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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梁纪三 原文及注释 第2节

甲寅夜,帝发相州,乙卯,至洹水。是夜,边吏言晋、赵兵南下,帝即时进军,丙辰,至魏县。或告云:“沙陀至矣!”士卒恟惧,多逃亡,严刑不能禁。即而复告云无寇,上下始定。戊午,贝州奏晋兵寇东武,寻引去。帝以夹寨、柏乡屡失利,故力疾北巡,思一雪其耻,意郁郁,多躁忿,功臣宿将往往以小过被诛,众心益惧。既而晋、赵兵竟不出。十一月壬午,帝南还。

燕主守光集将吏谋攻易定,幽州参军景城冯道以为未可。守光怒,系狱,或救之,得免。道亡奔晋,张承业荐于晋王,以为掌书记。丁亥,王处直告难于晋。

怀州刺史开封段明远妹为美人。戊子,帝至获嘉,明远馈献丰备,帝悦。

庚寅,保塞节度使高万兴奏遣都指挥使高万金将兵攻盐州,刺史高行存降。

壬辰,帝至洛阳,疾复作。

蜀王宗弼败岐兵于金牛,拔十六寨,俘斩六千余级,擒其将郭存等。丙申,王宗生僻字_古文自编24412号、王宗播败岐兵于黄牛川,擒其将苏厚等。丁酉,蜀主自利州如兴元,援军既集,安远军望其旗,王宗侃等鼓噪生僻字_古文自编24413号而出,与援军夹攻岐兵,大破之,拔二十一寨,斩其将李廷志等。己亥,岐兵解围遁去。唐道袭先伏兵于斜谷邀击,又破之。庚子,蜀主西还。

岐王左右石简颙谗刘知俊于岐王,王夺其兵。李继崇言于王曰:“知俊壮士,穷来归我,不宜以谗废之。”王为之诛简颙以安之。继崇召知俊举族居于秦州。

戊申,燕主守光将兵二万寇易定,攻容城。王处直告急于晋。

十二月乙卯,以朗州留后马为永顺节度使、同平章事。

镇南留后卢延昌游猎生僻字_古文自编24414号无度,百胜军指挥使黎球杀之,自立。将杀谭全播,全播称疾请老,乃免。丙辰,以球为虔州防御使。未几,球卒,牙将李彦图代知州事,全播愈称疾笃。刘岩闻全播病,发兵攻韶州,破之,刺史廖爽奔楚,楚王殷表为永州刺史。

丁巳,蜀主至成都。

戊午,以静海留后曲美为节度使。

癸亥,以静江行军司马姚彦章为宁远节度副使,权知容州,从楚王殷之请也。刘岩遣兵攻容州,殷遣都指挥使许德勋以桂州兵救之。彦章不能守,乃迁容州士民及其府藏奔长沙,岩遂取容管及高州。

甲子,晋王遣蕃汉马步总管周德威将兵三万攻燕,以救易定。

是岁,蜀主以内枢密使潘炕为武泰节度使,炕从弟宣徽南院使峭为内枢密使。

二年(壬申,公元912年)

春正月,德威东出飞狐,与赵王将王德明、义武将程岩会于易水。丙戌,三镇兵进攻燕祁沟关,下之。戊子,围涿州。刺史刘知温城守,刘守奇之客刘去非大呼于城下,谓知温曰:“河东小刘郎来为父讨贼,何豫汝事而坚守邪?”守奇免胄劳之,知温拜于城上,遂降。周德威疾守奇之功,谮诸晋王,王召之,守奇恐获罪,与去非及进士赵凤来奔,上以守奇为博州刺史。去非、凤,皆幽州人也。先是,燕主守光籍境内丁壮,悉文面生僻字_古文自编24415号生僻字_古文自编24416号为兵,虽士人不免,凤诈为僧奔晋,守奇客之。

丁酉,德威至幽州城下,守光来求救。二月,帝疾小愈,议自将击镇、定以救之。

帝闻岐、蜀相攻,辛酉,遣光禄卿卢玭等使于蜀,遗蜀主书,呼之为兄。

甲子,帝发洛阳。从官以帝诛戮无常,多惮行,帝闻之,益怒。是日,至白马顿,赐从官食,多未至,遣骑趣之于路。左散骑常侍孙骘、右谏议大夫张衍、兵部郎中张俊最后至,帝命扑杀之。衍,宗奭之侄也。

丙寅,帝至武陟,段明远供馈有加于前。丁卯,至获嘉,帝追思李思安去岁供馈有阙,贬柳州司户,告辞称明远之能曰:“观明远之忠勤如此,见思安之悖慢何如?”寻长流思安于崖州,赐死。明远后更名凝。

乙亥,帝至魏州,命都招讨使宣义节度使杨师厚、副使前河阳节度使李周彝围枣强生僻字_古文自编24417号,招讨应接使平卢节度使贺德伦、副使天平留后袁象先围蓨县。德伦,河西胡人;象先,下邑人也。

戊寅,帝至贝州。

辰州蛮酋宋邺、昌师益皆帅众降于楚,楚王殷以邺为辰州刺史,师益为溆州刺史。

帝昼夜兼行,三月辛巳,至下博南,登观津冢。赵将符习引数百骑巡逻,不知是帝,遽前逼之。或告曰:“晋兵大至矣!”帝弃行幄,亟引兵趣枣强,与杨师厚军合。习,赵州人也。

枣强城小而坚,赵人聚精兵数千人守之。师厚急攻之,数日不下,城坏复修,死伤者以万数。城中矢石将竭,谋出降,有一卒奋曰:“贼自柏乡丧败已来,视我镇人裂眦生僻字_古文自编7715号,今往归之,如自投虎狼之口耳。因穷如此,何用身为!我请独往试之。”夜,缒城出,诣梁军诈降,李周彝召问城中之备,对曰:“非半月未易下也。”因请曰:“某既归命,愿得一剑,效死先登,取守城将首。”周彝不许,使荷担从军。卒得间举担击周彝首,踣地,左右救至,得免。帝闻之,愈怒,命师厚昼夜急攻。丙戌,拔之,无问老幼尽杀之,流血盈城。

初,帝引兵渡河,声言五十万。晋忻州刺史李存审屯赵州,患兵少,裨将赵行实请入土门避之,存审不可。及贺德伦攻蓨县,存审谓史建瑭、李嗣肱曰:“吾王方有事幽蓟,无兵此来,南方之事委吾辈数人。今蓨县方急,吾辈安得坐而视之!使贼得蓨县,必西侵深、冀,患益深矣。当与公等以奇计破之。”存审乃引兵扼下博桥,使建瑭、嗣肱分道擒生。建瑭分其麾下为五队,队各百人,一之衡水,一之南宫,一之信都,一之阜城,自将一队深入,与嗣肱遇梁军之樵刍者皆执之,获数百人。明日会于下博桥。皆杀之,留数人断臂纵去,曰:“为我语朱公:晋王大军至矣!”时蓨县未下,帝引杨师厚兵五万,就贺德伦共攻之。丁亥,始至县西,未及置营,建瑭、嗣肱各将三百骑,效梁军旗帜服色,与樵刍者杂行,日且暮,至德伦营门,杀门者,纵火大噪,弓矢乱发,左右驰突,既暝,各斩馘执俘而去。营中大扰,不知所为。断臂者复来曰:“晋军大至矣!”帝大骇,烧营夜遁,迷失道,委曲行百五十里,戊子旦乃至冀州。蓨之耕者皆荷锄奋梃逐之。委弃军资器械不可胜计。既而复遣骑觇之,曰:“晋军实未来,此乃史先锋生僻字_古文自编24418号游骑耳。”帝不胜惭愤,由是病增剧,不能乘肩舆。留贝州旬余,诸军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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