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微斯文学问于虚仪夫子曰：“盖闻国有道，贫且贱焉，耻也¹“盖闻”几句：《论语·泰伯》：“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今夫子闭门距跃²距跃：李善注：“距跃，不行也。”，专精趋学有日矣。幸遭圣主平世，而久怀宝³久怀宝：《论语·阳货》载阳货谓孔子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宝，此处喻指才能，本领。，是伯牙⁴伯牙：俞伯牙，古代著名音乐家，擅长奏琴。锺期：锺子期，古代著名的音乐鉴赏家，与伯牙同时。相传凡伯牙所演奏的琴声，只有锺子期能正确领略其旨趣。因而锺子期死后，伯牙感叹世上已无知音。去锺期，而舜禹遁帝尧⁵舜禹遁帝尧：相传虞舜、夏禹均为帝尧的贤臣，靠帝尧的举贤才得以施展才能，所以如果他们逃避帝尧，便一事无成。也。于是欲显名号，建功业，不亦难乎？”夫子曰：“然，有是言也。夫蚊⁶蚊：即蚊子，蚊虫，雌蚊吸血。虻（méng）：成虫形似蝇而稍大，雌虫刺吸牛等牲畜的血液，故又称牛虻。经营：《后汉书·冯衍传》：“经营五山。”李贤注：“经营，犹往来。”虻终日经营，不能越阶⁷阶：台阶。序：中堂的东西墙。《尔雅·释宫》：“东西墙谓之序。”序，附骥⁸骥：骥（jì），千里马。涉：到，至。尾则涉千里，攀鸿翮⁹鸿翮：鸿翮（hé），鸿雁的翅膀。则翔四海。仆虽嚚¹⁰嚚：嚚（yín），愚顽。顽，愿从足下。虽然，何由而自达哉？”文学曰：“陈恳诚于本朝之上¹¹陈恳诚于本朝之上：向朝廷表达忠心。李善注：“《春秋说题辞》：‘秉懿诚之义，思至忠之#-666ii;。’#guoxue666-com;诱《淮南子》注：‘本朝，国朝也。’”，行话谈于公卿之门。”夫子曰：“无介绍¹²介绍：《礼记·聘义》：“介绍而传命。”指古代行礼时，主宾之间通过辅助#-666aa;员传话。宾方的辅助人员为介，有上介、次介、末介；主方的接宾人员为摈，有上摈、承摈、绍摈。这里指无人引见。之道，安从行乎公卿？”文学曰：“何为其然也？昔甯戚商歌以干齐桓¹³甯戚商歌以干齐桓：指甯戚通过唱歌来求见齐桓公。《淮南子·道应训》：“甯越饭牛车下，望见桓公而悲，击牛角而疾商歌。桓公闻之，抚其仆之手曰：‘异哉！歌者非常#-666aa;也。’命后车载之。”商歌，悲歌。商声悲切，故称。，越石负刍而寤晏婴¹⁴越石负刍而寤晏婴：指越石父背着柴草在路边休息时被晏婴看中。《晏子春秋·内篇杂上》：“晏子之晋，至中牟，睹弊冠反裘负刍息于涂侧者，以为君子也，使#-666aa;问焉，曰：‘子何为者也？’对曰：‘我越石父也。’晏子曰：‘何为至此？’曰：‘吾为人臣仆于中牟，见使将归。’晏子曰：‘何为为仆？’对曰：‘不免冻饿之切吾身，是以为仆也。’……晏子曰：‘可得赎乎？’对曰：‘可。’遂解左骖以赎之，因载而与之俱归。”，非有积素累旧之欢，皆涂¹⁵涂：同“途”。觏（gòu）：遇见。卒：同“猝”，突然。觏卒遇而以为亲者也。故毛嫱、西施¹⁶毛嫱、西施：都是古代著名的绝色美女。李善注引《慎子》：“毛嫱、先施，天下之姣也。”先施即西施。，善毁者不能蔽其好；嫫姆¹⁷嫫姆：即嫫母，古代著名的丑女，相传为黄帝四妃之一。《路史后纪》卷五：“次妃嫫母，皃恶德充。”倭傀：李善注：“倭傀，丑女。未详所见。”、倭傀，善誉者不能掩其丑。苟有至道¹⁸至道：最#guoxue666-com;的道。，何必介绍？”夫子曰：“咨¹⁹咨：嗟叹声。！夫特达²⁰特达：《礼记·聘义》：“圭璋特达。”孔疏：“聘享之礼，有圭、璋、璧、琮。璧、琮则有束帛加之乃得达；圭、璋则不用束帛，故云特达。”后引申为特出，特殊。这里指不通过媒介而相知的特殊方式。而相知者，千载之一遇也；招贤而处友者，众士之常路也。是以空柯²¹柯：指斧柄。刃：指斧及斧刃。无刃，公输²²公输：即公输盘，或称公输般，是春秋时期鲁国著名的能工巧匠，俗称鲁班。不能以斫；但悬曼矰²³曼矰：曼矰（zēng），系有长丝绳的箭，用来射鸟。曼，长。矰，系有绳子的短箭。，蒲苴²⁴蒲苴：蒲苴（jǔ），古代的善射者。《列子·汤问》：“蒲苴子之弋也，弱弓纤缴，乘风振之，连双鸧于青云之际。”不能以射。故膺²⁵膺：#-666ee;。撇波：击破波浪。撇，击。腾撇波而济水，不如乘舟之逸也；冲蒙²⁶蒙：草丛。涉田而能致远，未若遵涂之疾也。才蔽于无人，行衰于寡党²⁷党：朋辈。，此古今之患，唯文学虑之。”文学曰：“唯唯，敬闻命²⁸命：命令。这里指教导。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