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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三十三 原文及注释 第6节

乙丑,安禄山遣其子庆绪寇潼关,哥舒翰击却之。

己巳,加颜真卿户部侍郎兼本郡防御使。真卿以李为副。

二月丙戌,加李光弼魏郡太守、河北道采访使。

史思明等围饶阳二十九日,不下,李光弼将蕃汉步骑万余人、太原弩手三千人出井陉。己亥,至常山,常山团练兵三千人杀胡兵,执安思义出降。光弼谓思义曰:“汝自知当死否?”思义不应。光弼曰:“汝久更陈行,视吾此众,可敌思明否?今为我计当如何?汝策可取,当不杀汝。”思义曰:“大夫士马远来疲弊,猝遇大敌,恐未易当。不如移军入城,早为备御,先料胜负,然后出兵。胡骑虽锐,不能持重,苟不获利,气沮心离,于时乃可图矣。思明今在饶阳,去此不二百里。昨暮羽书生僻字_古文自编21396号已去,计其先锋来晨必至,而大军继之,不可不留意也。”光弼悦,释其缚,即移军入城。史思明闻常山不守,立解饶阳之围。明日未旦,先锋已至,思明等继之,合二万余骑,直抵城下。光弼遣步卒五千自东门出战,贼守门不退。光弼命五百弩于城上齐发射之,贼稍却。乃出弩手千人分为四队,使其矢发发相继,贼不能当,敛军道北。光弼出兵五千为枪城生僻字_古文自编21397号于道南,夹呼沱水而陈。贼数以骑兵搏战,光弼之兵射之,人马中矢者太半,乃退,小憩以俟步兵。有村民告贼步兵五千自饶阳来,昼夜行百七十里,至九门南逢壁,度憩息。光弼遣步骑各二千,匿旗鼓,并水潜行,至逢壁,贼方饭,纵兵掩击,杀之无遗。思明闻之,失势,退入九门。时常山九县,七附官军,惟九门、藁城为贼所据。光弼遣裨将张奉璋以兵五百戍石邑,余皆三百人戍之。

上以吴王祗为灵昌太守、河南都知兵马使。贾贲前至雍丘,有众二千。先是,谯郡太守杨万石以郡降安禄山,逼真源令河东张巡使为长史,西迎贼。巡至真源,帅吏民哭于玄元皇帝庙,起兵讨贼,吏民乐生僻字_古文自编21398号从者数千人。巡选精兵千人西至雍丘,与贾贲合。

初,雍丘令令狐潮以县降贼,贼以为将,使东击淮阳救兵于襄邑,破之,俘百余人,拘于雍丘,将杀之,往见李庭望。淮阳兵遂杀守者,潮弃妻子走,故贾贲得以其间生僻字_古文自编21399号入雍丘。庚子,潮引贼精兵攻雍丘;贲出战,败死。张巡力战却贼,因兼领贲众,自称吴王先锋使。

三月乙卯,潮复与贼将李怀仙、杨朝宗、谢元同等四万余众奄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0号至城下。众惧,莫有固志。巡曰:“贼兵精锐,有轻我心。今出其不意击之,彼必惊溃。贼势小折,然后城可守也。”乃使千人乘城,自帅千人,分数队,开门突出。巡身先士卒,直冲贼陈,人马辟易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1号,贼遂退。明日,复进攻城,设百炮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2号环城,楼堞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3号皆尽。巡于城上立木栅以拒之。贼蚁附而登,巡束蒿灌脂,焚而投之,贼不得上。时伺贼隙,出兵击之,或夜缒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4号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5号斫营。积六十余日,大小三百余战,带甲而食,裹疮复战,贼遂败走。巡乘胜追之,获胡兵二千人而还,军声大振。

初,户部尚书安思顺知禄山反谋,因入朝奏之。及禄山反,上以思顺先奏,不之罪也。哥舒翰素与之有隙,使人诈为禄山遗思顺书,于关门擒之以献,且数思顺七罪,请诛之。丙辰,思顺及弟太仆卿元贞皆坐死,家属徙岭外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6号。杨国忠不能救,由是始畏翰。

郭子仪至朔方,益选精兵,戊午,进军于代。

戊辰,吴王祗击谢元同,走之,拜陈留太守、河南节度使。

壬午,以河东节度使李光弼为范阳长史、河北节度使,加颜真卿河北采访使。真卿以张澹为支使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7号

先是,清河客李萼,年二十余,为郡人乞师于真卿曰:“公首唱大义,河北诸郡恃公以为长城。今清河,公之西邻,国家平日聚江、淮、河南钱帛于彼以赡北军,谓之‘天下北库’。今有布三百余万匹,帛八十余万匹,钱三十余万缗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8号,粮三十余万斛。昔讨默啜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09号,甲兵皆贮清河库,今有五十余万事。户七万,口十余万。窃计财足以三平原之富,兵足以倍平原之强。公诚资以士卒,抚而有之,以二郡为腹心,则余郡如四支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10号,无不随所使矣。”真卿曰:“平原兵新集,尚未训练,自保恐不足,何暇及邻!虽然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11号,借若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12号诺子之请,则将何为乎?”萼曰:“清河遣仆衔命生僻字_古文自编21413号于公者,非力不足而借公之师以尝寇也,亦欲观大贤之明义耳。今仰瞻高意,未有决辞定色,仆何敢遽言所为哉!”真卿奇之,欲与之兵。众以为萼年少轻虏,徒分兵力,必无所成,真卿不得已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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