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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荀攸贾诩传 翻译 第3节

他放弃官位返回故乡,又被三公任命为下属。因政绩考核名列优等,晋升为任城国相,但他没有赴任。

荀攸认为蜀郡、汉中郡地势险阻坚固,人民生活殷实富裕,于是请求担任蜀郡太守。因道路断绝不能到达,停留在荆州。太祖曹操迎接献帝到许县建都,给荀攸写信说:“现今天下大乱,正是智谋之士劳心费神的时代;而您却在等待蜀郡、汉中郡的时局变化,不是费时太久了吗!”

于是征召荀攸,出任汝南郡太守。又入朝任尚书。太祖素来听说荀攸的名声,与他一谈话,十分高兴。对荀彧、钟繇说:“公达,可不是平常人啊。我能够与他谋划大事,平定天下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让荀攸做了军师。

建安三年(公元 198),荀攸随从太祖征讨张绣。荀攸对太祖说:“张绣与刘表,要互相依赖力量才强大;但是张绣是流动部队,食物要仰仗刘表供给,刘表不会满足他:双方势必背离。我们不如暂停进军等待一下,这样可以诱使他们发生矛盾;如果急于进攻,他们反而会互相救援。”太祖没有听从这个意见,进军到穰县,与张绣作战。张绣危急,刘表果然来救援。太祖军队作战失利,这时太祖对荀攸说:“没有采纳您的建议才到了这一地步!”随即设置奇兵,再次作战,打得张绣大败。

这一年,太祖从宛县出发征讨吕布,到了下邳县城。败退的吕布,据城坚守,太祖进攻,没有得手。由于连续作战,士卒疲惫不堪,太祖想要返回。

荀攸和郭嘉劝说道:“吕布勇敢而没有谋略,现在三次作战都失败,他的锐气已经衰落了。军队以大将为主宰,主宰一泄气,部队就没有奋战的意志了;至于陈宫,虽有智谋却反应迟钝。现在趁着吕布锐气还没有恢复,陈宫计谋还没有确定;我们进兵急速攻城,吕布就可以被拿下了。”随即引来沂水、泗水淹城,守城军队迅速瓦解,活捉了吕布。

后来荀攸随从太祖在白马救援刘延,设计斩了颜良。事情经过记载在本书《武帝纪》中。太祖攻下白马城返回,命令运送军用物资的车辆沿黄河向西行进。袁绍渡过河去追赶,猛然与太祖相遇。曹军众将领都有些恐慌,劝说太祖退回军营固守。荀攸说:“这些军用物资是用来引诱敌人的,我们为什么要撤退呢?”太祖看着荀攸,发出会意的微笑,于是用军事物资引诱敌人;敌兵争着奔去抢夺,阵势大乱。太祖随即放开步兵和骑兵攻击,打得袁绍大败,斩杀了他的骑兵将领文丑。于是太祖和袁绍在官渡形成互相对峙的态势。

由于军粮将要用尽,荀攸对太祖进言说:“袁绍运粮的车队早晚之间就要到达;押车将领韩生僻字_古文自编7336号虽然勇猛然而轻敌,攻击他可以获胜。”太祖说:“谁可以差遣?”荀攸说:“徐晃就行!”太祖派徐晃和史涣到半路拦截,打败对方护送军队,烧了他们运粮车辆。

碰上许攸前来投降,说:“袁绍又派遣淳于琼等人率领一万多兵士去护送运粮车队,将领骄傲,士兵懈怠,可以中途截击。”众人都怀疑他的话,只有荀攸和贾诩鼓励太祖采纳。太祖于是留下荀攸和曹洪守营,亲自率兵进攻打败了袁军,全部斩杀了淳于琼等人。袁绍的大将张郃、高览,烧掉进攻用的器械前来投降,袁绍只得丢弃部队逃走。

张郃前来投降时,留守的曹洪怀疑他而不敢接受。荀攸对曹洪说:“张郃的计谋不被袁绍使用,一怒之下前来投降;您还怀疑什么呢?”曹洪这才接受了。

建安七年(公元202),荀攸跟着太祖到黎阳讨伐袁谭、袁尚。

第二年,太祖正在征讨刘表时,袁谭、袁尚兄弟相互争夺冀州。袁谭派遣辛毗前来投降并请求救助;太祖将要许诺,就此事询问部下的意见。众人大多认为刘表强大,应该先平定他;袁谭、袁尚不值得担忧。荀攸说:“天下正是多事之秋,而刘表却坐守长江、汉水之间,可见他并没有征伐四方称霸天下的志向。袁氏占据四个州的地盘,率领甲兵十万,袁绍凭借宽厚得到人心;假使他的两个儿子和睦相处,保护他们现成的基业,那么天下的灾难就不会停息。现在袁氏兄弟相互仇恨,这种情势不会使双方都得到保全:一旦这一方吞并了那一方,力量就会集中;力量集中,就不容易对付了。趁他们内部正处于混乱及时谋取他们,天下就平定了。这个时机可不能失去啊!”

太祖说:“好!”立即答应与袁谭和好结亲,掉头出兵击败袁尚。以后袁谭反叛,荀攸又随从太祖在南皮斩杀袁谭,冀州完全平定。太祖上表为荀攸请求封爵说:“军师荀攸,自从当初辅佐为臣我,没有哪次出征没有跟从;前后多次战胜敌人,都是荀攸的谋划。”于是封荀攸为陵树亭侯。

建安十二年(公元 207),颁布命令大规模评定功绩,实行封赏。太祖说:“忠诚正直缜密谋划,抚慰安定朝廷内外;这首先是荀彧的功劳,其次就要数荀攸了。”给荀攸增加封邑四百户,连同以前的共七百户;转任中军师。

魏国刚建立时,荀攸出任尚书令。荀攸为人深沉周密而有预防祸患的智谋。自从跟随太祖四处征伐,常常运筹帷幄;但是当时的外人和他的自家子弟,都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太祖每每称赞他说:“公达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不夸耀自己的好处,不表白自己的功劳;他内心的聪明别人或许可以达到,他外表的愚笨别人却达不到:即使是颜回、宁武子也不能超过他啊!”

文帝曹丕在东宫做太子时,太祖对他说:“荀公达,是众人之师表。你应当尽到礼节尊敬他。”荀攸曾经生病,太子前去慰问,单独在床下跪拜。他受到的特别尊敬就到了这样的程度。荀攸与钟繇友善,钟繇说:“我每次要做事,都反复思考,自以为完善得没有什么可改动的了;但拿去一问公达,他的答复总是比我的想法更高明。公达前后共计为国家筹划奇策十二条,只有我钟繇知道。”钟繇决定把他这些奇策撰写出来编成一集,还没有完成,就去世了,所以世人不能全部知道它们的内容。

荀攸在随从太祖征讨孙权时,中途去世。太祖说起他来就流眼泪伤心。

荀攸的大儿子荀缉,有荀攸的风范;早就死了。由二儿子荀适继承爵位。荀适没有儿子,爵位的继承人断绝。黄初年间,下诏封荀攸的孙子荀彪,为陵树亭侯,封邑三百户;后又转封为丘阳亭侯。正始年间,追谥荀攸为敬侯。

贾诩,字文和,武威郡姑臧县人。少年时,没有人赏识他;只有汉阳人阎忠对他特别看重,说他有张良、陈平一样的奇才。

起初他被举荐为孝廉,到京城任郎官,因为得病辞去官职。向西返回家乡,到了汧县,中途遇上反叛的氐族人,同行的几十个人都被氐人逮住了。贾诩说:“我是段公的外孙子,你们要单独埋葬我;我家一定会拿很多钱来赎我的尸体!”当时太尉段颎,早年做镇守边区的大将多年,威震西方边疆。所以贾诩借他的名字来恐吓氐人,氐人果然不敢害死他;与他起誓结盟放走了他。其余的人都被杀死。贾诩实际上并不是段颎的外孙;他善于使用权变做成事情,都和这件事类似。

董卓进入洛阳,贾诩以太尉掾的身份任平津都尉。升为讨虏校尉。董卓的女婿中郎将牛辅,驻扎在陕县,贾诩在牛辅的部队中任职。董卓失败,牛辅又死,众人恐慌惧怕;校尉李傕、郭汜、张济等人想要解散队伍,走小路返回故乡。贾诩说:“听说长安城的人议论,要全部诛杀我们凉州人。而各位丢弃军队单独行动,即使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也能把你们逮住。不如率领军队向西走,沿途收集士兵,用来攻打长安,为董公报仇;万一事情成功,就侍奉天子以征讨全国;如果不成功,再逃走也不算晚。”众人认为他说得对,于是一起向西攻打长安。事情经过记载在本书《董卓传》中。后来贾诩任左冯翊,李傕等人想要报答他的功劳封他为侯。贾诩说:“那不过是救命的办法,算什么功劳!”坚决推辞没有接受。又让他当尚书仆射。贾诩说:“尚书仆射,是官员的师长,受天下人的仰望;我贾诩并非早就有名望的人,不能使众人信服。即使贾诩在荣誉利益面前昏了头,但是朝廷的声誉又怎么交代呢?”李傕等人只好改任贾诩为尚书,主管官员选拔任用事务;他做了很多扶持和救助人才的事情,李傕等人对他既亲近而又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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