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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孙陶四张传 翻译 第3节

公孙渊却派人到南方去联络孙权,彼此往来赠送礼物。孙权派出特使张弥、许晏等人,带着金玉珠宝,封公孙渊为燕王。公孙渊怕孙权离得太远到时候自己依靠不上,但又贪图孙吴特使带来的大批财物;于是引诱孙吴的使者上岸,把张弥、许晏等人都杀死,砍下头颅送给魏朝。明帝提升公孙渊为大司马,封乐浪公,依旧持有节杖,兼任辽东郡太守。

明帝的使者到达时,公孙渊指挥带甲士兵排好阵势,然后自己才出来会见使者;又多次对陪同使者的在座宾客口出恶言。

景初元年(公元 237),明帝派遣幽州刺史毌丘俭等带着自己下达的诏书去征召公孙渊入朝任职。公孙渊立即发兵抵抗,在辽隧县一带迎击,与毌丘俭激战;毌丘俭失利后撤退。于是公孙渊自立为燕王,设置了百官和有关机构。又派使者持有节杖,授给鲜卑族单于官印;还对魏朝边境的官民封官赐爵进行拉拢,引诱鲜卑族人去侵扰魏朝的北方地区。

景初二年(公元238)春天,明帝派遣太尉司马懿征讨公孙渊。六月,大军到达辽东。公孙渊派将军卑衍、杨祚等率领步、骑兵数万人,扼守在辽隧一线,在军营外围挖出二十多里长的堑壕。魏军到了辽隧,公孙渊命令卑衍迎战;司马懿派将军胡遵出击,把卑衍击退。司马懿命令军队突破对方的堑壕,先向东南推进;急转弯后再指向东北,直趋襄平。卑衍等将担心襄平没有坚固的防守,连夜赶回襄平救援。魏军到达首山,公孙渊又派卑衍等将迎上来作殊死决战。魏军出击,又把对方打得大败。并乘胜追击一直抵达公孙渊的大本营襄平城下,立即挖掘堑壕实施包围。碰巧当时连降三十多天大雨,辽河水暴涨,魏军的运输船可以从辽河口一直驶到襄平城下。雨一停,魏军立即在城周围垒起土山,建造高楼,使用抛石车和连弩不断向城中射击。公孙渊逼得无路可走,城中粮食吃光了,开始人吃人,死者多得不可胜数。杨祚等将出城投降。

八月,初七日丙寅的夜晚,一颗光芒长达数十丈的大流星,从首山的东北坠到襄平城的东南面。当月二十三日壬午,公孙渊全军溃败,他和儿子公孙修,带着数百名骑兵向东南方突围而逃。魏军的大部队在后面紧紧地追赶,就在流星坠地的地方,斩了公孙渊父子。襄平城被攻破,公孙渊自行任命的相国等数以千计的官员被砍头,公孙渊的头颅用公家的驿车传送到了洛阳。辽东、带方、乐浪、玄菟四郡,全部平定。

当初,公孙渊家中多次出现怪异的事:有一只狗包着头巾外戴官帽,还穿着官员的绛色内衣,出现在房顶上;做饭时又有一个小孩,被蒸死在饭甑中。襄平城北的集市上,出现一块肉,周长数尺,有头有眼有口,没有手脚却又能自己摆动。占卜者的结论说:“有形状而不完全,有身体而不发声,这种怪东西出现的国家要灭亡。”最初,公孙度从中平六年(公元 189)起占据辽东,到公孙渊时传了三代,历五十年而灭亡。

张燕,常山郡真定县人。原来姓褚。黄巾军起事时,张燕纠合了一帮少年为强盗,在山区水泽之间四处攻掠;回到真定时,手下已有一万多人马了。博陵郡的张牛角也聚众起事,自称将兵从事,与张燕联合。张燕推举张牛角为主帅,一起进攻廮陶县。牛角被流箭射中,身受重伤濒临死亡;他命令部下拥护张燕,说:“你们一定要以他为主帅!”牛角死后,大家遵命拥护张燕,从此张燕不再姓褚而改姓张。张燕勇猛敏捷非同寻常,所以军中人又称他为“飞燕”。

后来他的部队不断扩大,常山、赵郡、上党、河内等郡的山区,都相互通连,在其中活动的小股武装势力首领如孙轻、王当等人,都带着部队归附到张燕的麾下,在他名下的队伍发展到上百万人:总称为“黑山”。灵帝无法讨平他们,黄河以北各郡都深受其害。张燕派人到京城洛阳请求朝廷招安,灵帝便任命张燕为平难中郎将。

在这以后,董卓挟持献帝迁都长安,天下州郡纷纷起兵。张燕就率领部下与各路豪杰联络。袁绍与公孙瓒争夺冀州,张燕派部将杜长等人,支援公孙瓒。与袁绍交战,被袁绍击败,从此张燕手下的兵马逐渐散去。太祖曹操将平定冀州,张燕派使者去见太祖,请求让自己出兵帮助朝廷大军,太祖任命他为平北将军。他率领部下到达邺县,被封为安国亭侯,封邑五百户。

张燕死后,儿子张方继承了他的爵位。张方去世,由儿子张融继承爵位。

张绣,武威郡祖厉县人。是骠骑将军张济同族兄弟的儿子。边章、韩遂在凉州起兵作乱,金城郡的麹胜趁机袭击并杀死了祖厉县县长刘隽;张绣当时在县政府任办事员,他暗地跟踪杀了麹胜。郡内的人都认为他很仗义,从此张绣纠集了一批年轻人,成为祖厉县中的豪杰。董卓被杀,骠骑将军张济与李傕等人一齐攻打吕布,为董卓报仇。事情经过记载在本书《董卓传》中。张绣跟随张济,因为立有军功而逐渐升到建忠将军,封宣威侯。

张济驻扎在弘农,军中缺粮;只得带着部队向南进攻穰县,作战中被流箭射死。

张绣继续统领张济的部众,驻兵在宛县,与刘表联合。太祖曹操南征,进军到淯水。张绣等人率领全军投降,太祖把张济的遗孀占为己有,张绣暗中怀恨。太祖听说张绣对自己不满,秘密定下杀死张绣的计划。不料计划走漏,张绣抢先下手突然袭击太祖;太祖猝不及防被打得大败,两个孩子也丢了性命。张绣领兵退守穰县,太祖连年征讨,也未能攻克。

太祖与袁绍在官渡相持,张绣听从了谋士贾诩的计策,又带领部队向太祖投降。事情经过记载在本书《贾诩传》中。张绣到达的时候,太祖一把拉住他的手,领他入内室欢聚畅饮;替儿子曹均娶张绣的女儿为妻,又任命张绣为扬武将军。官渡之战,张绣奋力作战有功,升任破羌将军。他跟随太祖在南皮县进攻袁谭,因功又增加封邑,总数达到二千户之多。当时天下人口大幅度减少,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其他将领的封邑没有满千户的;唯独张绣特别多。

后来张绣又随从太祖去柳城征讨乌丸,途中去世。谥为定侯。他的儿子张泉继承了爵位。张泉因受魏讽谋反一案的牵连而被处死,封地也被取消。

张鲁,字公祺,沛国丰县人。祖父张陵,客居蜀郡;在鹄鸣山中学道,自己创作道教书籍来迷惑百姓;随从他学道的人要出五斗米,所以当时人称之为“米贼”。张陵死后,他的儿子张衡继续传道。张衡死,儿子张鲁又继承衣钵。

益州牧刘焉,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命他与别部司马张脩一起带兵去攻打汉中郡太守苏固。张鲁却动手杀死张脩,夺取了他的人马。刘焉死,他的儿子刘璋接替位置,因为张鲁不顺从他,故而把张鲁的母亲和家属都杀掉。

张鲁从此占据汉中,用鬼道来指教老百姓;自称为“师君”;那些来学道的人,开始都称为“鬼卒”;其中接受道教已经达到笃信程度的,则称为“祭酒”,祭酒各自带领有教民;带领教民多的称为“治头大祭酒”;对教民都教导他们要诚实守信不准欺诈,有病时要先自己忏悔过错,这些情况大体上与黄巾农民军相似;各个祭酒都要在自己的教区中修建义舍,义舍就像现今驿站的旅馆;还要准备义米、义肉,挂在义舍中;过往行人根据自己肚量的大小刚刚吃饱为止;如果吃得太多,神一定会让他生病;教民如果犯了法,可以原谅三次,再犯就要用刑罚惩治;教区之内不设置县令、县长,都由祭酒来治理。汉族人和少数族人都觉得很好,乐于接受。张鲁雄踞汉中近三十年。

汉朝末年,朝廷没有力量对他进行征讨;干脆派使者去汉中任命他为镇民中郎将,兼任由汉中郡改名的汉宁郡太守:而张鲁与朝廷的关系也只限于派使者呈送一点贡品而已。不久有一个老百姓从地里挖出一方玉印,下属们因此想尊称张鲁为汉宁王。张鲁的功曹巴西人阎圃劝张鲁说:“汉水流域的老百姓,超过了十万户;物产丰富而土地肥沃,四面又有险峻的高山做坚固屏障;对上匡扶天子,可以做齐桓公、晋文公一样的诸侯霸主;再次一等学习窦融归顺朝廷,也能享有富贵。现在您奉皇帝之命有权任命和设置官员,足以发号施令,根本用不着称王。希望您不要这样办,免得成为首先受祸的人!”张鲁听从了他的劝告。韩遂、马超作乱,关西百姓从子午谷逃来汉中投奔的达到了数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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