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的病需要先急救其里，有的需要急救其表，这是为什么呢？老师说：一个人得病之后，医生误用攻下之法，损伤了脾胃，患者出现完谷不化，腹泻不止，尽管患者有身体疼痛等表证，也要赶快治疗里证，#-666hh;药后，患者仍有身体疼痛，如大便已正常，则应赶快治疗表证。^〔14〕

患者原本患有难治的慢性病，又新得了一种病，应当首先治疗新得之病，然后再治疗慢性病。^〔15〕

老师说：五脏的病，各有有益于它好转的饮食、居处及治疗方法等，如果得到，病就容易痊愈。五脏的病又各有对其不利的饮食、居处等，若遇到这种它不喜欢的饮食、居处，病情就会随之加重。如果患者突然很想吃平素不喜欢的食物，食后必然会引起发热。^〔16〕

凡病位在里，想用攻法治疗，医生应当随病邪的性质及病位的深浅使用恰当的攻法，比如患者口渴而小便不利的给予猪苓汤治疗。其余的都能以此类推。^〔17〕

【原文】

问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师曰：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补之。中工不晓相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则肝自愈。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经曰：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是其义也。余藏准此。^〔1〕

夫#-666aa;禀五常，因风气而生长，风气虽能生万物，亦能害万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脏元真通畅，#-666aa;即安和，客气邪风，中#-666aa;多死。千般疢难，不越三条：一者，经络受邪，入脏腑，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以此详之，病由都尽。若人能养慎，不令邪风干忤经络，适中经络，未流传脏腑，即医治之，四肢才觉重滞，即导引吐纳，针灸膏摩，勿令九窍闭塞。更能无犯王法，禽兽灾伤，房室勿令竭乏，#-666hh;食节其冷、热、苦、酸、辛、甘，不遗形体有衰，病则无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会元真之处，为血气所注；理者，是皮肤脏腑之纹理也。^〔2〕

问曰：病人有气色现于面部，愿闻其说。师曰：鼻头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一云：腹中冷，苦痛者死）。鼻头色微黑者，有水气；色黄者，#-666ee;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设微赤非时者，死。其目正圆者，痉，不治。又色青为痛，色黑为劳，色赤为风，色黄者便难，色鲜明者有留饮。^〔3〕

师曰：病人语声寂然，喜惊呼者，骨节间病，语声喑喑然不彻者，心膈间病；语声啾啾然细而长者，头中病（一作痛）。^〔4〕

师曰：息摇肩者，心中坚；息引#-666ee;中上气者咳；息张口短气者，肺痿唾沫。^〔5〕

师曰：吸而微数，其病在中焦，实也，当下之即愈，虚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远，此皆难治。呼吸动摇振振者，不治。^〔6〕

师曰：寸口脉动者，因其王时而动，假令肝王色青，四时各随其色。肝色青而反色白，非其时色脉，皆当病。^〔7〕

问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过，何谓也？师曰：冬至之后，甲子夜半少阳起，少阳之时阳始生，天得温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温和，此为未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未温和，此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温如盛夏五六月时，此为至而太过也。^〔8〕

师曰：病人脉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后，其病在里。腰痛背强不能行，必短气而极也。^〔9〕

问曰：经云：厥阳#-666ll;行，何谓也？师曰：此为有阳无阴，故称厥阳。^〔10〕

问曰：寸脉沉大而滑，沉则为实，滑则为气。实气相搏，血气入脏即死，入腑即愈，此为卒厥。何谓也？师曰：唇口青，身冷，为入脏，即死；如身和，汗自出，为入腑，即愈。^〔11〕

问曰：脉脱，入脏即死，入腑即愈，何谓也？师曰：非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666gg;疮，从口起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里者，即死。^〔12〕

问曰：阳病十八，何谓也？师曰：头痛，项、腰、脊、臂、脚掣痛。阴病十八，何谓也？师曰：咳，上气，喘，哕，咽，肠鸣，胀满，心痛拘急。五脏病各有十八，#-666ff;为九十病；人又有六微，微有十八病，#-666ff;为一百八病，五劳、七伤、六极、妇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浊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里，饪之邪，从口入者，宿食也。五邪中人，各有法度，风中于前，寒中于暮，湿伤于下，雾伤于上，风令脉浮，寒令脉急，雾伤皮腠，湿流关节，食伤脾胃，极寒伤经，极热伤络。^〔13〕

问曰：病有急当救里、救表者，何谓也？师曰：病，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体疼痛者，急当救里；后身体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也。^〔14〕

夫病痼疾，加以卒病，当先治其卒病，后乃治其痼疾也。^〔15〕

师曰：五脏病各有得者愈，五脏病各有所恶，各随其所不喜者为病。病者素不应食，而反暴思之，必发热也。^〔16〕

夫诸病在藏，欲攻之，当随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与猪苓汤，余皆仿此。^〔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