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公二十八年原文解释
原文(一)
(经)
翻译(一)
(经)
原文(二)
二十有八年春①,无冰。
翻译(二)
二十八年春,没有结冰。
原文(三)
夏,卫石恶出奔晋。
翻译(三)
夏,卫石恶出逃到晋国。
原文(四)
邾子来朝②。
翻译(四)
邾悼公来我国朝见。
原文(五)
秋八月,大雩。
翻译(五)
秋八月,举行求雨的雩祭。
原文(六)
仲孙羯如晋③。
翻译(六)
仲孙羯去晋国。
原文(七)
冬,齐庆封来奔。
翻译(七)
冬,齐庆封逃来我国。
原文(八)
十有一月,公如楚。
翻译(八)
十一月,襄公去楚国。
原文(九)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④。
翻译(九)
十二月甲寅,周灵王去世。
原文(十)
乙未,楚子昭卒⑤。
翻译(十)
乙未,楚康王昭去世。
原文(十一)
(传)
翻译(十一)
(传)
原文(十二)
二十八年春,无冰。梓慎曰①:“今兹宋、郑其饥乎?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②,以有时灾③,阴不堪阳④。蛇乘龙⑤。龙,宋、郑之星也⑥,宋、郑必饥。玄枵,虚中也⑦。枵,耗名也。土虚而民耗,不饥何为?”
翻译(十二)
二十八年春,没有结冰。梓慎说:“今年宋国、郑国大概要发生饥荒了吧?岁星当在星纪,却走过了头到达玄枵。这是因为要发生天时不正的灾难,所以阴气敌不过阳气。蛇位在龙的上面。龙,是宋国、郑国的星宿,宋国、郑国一定会发生饥荒。玄枵,当中有虚宿。枵,是用来称呼消耗的字。土地虚而#-666aa;民耗,怎么会不发生饥荒?”
原文(十三)
夏,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晋①,宋之盟故也。齐侯将行,庆封曰:“我不与盟,何为于晋?”陈文子曰:“先事后贿②,礼也。小事大,未获事焉,从之如志③,礼也。虽不与盟,敢叛晋乎?重丘之盟④,未可忘也。子其劝行!”
翻译(十三)
夏,齐景公、陈哀公、蔡景侯、北燕懿公、杞文公、胡子、沈子、白狄去晋国朝见,这是为了遵从在宋国订的盟约。齐景公将要上路,庆封说:“我没有参加盟誓,为什么去朝见晋国?”陈文子说:“先考虑大事再考虑财物,这是#-666ff;乎礼的。小国事奉大国,即便没有参加盟誓,但顺从大国的意愿,也是#-666ff;乎礼的。虽然没有参加盟誓,难道敢背叛晋国吗?重丘的盟会,不可以忘记。您还是劝君王前去吧!”
原文(十四)
卫人讨宁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卫人立其从子圃以守石氏之祀①,礼也。
翻译(十四)
卫国#-666aa;讨伐宁氏的同#-666bb;,所以石恶出逃到晋国。卫国#-666aa;立了他的侄子圃,以保存石氏的祭祀,这是#-666ff;乎礼的。
原文(十五)
邾悼公来朝,时事也②。
翻译(十五)
邾悼公来我国朝见,这是通常的朝见。
原文(十六)
秋八月,大雩,旱也。
翻译(十六)
秋八月,举行求雨的雩祭,是因为旱情严重。
原文(十七)
蔡侯归自晋,入于郑。郑伯享之①,不敬。子产曰:“蔡侯其不免乎?日其过此也,君使子展迋劳于东门之外②,而傲。吾曰犹将更之。今还,受享而惰,乃其心也。君小国事大国③,而惰傲以为己心,将得死乎④?若不免,必由其子。其为君也,淫而不父⑤。侨闻之⑥,如是者,恒有子祸。”
翻译(十七)
蔡景侯从晋国回国,进入郑都,郑简公设享礼款待他,他不恭敬。子产说:“蔡景侯恐怕难以免于祸患吧?前几天他经过这儿,国君派子展往东门外犒劳他,他态度傲慢。我认为他还是会改正的。如今从晋国回来,接受享礼却不恭敬,这是表明他本性如此了。作为小国的国君事奉大国,反而以不恭敬与傲慢作为本性,他能得到善终吗?如果不能免于祸难,一定是死在儿子手中。他作为国君,#-666gg;荡而不守父道。我听说,像这类#-666aa;,往往会遭到儿子的杀害。”
原文(十八)
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
翻译(十八)
孟孝伯去晋国,报告为履行在宋国订的盟约去楚国朝见。
原文(十九)
蔡侯之如晋也,郑伯使游吉如楚①。及汉②,楚人还之③,曰:“宋之盟,君实亲辱。今吾子来,寡君谓吾子姑还,吾将使驲奔问诸晋而以告④。”子大叔曰:“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休⑤,此君之宪令⑥,而小国之望也。寡君是故使吉奉其皮币⑦,以岁之不易⑧,聘于下执事。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必使而君弃而封守,跋涉山川,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⑨,以阙君德,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不然,其何劳之敢惮?”
翻译(十九)
蔡景侯去晋国时,郑简公派游吉去楚国。游吉到达汉水,楚国#-666aa;叫他回去,说:“在宋国的盟会,贵国国君亲自光临。如今却派您来,寡君说请您姑且回去,我将派#-666aa;乘传车奔赴晋国询问以后再通知您。”游吉说:“在宋国的盟会,贵国君王说将会有利于小国,同时也使小国安定自己的国家,镇抚自己国家的#-666aa;民,按照礼仪接受上天的赐福,这是君王颁布的法令,也是我们小国所希望的。由于今年敝国多灾难,寡君所以派遣我带着礼物,来向贵国的执事聘问。如今执事命令说:你怎么能参与郑国的政令?一定要让你们的国君离开你们的疆土,跋山涉水,冒霜犯露,以满足我国国君的心意。小国对贵国国君充满希望,怎么敢不完全听从命令?不过这不符#-666ff;盟誓的要求,使贵国国君因此而丧失道德,也对执事有所不利,小国害怕这样做。不然的话,岂敢为此而害怕劳苦呢?”
原文(二十)
子大叔归,复命,告子展曰:“楚子将死矣!不修其政德,而贪昧于诸侯①,以逞其愿,欲久,得乎?《周易》有之,在《复》之《颐》②,曰:‘迷复,凶。’其楚子之谓乎?欲复其愿③,而弃其本④,复归无所,是谓迷复,能无凶乎?君其往也!送葬而归,以快楚心。楚不几十年⑤,未能恤诸侯也,吾乃休吾民矣。”裨灶曰⑥:“今兹周王及楚子皆将死。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⑦。”
翻译(二十)
游吉回国,向郑简公复命,告诉子展说:“楚康王将要死了!他不修明政事德行,却一味贪图得到诸侯的拥护,以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的#-666aa;想活得长久,怎么可能?《周易》有这样的情况,在《复》变成《颐》,说:‘迷#-666aa;歧途不能回复,有凶险。’这说的就是楚康王吧?想实行他的愿望,但丢弃了自己的根本,想回来却找不到地方,这就叫做‘迷复’,能做到没有凶险吗?国君还是去楚国吧,为楚康王送葬后回来,让楚国#-666aa;痛快一下。楚国没有近十年的时间,不可能争夺霸权。我们就可以让人民休息了。”裨灶说:“今年周灵王与楚康王都将死去。岁星失去了它应有的位置,却运行到它明年的位置,会危害鸟尾,周、楚将承受灾祸。”
原文(二十一)
九月,郑游吉如晋,告将朝于楚,以从宋之盟。子产相郑伯以如楚,舍不为坛①。外仆言曰②:“昔先大夫相先君,适四国③,未尝不为坛。自是至今,亦皆循之。今子草舍④,无乃不可乎?”子产曰:“大适小,则为坛。小适大,苟舍而已,焉用坛?侨闻之,大适小有五美:宥其罪戾,赦其过失,救其灾患,赏其德刑,教其不及。小国不困,怀服如归。是故作坛以昭其功,宣告后人,无怠于德。小适大有五恶:说其罪戾⑤,请其不足,行其政事⑥,共其职贡⑦,从其时命⑧。不然,则重其币帛,以贺其福而吊其凶,皆小国之祸也,焉用作坛以昭其祸?所以告子孙,无昭祸焉可也。”
翻译(二十一)
九月,郑游吉去晋国,报告郑简公将去楚国朝见,以履行在宋国订的盟约。子产辅相郑简公去楚国,建好帐篷后不建筑坛。外仆进言说:“往昔先大夫辅相先君,前往四方国家,没有不建筑坛的。从那时直到如今,也都因循这一惯例。如今您不除草就搭建帐篷,恐怕不应该吧?”子产说:“大国到小国去,就建筑坛。小国到大国去,草草搭建帐篷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坛?我听说,大国到小国去,有五样好处:原谅它的罪过,赦免它的错误,援救它的灾难,奖励它的德行与典范,教导它完善不足的地方。小国因此而不困乏,感激归顺就好像回到家里一样。因此要筑坛来显扬它的#-666ii;劳,公开告诉后#-666aa;,不要在修明德行上懈怠。小国到大国去,有五样坏处:小国向大国解释自己的罪过,索取自己缺少的东西,奉行大国的政事,供给它贡品,#-666hh;从它随时下达的命令。不这样,就加重小国贡献的财物,用来祝贺大国的喜事和吊唁其丧事,这些都是小国的祸患,哪里用得着建筑坛来显扬自己的祸患?把这些告诉子孙后代,不要显扬祸患就行了。”
原文(二十二)
齐庆封好田而耆酒①,与庆舍政②,则以其内实迁于卢蒲嫳氏③,易内而饮酒。数日,国迁朝焉④。使诸亡人得贼者⑤,以告而反之,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⑥,有宠,妻之。庆舍之士谓卢蒲癸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⑦,何也?”曰:“宗不余辟,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⑧,余取所求焉,恶识宗?”癸言王何而反之⑨,二人皆嬖,使执寝戈而先后之⑩。
翻译(二十二)
齐庆封喜欢打猎又酷爱喝酒,把政务交给庆舍处理,自己带着妻妾财宝迁到卢蒲嫳家去住,互相交换妻妾喝酒。几天后,官员们都改到卢蒲嫳家来向庆封朝见。庆封让逃亡在外的#-666aa;中知道崔氏同#-666bb;的#-666aa;前来告发就允许他们回来,因此就让卢蒲癸回国。卢蒲癸回国后做了庆舍的家臣,受到宠爱,庆舍把女儿嫁给他。庆舍的家臣有#-666aa;对卢蒲癸说:“男女婚姻时应当辨别是否同姓。你却不避同宗,这是为什么?”卢蒲癸说:“同宗的人不避我,我为什么要#-666ll;自避他?就如同赋诗时断章取义一样,我取得我所求的就行了,管他是不是同宗?”卢蒲癸又请求让王何回到国内,二人都得到宠爱,庆舍让他们拿着寝戈一前一后护卫自己。
原文(二十三)
公膳①,日双鸡。饔人窃更之以鹜②。御者知之③,则去其肉而以其洎馈④。子雅、子尾怒⑤。庆封告卢蒲嫳。卢蒲嫳曰:“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使析归父告晏平仲。平仲曰:“婴之众不足用也,知无能谋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子家曰⑥:“子之言云,又焉用盟?”告北郭子车⑦。子车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陈文子谓桓子曰⑧:“祸将作矣!吾其何得?”对曰:“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⑨。”文子曰:“可慎守也已⑩!”
翻译(二十三)
朝廷供应大夫的伙食,标准是每天两只鸡。主管宰杀的#-666aa;偷偷换成了鸭子。上菜的#-666aa;知道了,就拿走了鸭肉只送上些肉汤。子雅、子尾见伙食不好,大骂庆封。庆封告诉了卢蒲嫳,卢蒲嫳说:“这两个#-666aa;好比是禽兽,我们要睡在他们的皮上了。”庆封派析归父把准备除去子雅、子尾的意思告诉晏婴。晏婴说:“我的手下不足以使用,我的智慧也不能出谋划策。我决不会泄露此事,我们可以设盟发誓。”析归父说:“你已经这样说了,还用盟誓干什么?”庆封又叫析归父去和北郭子车商量,子车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来事奉君王,这事不是我能够做到的。”陈文子对儿子陈无宇说:“祸乱将要发生了!我们能得到什么?”陈无宇回答说:“可以在庄街上得到庆氏的木头一百车。”文子说:“你要谨慎地保住它!”
原文(二十四)
卢蒲癸、王何卜攻庆氏,示子之兆〔1〕,曰:“或卜攻仇,敢献其兆。”子之曰:“克,见血。”冬十月,庆封田于莱〔2〕,陈无宇从。丙辰,文子使召之。请曰:“无宇之母疾病,请归。”庆季卜之〔3〕,示之兆,曰:“死。”奉龟而泣。乃使归。庆嗣闻之〔4〕,曰:“祸将作矣!”谓子家〔5〕:“速归!祸作必于尝〔6〕,归犹可及也。”子家弗听,亦无悛志。子息曰:“亡矣!幸而获在吴、越。”陈无宇济水而戕舟发梁〔7〕。卢蒲姜谓癸曰〔8〕:“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癸告之。姜曰:“夫子愎〔9〕,莫之止,将不出,我请止之。”癸曰:“诺。”十一月乙亥,尝于大公之庙,庆舍莅事。卢蒲姜告之,且止之。弗听,曰:“谁敢者。”遂如公〔10〕。麻婴为尸〔11〕,庆奊为上献〔12〕。卢蒲癸、王何执寝戈。庆氏以其甲环公宫〔13〕。陈氏、鲍氏之圉人为优〔14〕。庆氏之马善惊,士皆释甲束马而饮酒,且观优,至于鱼里〔15〕。栾、高、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16〕。子尾抽桷击扉三〔17〕,卢蒲癸自后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解其左肩〔18〕。犹援庙桷,动于甍〔19〕,以俎壶投,杀人而后死。遂杀庆绳、麻婴。公惧。鲍国曰:“群臣为君故也。”陈须无以公归〔20〕,税服而如内宫〔21〕。
翻译(二十四)
卢蒲癸、王何为进攻庆氏的事占卜,把龟甲上的裂纹给庆舍看,说:“有#-666aa;为攻打仇#-666aa;而占卜,谨请您看看征兆如何。”庆舍说:“成#-666ii;,见到了血。”冬十月,庆封在莱地打猎,陈无宇跟随他。丙辰,陈文子派#-666aa;召唤陈无宇。陈无宇请求说:“无宇的母亲病危,请让我回去。”庆封为他占卜,把征兆给他看,说:“她将死去。”陈无宇捧着龟甲哭泣,庆封于是让他回去。庆嗣听说了,说:“祸乱将要发生了!”对庆封说:“赶快回去!祸乱必然发生在尝祭的时候,回去还来得及。”庆封不听,也没有悔改的意思。庆嗣说:“他要逃亡了,能逃到吴国、越国就是幸运。”陈无宇渡过河后,破坏了船只,拆除了桥梁。卢蒲姜对卢蒲癸说:“有大举措而不告诉我,一定不能成#-666ii;。”卢蒲癸告诉了她。卢蒲姜说:“我父亲为人刚愎,没有人劝阻他,他将不出来,请让我去劝阻他。”卢蒲癸说:“好吧。”十一月乙亥,在太公庙举行尝祭,庆舍将到场主持祭祀。卢蒲姜告诉他有人要发动叛乱,并且劝阻他不要去。庆舍不听,说:“有谁敢这样干?”于是去太庙。麻婴充当尸,庆奊为上献。卢蒲癸、王何手拿寝戈侍卫。庆氏带着他的甲士围绕公宫设防。陈氏、鲍氏的养马人演戏。庆氏家的马容易受惊,所以甲士们都解下身上的甲拴好马一起饮酒,又到鱼里看戏。栾、#guoxue666-com;、陈、鲍家的人把庆氏家的甲穿上。子尾抽出椽子敲了门板三下,卢蒲癸从后面刺庆舍,王何用戈对庆舍击去,斩下了他的左肩,他仍然拉着庙宇的椽子,连屋梁都被撼动,又用俎和壶掷人,杀死了那人后才死去。大伙儿又杀了庆奊、麻婴。齐景公十#-666dd;害怕,鲍国说:“群臣为了君王而杀死他们。”陈文子带着齐景公回宫,他脱去祭#-666hh;后进了内宫。
原文(二十五)
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弗克。反,陈于岳①,请战,弗许,遂来奔。献车于季武子,美泽可以鉴②。展庄叔见之③,曰:“车甚泽,人必瘁,宜其亡也。”叔孙穆子食庆封④,庆封氾祭⑤。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⑥,亦不知。既而齐人来让,奔吴。吴句余予之朱方⑦,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子服惠伯谓叔孙曰:“天殆富淫人,庆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将聚而歼旃⑧?”
翻译(二十五)
庆封在回都城的路上,碰到了前来报告国内动乱的#-666aa;。丁亥,庆封攻打都城西门,没攻下。转过去攻打北门,攻下了,进城,攻打内宫,没攻下。回兵在岳市列阵,请求决战,没有得到允许,于是就逃来我国。庆封献给季武子一辆车,华美光泽可以照出#-666aa;形。展庄叔见了,说:“车子这么光泽,#-666aa;就必定憔悴,他逃亡在外是理所当然。”叔孙穆子宴请庆封,庆封在宴会上遍祭群#-666nn;。穆子不#guoxue666-com;兴,命令乐工为他朗诵《茅鸱》,他也不知这是讽刺自己。不久齐国人来责备鲁国收留庆封,庆封就逃往吴国。吴王句余给他朱方,让他聚集族人居住在那里,财富比在齐国时还多。子#-666hh;惠伯对叔孙穆子说:“上天似乎专让坏人富有,庆封又富有了。”穆子说:“善人富有称为奖赏,坏人富有称为灾殃。上天恐怕是在降灾殃给他,或许将要聚集他们而把他们全部歼灭吧?”
原文(二十六)
癸巳,天王崩。未来赴,亦未书,礼也。
翻译(二十六)
癸巳,周灵王去世。没有发来讣告,《春秋》也不作记载,这是#-666ff;乎礼的。
原文(二十七)
崔氏之乱,丧群公子。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①。及庆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与晏子邶殿其鄙六十②,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对曰:“庆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无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③。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④,为之制度,使无迁也。夫民生厚而用利⑤,于是乎正德以幅之,使无黜嫚⑥,谓之幅利。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与北郭佐邑六十,受之。与子雅邑,辞多受少。与子尾邑,受而稍致之⑦。公以为忠,故有宠。
翻译(二十七)
崔氏发起动乱时,公子们纷纷逃亡。因此公子鉏在鲁国,叔孙还在燕国,公子贾在句渎之丘。到庆氏逃亡时,把他们全都召回国,给他们日常器物用具,还给他们原来的封邑。赐给晏婴邶殿边境的六十个城邑,晏婴不接受。子尾说:“富裕,是#-666aa;们所希望得到的,你为什么#-666ll;#-666ll;不要?”晏婴回答说:“庆氏的城邑满足了他的欲望,所以逃亡。我的城邑还不能满足欲望,加上邶殿的城邑,就满足了欲望。欲望满足了,离逃亡的日子就不多了。逃亡在外,连我的一个城邑我都管不到。不接受邶殿不是厌恶富裕,正是恐怕失去富裕。再说富裕就像布帛有它的幅度一样,为它确定制度,使它不能改变。#-666aa;民在生活享受上要求丰厚,在器具财物上追求富饶,因此就要端正道德观念来加以限制,使它既不缺乏也不过#-666dd;,这称之为限制私利。私利过#-666dd;了就会败坏。我不敢贪图过多,就是所谓限制。”赐与北郭子车六十个城邑,他接受了。赐与子雅城邑,他推辞了大部,接受了小部#-666dd;。赐与子尾城邑,他接受了又全部还给景公。景公认为他忠诚,所以他得到宠爱。
原文(二十八)
释卢蒲嫳于北竟①。求崔杼之尸,将戮之,不得。叔孙穆子曰:“必得之。武王有乱臣十人②,崔杼其有乎?不十人,不足以葬③。”既,崔氏之臣曰:“与我其拱璧④,吾献其柩。”于是得之。十二月乙亥朔,齐人迁庄公,殡于大寝⑤。以其棺尸崔杼于市⑥。国人犹知之⑦,皆曰:“崔子也。”
翻译(二十八)
齐景公把卢蒲嫳放逐到北部边境,求索崔杼的尸体,准备戮尸,但找不到。叔孙穆子说:“一定能找到。武王有治理天下的大臣十#-666aa;,崔杼难道能有吗?他没有十个这样的#-666aa;,就一定没能安葬。”不久,崔氏的家臣说:“把崔杼的大璧给我,我献出他的棺柩。”齐景公答应了,于是得到了崔杼的尸体。十二月乙亥朔,齐国#-666aa;迁葬庄公,停棺在路寝。把装着崔杼尸体的棺材暴露在市上。国人还能认出他来,都说:“这是崔杼。”
原文(二十九)
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公过郑,郑伯不在。伯有迋劳于黄崖①,不敬。穆叔曰:“伯有无戾于郑②,郑必有大咎。敬,民之主也,而弃之,何以承守③?郑人不讨,必受其辜。济泽之阿④,行潦之蘋藻⑤,置诸宗室,季兰尸之⑥,敬也。敬可弃乎?”及汉,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⑦:“我楚国之为,岂为一人?行也!”子服惠伯曰:“君子有远虑,小人从迩。饥寒之不恤,谁遑其后?不如姑归也。”叔孙穆子曰:“叔仲子专之矣⑧,子服子始学者也。”荣成伯曰⑨:“远图者,忠也。”公遂行。宋向戌曰:“我一人之为,非为楚也。饥寒之不恤,谁能恤楚?姑归而息民,待其立君而为之备。”宋公遂反。
翻译(二十九)
为履行在宋国订的盟约,襄公与宋平公、陈哀公、郑简公、许悼公去楚国。襄公经过郑国,郑简公不在国内。伯有到黄崖慰劳襄公,举止不恭敬。穆叔说:“伯有如果不在郑国有罪被杀,郑国必然会有大灾祸。恭敬,是#-666aa;民的主体,却把它丢弃了,用什么来继承先#-666aa;保守家业?郑国#-666aa;不讨伐他,一定会受到他的灾祸连累。渡口水泽边、道路积水中所生的浮蘋水草,放在宗庙中作祭品,季兰作为祭尸接受了它,这是因为恭敬。恭敬可以丢弃吗?”到了汉水,楚康王去世。襄公打算回国,叔仲昭伯说:“我们是为了楚国来的,难道是为了楚康王一个人吗?还是去吧!”子#-666hh;惠伯说:“君子有远虑,小人只考虑眼前。饥寒都顾不上,谁有工夫顾到以后?不如回去吧。”叔孙穆子说:“叔仲子可以专门任用了,子#-666hh;子还是个初学者。”荣成伯说:“考虑长远的人,是忠诚的人。”襄公于是继续前进。宋向戌说:“我们是为了一个人来的,不是为了楚国来的。饥寒都顾不上,谁还能顾上楚国?还是回去让人民休息,等他们立了新君后再防备他们。”宋平公于是回国。
原文(三十)
楚屈建卒。赵文子丧之如同盟,礼也。
翻译(三十)
楚屈建去世,赵文子像对同盟国一样对他吊唁,这是#-666ff;乎礼的。
原文(三十一)
王人来告丧。问崩日,以甲寅告①。故书之,以征过也②。
翻译(三十一)
周朝的使者来报告周灵王去世的事。问他死的日子,回答说是甲寅日。所以《春秋》记载为甲寅日,是惩罚使者的过错。
原文 | 翻译 |
(经) | (经) |
二十有八年春,无冰。 | 二十八年春,没有结冰。 |
夏,卫石恶出奔晋。 | 夏,卫石恶出逃到晋国。 |
邾子来朝。 | 邾悼公来我国朝见。 |
秋八月,大雩。 | 秋八月,举行求雨的雩祭。 |
仲孙羯如晋。 | 仲孙羯去晋国。 |
冬,齐庆封来奔。 | 冬,齐庆封逃来我国。 |
十有一月,公如楚。 | 十一月,襄公去楚国。 |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 十二月甲寅,周灵王去世。 |
乙未,楚子昭卒。 | 乙未,楚康王昭去世。 |
(传) | (传) |
二十八年春,无冰。梓慎曰:“今兹宋、郑其饥乎?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以有时灾,阴不堪阳。蛇乘龙。龙,宋、郑之星也,宋、郑必饥。玄枵,虚中也。枵,耗名也。土虚而民耗,不饥何为?” | 二十八年春,没有结冰。梓慎说:“今年宋国、郑国大概要发生饥荒了吧?岁星当在星纪,却走过了头到达玄枵。这是因为要发生天时不正的灾难,所以阴气敌不过阳气。蛇位在龙的上面。龙,是宋国、郑国的星宿,宋国、郑国一定会发生饥荒。玄枵,当中有虚宿。枵,是用来称呼消耗的字。土地虚而#-666aa;民耗,怎么会不发生饥荒?” |
夏,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晋,宋之盟故也。齐侯将行,庆封曰:“我不与盟,何为于晋?”陈文子曰:“先事后贿,礼也。小事大,未获事焉,从之如志,礼也。虽不与盟,敢叛晋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子其劝行!” | 夏,齐景公、陈哀公、蔡景侯、北燕懿公、杞文公、胡子、沈子、白狄去晋国朝见,这是为了遵从在宋国订的盟约。齐景公将要上路,庆封说:“我没有参加盟誓,为什么去朝见晋国?”陈文子说:“先考虑大事再考虑财物,这是#-666ff;乎礼的。小国事奉大国,即便没有参加盟誓,但顺从大国的意愿,也是#-666ff;乎礼的。虽然没有参加盟誓,难道敢背叛晋国吗?重丘的盟会,不可以忘记。您还是劝君王前去吧!” |
卫人讨宁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卫人立其从子圃以守石氏之祀,礼也。 | 卫国#-666aa;讨伐宁氏的同#-666bb;,所以石恶出逃到晋国。卫国#-666aa;立了他的侄子圃,以保存石氏的祭祀,这是#-666ff;乎礼的。 |
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 邾悼公来我国朝见,这是通常的朝见。 |
秋八月,大雩,旱也。 | 秋八月,举行求雨的雩祭,是因为旱情严重。 |
蔡侯归自晋,入于郑。郑伯享之,不敬。子产曰:“蔡侯其不免乎?日其过此也,君使子展迋劳于东门之外,而傲。吾曰犹将更之。今还,受享而惰,乃其心也。君小国事大国,而惰傲以为己心,将得死乎?若不免,必由其子。其为君也,淫而不父。侨闻之,如是者,恒有子祸。” | 蔡景侯从晋国回国,进入郑都,郑简公设享礼款待他,他不恭敬。子产说:“蔡景侯恐怕难以免于祸患吧?前几天他经过这儿,国君派子展往东门外犒劳他,他态度傲慢。我认为他还是会改正的。如今从晋国回来,接受享礼却不恭敬,这是表明他本性如此了。作为小国的国君事奉大国,反而以不恭敬与傲慢作为本性,他能得到善终吗?如果不能免于祸难,一定是死在儿子手中。他作为国君,#-666gg;荡而不守父道。我听说,像这类#-666aa;,往往会遭到儿子的杀害。” |
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 | 孟孝伯去晋国,报告为履行在宋国订的盟约去楚国朝见。 |
蔡侯之如晋也,郑伯使游吉如楚。及汉,楚人还之,曰:“宋之盟,君实亲辱。今吾子来,寡君谓吾子姑还,吾将使驲奔问诸晋而以告。”子大叔曰:“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休,此君之宪令,而小国之望也。寡君是故使吉奉其皮币,以岁之不易,聘于下执事。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必使而君弃而封守,跋涉山川,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以阙君德,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不然,其何劳之敢惮?” | 蔡景侯去晋国时,郑简公派游吉去楚国。游吉到达汉水,楚国#-666aa;叫他回去,说:“在宋国的盟会,贵国国君亲自光临。如今却派您来,寡君说请您姑且回去,我将派#-666aa;乘传车奔赴晋国询问以后再通知您。”游吉说:“在宋国的盟会,贵国君王说将会有利于小国,同时也使小国安定自己的国家,镇抚自己国家的#-666aa;民,按照礼仪接受上天的赐福,这是君王颁布的法令,也是我们小国所希望的。由于今年敝国多灾难,寡君所以派遣我带着礼物,来向贵国的执事聘问。如今执事命令说:你怎么能参与郑国的政令?一定要让你们的国君离开你们的疆土,跋山涉水,冒霜犯露,以满足我国国君的心意。小国对贵国国君充满希望,怎么敢不完全听从命令?不过这不符#-666ff;盟誓的要求,使贵国国君因此而丧失道德,也对执事有所不利,小国害怕这样做。不然的话,岂敢为此而害怕劳苦呢?” |
子大叔归,复命,告子展曰:“楚子将死矣!不修其政德,而贪昧于诸侯,以逞其愿,欲久,得乎?《周易》有之,在《复》之《颐》,曰:‘迷复,凶。’其楚子之谓乎?欲复其愿,而弃其本,复归无所,是谓迷复,能无凶乎?君其往也!送葬而归,以快楚心。楚不几十年,未能恤诸侯也,吾乃休吾民矣。”裨灶曰:“今兹周王及楚子皆将死。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 | 游吉回国,向郑简公复命,告诉子展说:“楚康王将要死了!他不修明政事德行,却一味贪图得到诸侯的拥护,以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的#-666aa;想活得长久,怎么可能?《周易》有这样的情况,在《复》变成《颐》,说:‘迷#-666aa;歧途不能回复,有凶险。’这说的就是楚康王吧?想实行他的愿望,但丢弃了自己的根本,想回来却找不到地方,这就叫做‘迷复’,能做到没有凶险吗?国君还是去楚国吧,为楚康王送葬后回来,让楚国#-666aa;痛快一下。楚国没有近十年的时间,不可能争夺霸权。我们就可以让人民休息了。”裨灶说:“今年周灵王与楚康王都将死去。岁星失去了它应有的位置,却运行到它明年的位置,会危害鸟尾,周、楚将承受灾祸。” |
九月,郑游吉如晋,告将朝于楚,以从宋之盟。子产相郑伯以如楚,舍不为坛。外仆言曰:“昔先大夫相先君,适四国,未尝不为坛。自是至今,亦皆循之。今子草舍,无乃不可乎?”子产曰:“大适小,则为坛。小适大,苟舍而已,焉用坛?侨闻之,大适小有五美:宥其罪戾,赦其过失,救其灾患,赏其德刑,教其不及。小国不困,怀服如归。是故作坛以昭其功,宣告后人,无怠于德。小适大有五恶:说其罪戾,请其不足,行其政事,共其职贡,从其时命。不然,则重其币帛,以贺其福而吊其凶,皆小国之祸也,焉用作坛以昭其祸?所以告子孙,无昭祸焉可也。” | 九月,郑游吉去晋国,报告郑简公将去楚国朝见,以履行在宋国订的盟约。子产辅相郑简公去楚国,建好帐篷后不建筑坛。外仆进言说:“往昔先大夫辅相先君,前往四方国家,没有不建筑坛的。从那时直到如今,也都因循这一惯例。如今您不除草就搭建帐篷,恐怕不应该吧?”子产说:“大国到小国去,就建筑坛。小国到大国去,草草搭建帐篷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坛?我听说,大国到小国去,有五样好处:原谅它的罪过,赦免它的错误,援救它的灾难,奖励它的德行与典范,教导它完善不足的地方。小国因此而不困乏,感激归顺就好像回到家里一样。因此要筑坛来显扬它的#-666ii;劳,公开告诉后#-666aa;,不要在修明德行上懈怠。小国到大国去,有五样坏处:小国向大国解释自己的罪过,索取自己缺少的东西,奉行大国的政事,供给它贡品,#-666hh;从它随时下达的命令。不这样,就加重小国贡献的财物,用来祝贺大国的喜事和吊唁其丧事,这些都是小国的祸患,哪里用得着建筑坛来显扬自己的祸患?把这些告诉子孙后代,不要显扬祸患就行了。” |
齐庆封好田而耆酒,与庆舍政,则以其内实迁于卢蒲嫳氏,易内而饮酒。数日,国迁朝焉。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有宠,妻之。庆舍之士谓卢蒲癸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曰:“宗不余辟,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使执寝戈而先后之。 | 齐庆封喜欢打猎又酷爱喝酒,把政务交给庆舍处理,自己带着妻妾财宝迁到卢蒲嫳家去住,互相交换妻妾喝酒。几天后,官员们都改到卢蒲嫳家来向庆封朝见。庆封让逃亡在外的#-666aa;中知道崔氏同#-666bb;的#-666aa;前来告发就允许他们回来,因此就让卢蒲癸回国。卢蒲癸回国后做了庆舍的家臣,受到宠爱,庆舍把女儿嫁给他。庆舍的家臣有#-666aa;对卢蒲癸说:“男女婚姻时应当辨别是否同姓。你却不避同宗,这是为什么?”卢蒲癸说:“同宗的人不避我,我为什么要#-666ll;自避他?就如同赋诗时断章取义一样,我取得我所求的就行了,管他是不是同宗?”卢蒲癸又请求让王何回到国内,二人都得到宠爱,庆舍让他们拿着寝戈一前一后护卫自己。 |
公膳,日双鸡。饔人窃更之以鹜。御者知之,则去其肉而以其洎馈。子雅、子尾怒。庆封告卢蒲嫳。卢蒲嫳曰:“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使析归父告晏平仲。平仲曰:“婴之众不足用也,知无能谋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子家曰:“子之言云,又焉用盟?”告北郭子车。子车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陈文子谓桓子曰:“祸将作矣!吾其何得?”对曰:“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文子曰:“可慎守也已!” | 朝廷供应大夫的伙食,标准是每天两只鸡。主管宰杀的#-666aa;偷偷换成了鸭子。上菜的#-666aa;知道了,就拿走了鸭肉只送上些肉汤。子雅、子尾见伙食不好,大骂庆封。庆封告诉了卢蒲嫳,卢蒲嫳说:“这两个#-666aa;好比是禽兽,我们要睡在他们的皮上了。”庆封派析归父把准备除去子雅、子尾的意思告诉晏婴。晏婴说:“我的手下不足以使用,我的智慧也不能出谋划策。我决不会泄露此事,我们可以设盟发誓。”析归父说:“你已经这样说了,还用盟誓干什么?”庆封又叫析归父去和北郭子车商量,子车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来事奉君王,这事不是我能够做到的。”陈文子对儿子陈无宇说:“祸乱将要发生了!我们能得到什么?”陈无宇回答说:“可以在庄街上得到庆氏的木头一百车。”文子说:“你要谨慎地保住它!” |
卢蒲癸、王何卜攻庆氏,示子之兆,曰:“或卜攻仇,敢献其兆。”子之曰:“克,见血。”冬十月,庆封田于莱,陈无宇从。丙辰,文子使召之。请曰:“无宇之母疾病,请归。”庆季卜之,示之兆,曰:“死。”奉龟而泣。乃使归。庆嗣闻之,曰:“祸将作矣!”谓子家:“速归!祸作必于尝,归犹可及也。”子家弗听,亦无悛志。子息曰:“亡矣!幸而获在吴、越。”陈无宇济水而戕舟发梁。卢蒲姜谓癸曰:“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癸告之。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将不出,我请止之。”癸曰:“诺。”十一月乙亥,尝于大公之庙,庆舍莅事。卢蒲姜告之,且止之。弗听,曰:“谁敢者。”遂如公。麻婴为尸,庆奊为上献。卢蒲癸、王何执寝戈。庆氏以其甲环公宫。陈氏、鲍氏之圉人为优。庆氏之马善惊,士皆释甲束马而饮酒,且观优,至于鱼里。栾、高、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子尾抽桷击扉三,卢蒲癸自后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解其左肩。犹援庙桷,动于甍,以俎壶投,杀人而后死。遂杀庆绳、麻婴。公惧。鲍国曰:“群臣为君故也。”陈须无以公归,税服而如内宫。 | 卢蒲癸、王何为进攻庆氏的事占卜,把龟甲上的裂纹给庆舍看,说:“有#-666aa;为攻打仇#-666aa;而占卜,谨请您看看征兆如何。”庆舍说:“成#-666ii;,见到了血。”冬十月,庆封在莱地打猎,陈无宇跟随他。丙辰,陈文子派#-666aa;召唤陈无宇。陈无宇请求说:“无宇的母亲病危,请让我回去。”庆封为他占卜,把征兆给他看,说:“她将死去。”陈无宇捧着龟甲哭泣,庆封于是让他回去。庆嗣听说了,说:“祸乱将要发生了!”对庆封说:“赶快回去!祸乱必然发生在尝祭的时候,回去还来得及。”庆封不听,也没有悔改的意思。庆嗣说:“他要逃亡了,能逃到吴国、越国就是幸运。”陈无宇渡过河后,破坏了船只,拆除了桥梁。卢蒲姜对卢蒲癸说:“有大举措而不告诉我,一定不能成#-666ii;。”卢蒲癸告诉了她。卢蒲姜说:“我父亲为人刚愎,没有人劝阻他,他将不出来,请让我去劝阻他。”卢蒲癸说:“好吧。”十一月乙亥,在太公庙举行尝祭,庆舍将到场主持祭祀。卢蒲姜告诉他有人要发动叛乱,并且劝阻他不要去。庆舍不听,说:“有谁敢这样干?”于是去太庙。麻婴充当尸,庆奊为上献。卢蒲癸、王何手拿寝戈侍卫。庆氏带着他的甲士围绕公宫设防。陈氏、鲍氏的养马人演戏。庆氏家的马容易受惊,所以甲士们都解下身上的甲拴好马一起饮酒,又到鱼里看戏。栾、#guoxue666-com;、陈、鲍家的人把庆氏家的甲穿上。子尾抽出椽子敲了门板三下,卢蒲癸从后面刺庆舍,王何用戈对庆舍击去,斩下了他的左肩,他仍然拉着庙宇的椽子,连屋梁都被撼动,又用俎和壶掷人,杀死了那人后才死去。大伙儿又杀了庆奊、麻婴。齐景公十#-666dd;害怕,鲍国说:“群臣为了君王而杀死他们。”陈文子带着齐景公回宫,他脱去祭#-666hh;后进了内宫。 |
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弗克。反,陈于岳,请战,弗许,遂来奔。献车于季武子,美泽可以鉴。展庄叔见之,曰:“车甚泽,人必瘁,宜其亡也。”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氾祭。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亦不知。既而齐人来让,奔吴。吴句余予之朱方,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子服惠伯谓叔孙曰:“天殆富淫人,庆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将聚而歼旃?” | 庆封在回都城的路上,碰到了前来报告国内动乱的#-666aa;。丁亥,庆封攻打都城西门,没攻下。转过去攻打北门,攻下了,进城,攻打内宫,没攻下。回兵在岳市列阵,请求决战,没有得到允许,于是就逃来我国。庆封献给季武子一辆车,华美光泽可以照出#-666aa;形。展庄叔见了,说:“车子这么光泽,#-666aa;就必定憔悴,他逃亡在外是理所当然。”叔孙穆子宴请庆封,庆封在宴会上遍祭群#-666nn;。穆子不#guoxue666-com;兴,命令乐工为他朗诵《茅鸱》,他也不知这是讽刺自己。不久齐国人来责备鲁国收留庆封,庆封就逃往吴国。吴王句余给他朱方,让他聚集族人居住在那里,财富比在齐国时还多。子#-666hh;惠伯对叔孙穆子说:“上天似乎专让坏人富有,庆封又富有了。”穆子说:“善人富有称为奖赏,坏人富有称为灾殃。上天恐怕是在降灾殃给他,或许将要聚集他们而把他们全部歼灭吧?” |
癸巳,天王崩。未来赴,亦未书,礼也。 | 癸巳,周灵王去世。没有发来讣告,《春秋》也不作记载,这是#-666ff;乎礼的。 |
崔氏之乱,丧群公子。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及庆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与晏子邶殿其鄙六十,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对曰:“庆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无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为之制度,使无迁也。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德以幅之,使无黜嫚,谓之幅利。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与北郭佐邑六十,受之。与子雅邑,辞多受少。与子尾邑,受而稍致之。公以为忠,故有宠。 | 崔氏发起动乱时,公子们纷纷逃亡。因此公子鉏在鲁国,叔孙还在燕国,公子贾在句渎之丘。到庆氏逃亡时,把他们全都召回国,给他们日常器物用具,还给他们原来的封邑。赐给晏婴邶殿边境的六十个城邑,晏婴不接受。子尾说:“富裕,是#-666aa;们所希望得到的,你为什么#-666ll;#-666ll;不要?”晏婴回答说:“庆氏的城邑满足了他的欲望,所以逃亡。我的城邑还不能满足欲望,加上邶殿的城邑,就满足了欲望。欲望满足了,离逃亡的日子就不多了。逃亡在外,连我的一个城邑我都管不到。不接受邶殿不是厌恶富裕,正是恐怕失去富裕。再说富裕就像布帛有它的幅度一样,为它确定制度,使它不能改变。#-666aa;民在生活享受上要求丰厚,在器具财物上追求富饶,因此就要端正道德观念来加以限制,使它既不缺乏也不过#-666dd;,这称之为限制私利。私利过#-666dd;了就会败坏。我不敢贪图过多,就是所谓限制。”赐与北郭子车六十个城邑,他接受了。赐与子雅城邑,他推辞了大部,接受了小部#-666dd;。赐与子尾城邑,他接受了又全部还给景公。景公认为他忠诚,所以他得到宠爱。 |
释卢蒲嫳于北竟。求崔杼之尸,将戮之,不得。叔孙穆子曰:“必得之。武王有乱臣十人,崔杼其有乎?不十人,不足以葬。”既,崔氏之臣曰:“与我其拱璧,吾献其柩。”于是得之。十二月乙亥朔,齐人迁庄公,殡于大寝。以其棺尸崔杼于市。国人犹知之,皆曰:“崔子也。” | 齐景公把卢蒲嫳放逐到北部边境,求索崔杼的尸体,准备戮尸,但找不到。叔孙穆子说:“一定能找到。武王有治理天下的大臣十#-666aa;,崔杼难道能有吗?他没有十个这样的#-666aa;,就一定没能安葬。”不久,崔氏的家臣说:“把崔杼的大璧给我,我献出他的棺柩。”齐景公答应了,于是得到了崔杼的尸体。十二月乙亥朔,齐国#-666aa;迁葬庄公,停棺在路寝。把装着崔杼尸体的棺材暴露在市上。国人还能认出他来,都说:“这是崔杼。” |
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公过郑,郑伯不在。伯有迋劳于黄崖,不敬。穆叔曰:“伯有无戾于郑,郑必有大咎。敬,民之主也,而弃之,何以承守?郑人不讨,必受其辜。济泽之阿,行潦之蘋藻,置诸宗室,季兰尸之,敬也。敬可弃乎?”及汉,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国之为,岂为一人?行也!”子服惠伯曰:“君子有远虑,小人从迩。饥寒之不恤,谁遑其后?不如姑归也。”叔孙穆子曰:“叔仲子专之矣,子服子始学者也。”荣成伯曰:“远图者,忠也。”公遂行。宋向戌曰:“我一人之为,非为楚也。饥寒之不恤,谁能恤楚?姑归而息民,待其立君而为之备。”宋公遂反。 | 为履行在宋国订的盟约,襄公与宋平公、陈哀公、郑简公、许悼公去楚国。襄公经过郑国,郑简公不在国内。伯有到黄崖慰劳襄公,举止不恭敬。穆叔说:“伯有如果不在郑国有罪被杀,郑国必然会有大灾祸。恭敬,是#-666aa;民的主体,却把它丢弃了,用什么来继承先#-666aa;保守家业?郑国#-666aa;不讨伐他,一定会受到他的灾祸连累。渡口水泽边、道路积水中所生的浮蘋水草,放在宗庙中作祭品,季兰作为祭尸接受了它,这是因为恭敬。恭敬可以丢弃吗?”到了汉水,楚康王去世。襄公打算回国,叔仲昭伯说:“我们是为了楚国来的,难道是为了楚康王一个人吗?还是去吧!”子#-666hh;惠伯说:“君子有远虑,小人只考虑眼前。饥寒都顾不上,谁有工夫顾到以后?不如回去吧。”叔孙穆子说:“叔仲子可以专门任用了,子#-666hh;子还是个初学者。”荣成伯说:“考虑长远的人,是忠诚的人。”襄公于是继续前进。宋向戌说:“我们是为了一个人来的,不是为了楚国来的。饥寒都顾不上,谁还能顾上楚国?还是回去让人民休息,等他们立了新君后再防备他们。”宋平公于是回国。 |
楚屈建卒。赵文子丧之如同盟,礼也。 | 楚屈建去世,赵文子像对同盟国一样对他吊唁,这是#-666ff;乎礼的。 |
王人来告丧。问崩日,以甲寅告。故书之,以征过也。 | 周朝的使者来报告周灵王去世的事。问他死的日子,回答说是甲寅日。所以《春秋》记载为甲寅日,是惩罚使者的过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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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二十有八年:公元前545年。
②邾子:邾悼公。
③仲孙羯:即孟孝伯。
④天王:周灵王。
⑤楚子:楚康王。
【注释】
①梓慎:鲁大夫。
②“岁在”二句:岁,岁星,即木星。古#-666aa;以为木星公转一圈为十二年,因#-666dd;周天为十二次。次,即日月相会之处。将十二次配十二支。十二次顺序为:降娄、大梁、实沉、鹑首、鹑火、鹑尾、寿星、大火、析木、星纪、玄枵、娵訾。照梓慎推算,这年的岁星应该在星纪,但实际却在玄枵。#-666gg;,过。
③时灾:天时不正之灾。
④阴不堪阳:因无冰,故云。
⑤蛇乘龙:岁星即木星,木为青龙。玄枵相当二十八宿中女、虚、危,虚危为蛇。龙行失位,出蛇之下,故云。
⑥宋、郑之星:宋、郑是岁星的#-666dd;野。
⑦虚中:玄枵三宿,居中为虚宿。参后昭公十年“颛顼之虚”注。
【注释】
①齐侯:齐景公。陈侯:陈哀公。蔡侯:蔡景侯。北燕伯:北燕即姬姓燕,都蓟。据《史记·燕召公世家》,此时北燕伯为燕懿公。杞伯:杞文公。胡子:胡为归姓国,地在今安徽阜阳市,后于定公时被楚灭。
②先事后贿:先考虑大事,再考虑财物。凡朝、聘必送礼,庆封惜财,所以劝阻齐景公。
③如志:如晋之意愿。
④重丘之盟:见襄公二十五年。
【注释】
①从子:兄弟之子。
②时事:通常的朝聘。表示与宋之盟无关。
【注释】
①郑伯:郑简公。
②迋:同“往”。
③君小国:为小国国君。
④得死:善终。
⑤#-666gg;而不父:杜注:“通太子班之妻。”
⑥侨:子产名。
【注释】
①游吉:子大叔,见襄公二十四年注。
②汉:汉水。
③还之:令他回去。
④奔问诸晋:杜注云“问郑君应来朝否”。
⑤休:福禄。
⑥宪令:法令。
⑦皮币:兽皮与绸帛,是聘问常用的礼物。
⑧以岁之不易:杜注谓“岁有饥荒之难”。
⑨盟载:即盟书。
【注释】
①贪昧:贪图。
②复之颐:《复》卦震下坤上,其第六爻阴变为阳,坤则变为艮,成《颐》,故下用第六爻辞。
③复:实行,实践。
④弃其本:杜注说:“不修德。”
⑤几:近。《复》上六爻辞有“至于十年不克征”句,故游吉说楚不近十年无能争霸。
⑥裨灶: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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