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公二十五年 第5节原文解释
【注释】
〔1〕去年然明预言程郑将死。
〔2〕子大叔:即游吉。
〔3〕畔:田埂。
【原文】
卫献公自夷仪使与宁喜言〔1〕,宁喜许之。大叔文子闻之〔2〕,曰:“乌乎!《诗》所谓‘我躬不说,皇恤我后’者〔3〕,宁子可谓不恤其后矣。将可乎哉?殆必不可。君子之行,思其终也,思其复也〔4〕。《书》曰:‘慎始而敬终,终以不困〔5〕,’《诗》曰:‘夙夜匪解,以事一人〔6〕。’今宁子视君不如弈棋,其何以免乎?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7〕,而况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九世之卿族,一举而灭之,可哀也哉!”
【注释】
〔1〕与宁喜言:与宁喜商议要回都复位。
〔2〕大叔文子:太叔仪。
〔3〕所引诗见《诗·邶风·谷风》,又见《小雅·小弁》。说,今作“阅”,容。皇,暇。
〔4〕复:下一次。
〔5〕所引《书》见今《逸周书·常训篇》。
〔6〕所引诗见《诗·大雅·烝民》。
〔7〕耦:对手。
【原文】
会于夷仪之岁〔1〕,齐人城郏。其五月,秦、晋为成。晋韩起如秦莅盟,秦伯车如晋莅盟〔2〕,成而不结〔3〕。
【注释】
〔1〕会于夷仪之岁:指襄公二十四年之会。按:本段原置下卷首二十六年之经前,为清眉目,依清武英殿本移于本年末。
〔2〕伯车:秦伯弟,名鍼。
〔3〕结:固。
【翻译】
(经)
二十五年春,齐崔杼率领军队攻打我国北部边境。
夏五月乙亥,齐崔杼杀死他的国君光。
襄公与晋平公、宋平公、卫殇公、郑简公、曹武公、莒犂比公、邾悼公、滕成公、薛伯、杞文公、小邾穆公在夷仪相会。
六月壬子,郑公孙舍之率领军队攻入陈国。
秋八月己巳,诸侯一起在重丘结盟。
襄公从盟会回国。
卫献公进入夷仪。
楚屈建率领军队灭亡了舒鸠。
冬,郑公孙夏率领军队攻打陈国。
十二月,吴王诸樊攻打楚国,进攻巢邑城门,战死。
(传)
二十五年春,齐崔杼率领军队攻打我国北部边境,用以报复孟孝伯对他们的进攻。襄公为此担忧,派人去报告晋国。孟公绰说:“崔杼将有大举措,目的不在于损害我国,必然很快回国,担忧些什么呢?他来到我国不行杀掠,驱使人民也不严厉,这都和往常不一样。”齐军空来了一场而回兵。
齐棠公的妻子,是东郭偃的姐姐。东郭偃是崔杼的家臣。棠公去世,东郭偃驾车送崔杼去吊唁。崔杼见到棠姜,为她的美貌所倾倒,让东郭偃把棠姜嫁给自己。东郭偃说:“男女结婚先要辨明姓氏,现在您是丁公的后代,我是桓公的后代,同姓不能婚姻。”崔杼让人卜筮,得到《困》卦变成《大过》卦。史官都说吉利。崔杼把卦象给陈文子看,陈文子说:“丈夫跟从着风,风把妻子吹落,不能娶她。再说这卦的繇词说:‘被石头所困,在蒺藜中据守,进入了那个屋子,不见他的妻子,凶。’被石头所困,意味着去做了不会成功。在蒺藜中据守,意味着所依靠的对象会使你受伤。进入了那个屋子,不见他的妻子,凶,意味着要无家可归。”崔杼说:“她是个寡妇,有什么妨碍?即使有,她的前夫已经承担了这凶兆的结果了。”于是娶棠姜为妻。齐庄公与棠姜通奸,频频出入崔家。庄公把崔杼的帽子赐给别人,侍者说:“不能这样。”庄公说:“不用崔氏的帽子,难道就没有别人的帽子可用吗?”崔杼由此怀恨庄公,又因为庄公钻晋国内乱的空子攻打晋国,崔杼认为晋国必定会来报复,想要杀死庄公来取悦晋国,但一时没有机会。庄公鞭打侍人贾举而又加以亲近,贾举于是为崔杼窥察机会。
夏五月,莒国由于去年齐国攻打且于的缘故,莒君犂比公到齐国朝见齐庄公。甲戌,齐庄公在北城设飨礼招待莒犂比公。崔杼推脱有病,不理政事。乙亥,齐庄公去探望崔杼,乘机又与姜氏调笑。姜氏进入内房,和崔杼一起从侧门走了出去。齐庄公敲着柱子唱歌,侍人贾举挡住庄公的随从不让进,自己进去,关上了门。埋伏的甲士拥了出来,要杀庄公。庄公登上高台请求饶命,甲士不答应。庄公请求结盟,还是不答应。庄公请求自己去太庙自杀,仍然不答应。甲士们都说:“君王的下臣杼病得厉害,不能来听从君王的命令。这里离公宫很近,陪臣们只知保卫巡夜捉拿淫乱的人,不知道有其他命令。”庄公爬墙逃走,有人射了他一箭,射中大腿,他向后跌在墙内。众人于是把庄公杀了。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全被杀死。祝佗父在高唐祭祀,回到都城,复命,没有脱掉弁帽就在崔氏家中被杀死。申蒯是掌管渔业的官,他退了出来,对自己的家宰说:“你带着我的妻儿逃命去,我准备赴死。”他的家宰说:“如果我逃命,这就违背了你所持的道义了。”与申蒯一起自杀。崔氏在平阴杀死了鬷蔑。
晏子站在崔杼家门外,他的随从问他:“你准备去死吗?”晏子说:“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国君吗,我该为他死?”随从说:“那么逃亡吗?”晏子说:“他死是我的罪过吗,我要逃亡?”随从说:“那么回去吗?”晏子说:“国君已经死了,我回到哪里去?做人民君主的人,难道是用来陵驾在人民之上的吗?是让他来主持国政的。做君主的臣子的人,难道是为了自己的俸禄?是让他来治理国家的。所以国君为了国家而死,臣子就应该为他而死;国君是为了国家而逃亡,臣子就跟随他逃亡。如果国君是为自己个人而死,为自己个人而逃亡,不是他私人宠爱的人,谁胆敢承担这责任?而且别人立了国君又杀害了他,我岂能为他而死,又岂能为他而逃亡?但是我又能回到哪里去呢?”崔家把门打开,晏子进去,头枕在尸体的大腿上号哭,然后站起来,跳跃了三次后出去。有人对崔杼说:“一定要杀了他!”崔杼说:“他是人民爱戴的人,放过他,可以得到民心。”卢蒲癸逃往晋国,王何逃往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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