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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纪 翻译 第5节

九月,曹公下达指令说:“黄河以北地区遭受袁氏带来的祸难。我宣布:这一地区的老百姓不用缴纳今年的田租、户调。”又下令加重有关惩治豪强兼并的法律,老百姓们非常高兴。献帝让曹公兼任冀州牧,曹公便辞掉原来担任的兖州牧职务。

在曹公围攻邺县的时候,袁谭趁机攻取甘陵、安平、勃海、河间四个郡国的地盘。袁尚失败,逃往中山。袁谭对他发起攻击,袁尚又逃往故安县,袁谭就吞并了袁尚留下的人马。

曹公给袁谭写信,责备他违背了盟约,宣布与他断绝婚姻关系。在把袁谭的女儿退还之后,就要兴师问罪。袁谭心中害怕,从平原城撤退,逃到南皮县坚守。十二月,曹公率军进入平原郡,一一进攻平定各县。

建安十年(公元205)春正月,曹公发起进攻,攻克南皮县城。杀死袁谭及其妻室儿女,冀州完全平定。曹公下达指令:“所有随同袁氏做恶者,都给他们以改过自新的机会。”又下令不准老百姓报私仇,禁止厚葬;违犯者一律以法律制裁。

这一月,袁绍二儿子袁熙的大将焦触、张南等叛变,反转来袭击袁熙、袁尚;迫使袁熙、袁尚逃去投奔三郡的乌丸族首领。焦触等人献城投降,被封为列侯。

起初曹公出兵讨伐袁谭时,曾有被征调来敲破河面冰层的百姓逃亡,曹公下令不准接受逃亡者的自首,要一律处死。不久,有逃亡的百姓来到曹公府署门口投案,曹公对他们说:“接受你们自首就违反了过去的命令,按命令处死你们我又不忍心;赶快回去好生躲藏起来,不要让执法官抓获!”这些百姓流泪离去,后来仍然被逮住处死了。

夏四月,黑山叛乱首领张燕带领他的十多万人马前来投降,曹公封他为列侯。故安的赵犊、霍奴等人起兵杀死幽州刺史和涿郡太守。三郡乌丸族的武装进攻了驻扎在犷平县的军事长官鲜于辅。

秋八月,曹公出征,斩了赵犊等人之后,又渡过潞河援救犷平;乌丸族武装逃跑出塞外。

九月,曹公下达指令说:“拉帮结派谋取私利,这是圣人孔子所憎恶的事。听说冀州的风俗,亲生父子也会分属不同的帮派,诋毁对方,赞誉同党。从前直不疑没有哥哥,当时却有人说他与嫂子私通;第五伯鱼结婚三次都娶的孤女,却有人说他殴打岳父;王凤专权跋扈,谷永说他比得上申伯;王商言论忠直,张匡说他不守正道。这些都是黑白颠倒而欺天骗君的行为。我要整顿风俗,类似以上四者的恶习不铲除,我感到是一种羞耻!”

冬十月,曹公回到邺城。

当初,袁绍让外甥高幹兼任并州牧。曹公打下邺县,高幹投降,曹公让他当并州刺史。高幹听说曹公讨伐乌丸,就在并州举兵反叛。抓了上党郡太守,又出兵扼守壶关口。曹公派乐进、李典出击,高幹退守壶关县城。

建安十一年(公元 206)春正月,曹公亲自讨伐高幹。高幹听说后,留另外的将领守城,自己则逃到匈奴族中,向匈奴的单于求救。单于却不接纳他。曹公围困壶关城三个月,终于攻下。高幹向南逃往荆州,途中被上洛都尉王琰逮捕砍头。

秋八月,曹公向东出兵讨伐从海上窜入的叛乱首领管承。到达淳于县后,派乐进、李典把叛乱军队击溃;管承逃到海岛上。曹公下令把东海郡的襄贲、郯、戚三县划归琅邪国以扩大其辖地,同时撤销了昌虑郡。

三郡的乌丸族趁着天下大乱,出兵攻破幽州,虏掠了汉族居民十多万户。袁绍把乌丸族的首领都封给单于的名号;并且把本族人的女儿说成是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辽西郡的乌丸单于蹋顿势力最为强大,受到袁绍的厚待。所以袁尚兄弟去投靠他,他多次率兵进入塞内造成危害。

曹公准备出兵讨伐乌丸,先开凿河渠,从呼沲河到泒水,名叫平虏渠。又从泃河入海处开凿河渠到潞河,名叫泉州渠,以便与大海相通。

建安十二年(公元 207)春二月,曹公从淳于回到邺县。二月初五日丁酉,曹公下达指令说:“我发动义军诛锄暴乱,到现今已经十九年;只要出兵征讨就必定取胜,这难道是我个人的功劳吗?这是贤能士大夫们尽力的结果。天下还没有完全平定,我应当与贤能士大夫们共同来平定它;而我现在却独自享有功劳,我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呢?要赶快对大家评定功劳进行封赏。”于是大封功臣二十多人,都封为列侯;其余的人按照功劳大小的次序也得到封赏;还宣布对阵亡人员的子女免予征收租税和摊派徭役,优待的轻重程度各有差别。

曹公将要北上征讨三郡乌丸,将领们都说:“袁尚,不过是一个逃走的敌人而已。少数族的人贪婪而不看重亲戚关系,怎么会替袁尚出力呢?现今要深入北方去征讨乌丸,刘备必定劝说刘表来偷袭许都;万一局势发生变化,后悔就来不及了!”唯有郭嘉预料刘表定然不会信任刘备而采纳其建议,鼓励曹公出征。

夏五月,曹公大军到达无终县。

秋七月,这一带突发大水,靠海地区的道路无法通行;这时田畴主动请求担任向导,得到曹公的同意。于是田畴带领大军出卢龙塞,塞外的道路断绝不通。军队挖山填谷,跋涉了五百多里,历经白檀县、平冈县;穿过鲜卑族单于的驻地,向东直指柳城县。在距柳城还有二百里地的时候,敌人察觉了。袁尚、袁熙会同蹋顿、辽西郡乌丸单于楼班、右北平郡乌丸单于能臣抵之等,带领了几万骑兵来迎战。

八月,曹公大军爬上白狼山,突然与敌人遭遇。对方的气势很盛。而曹公军队运送军用物资的车辆在后面,前锋部队中穿上甲胄的士兵不多;在左右随从的人员都很害怕。曹公登上高处,看到敌人的阵形不整齐,就挥兵发动攻击,并派张辽充当先锋;敌军完全崩溃;当场斩杀了蹋顿和乌丸族著名首领以下多人,前来投降的少数族和汉族共有二十多万人。辽东属国的乌丸族单于速仆丸和辽西郡、右北平郡的乌丸族首领,都丢下本部落的人,会同袁尚、袁熙逃往辽东郡,这时他们还有骑兵几千人。

起初,辽东郡太守公孙康仗恃地处偏远而不服从朝廷的统治。曹公击败乌丸之后,有人劝说曹公趁机讨伐公孙康,即可抓到袁尚兄弟。曹公说:“我正要让公孙康自己主动砍下袁尚、袁熙的脑袋送来,不需要劳烦我的士兵前去了!”

九月,曹公领兵从柳城凯旋,公孙康果然就杀了袁尚、袁熙和速仆丸,用驿车把他们的头颅快速送呈曹公。将领中有人问:“您带兵回转而公孙康却把袁尚、袁熙的脑袋砍下送来,这是为什么?”曹公回答说:“公孙康素来畏惧袁尚等人,我如果逼得太急他们就会合力抵抗,我放松之后他们就会自相残杀;形势就是如此。”

十一月,大军抵达易水,代郡乌丸族的代理单于普富卢、上郡乌丸族的代理单于那楼,带着著名的乌丸族首领们前来祝贺。

建安十三年(公元 208)春正月,曹公回到邺县,修建玄武池以训练水军。汉朝撤销三公的官职,设置丞相、御史大夫。

夏六月,朝廷任命曹公为丞相。

秋七月,曹公南下征伐刘表。八月,刘表死;他的儿子刘琮继承了他的职位,驻扎在襄阳。而刘备则驻扎在樊城。九月,曹公大军抵达新野县,刘琮前来投降,刘备逃往夏口。曹公进军到江陵县,向荆州的官员百姓下达指令,要给他们开创新生活的机会。于是评定荆州官员归服朝廷的功劳,封以侯爵的有十五人。任命刘表的大将文聘为江夏郡太守,还让他统带原来手下的军队;又任用荆州的名士韩嵩、邓义等人。益州牧刘璋在这时也开始接受朝廷分派的征调壮丁任务,遣送士兵来补充曹公的军队。

十二月,孙权为了声援刘备而出兵进攻合肥县城。曹公从江陵出发征讨刘备,到达巴丘时,派张憙援救合肥。孙权听说张憙来到,撤兵退走。曹公大军抵达赤壁,与刘备交战,失利;这时曹公军中传染病流行,官员士兵病死很多。他决定带兵回去,于是,刘备就占有了荆州在长江以南的各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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