯根辅政,久病,数乞骸骨。长以外亲居九卿位,次第当代根。侍中、骑都尉、光禄大夫王莽心害长宠,私闻其事。莽侍曲阳侯病,因言:“长见将军久病意喜,自以当代辅政,至对衣冠议语署置。”具言其罪过。根怒曰:“即如是,何不白也!”莽曰:“未知将军意,故未敢言。”根曰:“趣白东宫!”莽求见太后,具言长骄佚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5号,欲代曲阳侯,私与长定贵人姊通,受取其衣物。太后亦怒曰:“儿至如此!往白之帝!”莽白上。上以太后故,免长官,勿治罪,遣就国。

初,红阳侯立不得辅政,疑为长毁谮,常怨毒长。上知之。及长当就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6号国,立嗣子融从长请车骑,长以珍宝因融重遗立。立因上封事,为长求留,曰:“陛下既托文以皇太后故,诚不可更有他计。”于是天子疑焉,下有司按验。吏捕融,立令融自杀以灭口。上愈疑其有大奸,遂逮长系洛阳诏狱,穷治。长具服戏侮长定宫,谋立左皇后,罪至大逆,死狱中。妻子当坐者徙合浦;母若归故郡。上使廷尉孔光持节赐废后药,自杀。丞相方进复劾奏:“红阳侯立,狡猾不道,请下狱。”上曰:“红阳侯,朕之舅,不忍致法,遣就国。”于是方进复奏立党友后将军朱博、钜鹿太守孙闳,皆免官,与故光禄大夫陈咸皆归故郡。咸自知废锢,以忧死。

方进智能有余,兼通文法吏事,以儒雅缘饰,号为通明相,天子器重之;又善求人主微指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7号,奏事无不当意。方淳于长用事,方进独与长交,称荐之。及长坐大逆诛,上以方进大臣,为之隐讳,方进内惭,上疏乞骸骨。上报曰:“定陵侯长已伏其辜,君虽交通,传不云乎:‘朝过夕改,君子与之。’君何疑焉!其专心一意,毋怠医药,以自持。”方进起视事,复条奏长所厚善京兆尹孙宝、右扶风萧育,刺史二千石以上,免二十余人。函谷都尉、建平侯杜业,素与方进不平,方进奏:“业受红阳侯书听请,不敬。”免,就国。

上以王莽首发大奸,称其忠直。王根因荐莽自代。丙寅,以莽为大司马,时年三十八。莽既拔出同列,继四父而辅政,欲令名誉过前人,遂克己不倦。聘诸贤良以为掾、史,赏赐、邑钱悉以享士,愈为俭约。母病,公卿列侯遣夫人问疾,莽妻迎之,衣不曳地,布蔽膝,见之者以为僮使,问知其夫人,其饰名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8号如此。

丞相方进、大司空武奏言:“《春秋》之义,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轻重不相准。臣请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十二月,罢刺史,更置州牧,秩二千石。

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生僻字_古文自编9379号十六枚,议者以为善祥。刘向因是说上:“宜兴辟雍,设庠序,陈礼乐,隆雅颂之声,盛揖让之容,以风化天下。如此而不治者,未之有也。或曰:‘不能具礼。’礼以养人为本,如有过差,是过而养人也。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管弦之间小不备,因是绝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舍所重而急所轻也。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自京师有悖逆不顺之子孙,至于陷大辟生僻字_古文自编9380号、受刑戮者不绝,由不习五常之道也。夫承千岁之衰周,继暴秦之余敝,民渐渍恶俗,贪饕险诐,不闲义理,不示以大化而独驱以刑罚,终已不改!”帝以向言下公卿议,丞相、大司空奏请立辟痈,按行长安城南营表。未作而罢。时又有言:“孔子布衣,养徒三千人,今天子太学弟子少。”于是增弟子员三千人。岁余,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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