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文学、夫子曰：“天符既闻命矣，敢问人瑞？”先生曰：“夫匈奴¹匈奴：古族名。其族由来已久，匈奴之称始于战国。其族原散居于今甘肃、陕西、山西一带，后渐北徙。在西汉前期，是汉王朝最强劲的对手。者，百蛮之最强者也，天性骄蹇²骄蹇：骄蹇（jiǎn），傲慢，不顺从。《汉书·淮南厉王传》：“骄蹇，数不奉法。”，习俗杰暴³杰暴：凶猛暴烈。，贱老贵壮⁴贱老贵壮：言匈奴风俗鄙视老弱，重视健壮者。《史记·匈奴列传》言匈奴“贵壮健，贱老弱”。，气力相高，业在攻伐，事在猎射⁵“业在”二句：《史记·匈奴列传》载匈奴“因射猎禽兽为生业，急则习战攻以侵伐，其天性也”。，儿能骑羊，走箭飞镞⁶“儿能”二句：《史记·匈奴列传》载匈奴“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镞，箭头。。逐水随畜，都无常处⁷“逐水”二句：《史记·匈奴列传》载匈奴“逐水草迁徙，毋城郭常处耕田之业”。都，指都城。，鸟集兽散⁸鸟集兽散：像飞鸟一样地会集，像野兽一样地散开。，往来驰骛⁹骛：骛（wù），乱驰，交驰。，周流旷野，以济¹⁰济：成。这里引申为满足。嗜（shì）：爱好。嗜欲。其耒耜¹¹耒耜：耒（lěi）耜（sì），古代耕地翻土的工具。耜是铲，耒是柄。则弓矢鞍马，播种则扞¹²扞：张开，拉开。拊（fǔ）：李善注引郑玄《礼记》注：“拊，弓把也。”弦掌拊，收秋则奔狐驰兔，获刈¹³获刈：获刈（yì），收割。殪（yì）：死。则颠倒殪仆。追之则奔遁，释之则为寇。是以三王不能怀，五伯不能绥，惊边扤¹⁴扤：扤（wù），摇。这里指骚扰。士，屡犯刍荛¹⁵刍荛：刍荛（chú ráo），割草打柴的#-666aa;。《诗经·大雅·板》：“先民有言，询于刍荛。”后泛指草野之人。，诗人所歌，自古患之¹⁶“诗人”二句：指《诗经》中有记载忧虑匈奴入侵之事。《诗经·小雅·六月》：“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666hh;。[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5178号"]/pic/texts/xw8xu-vwu8.png[/img]狁孔炽，我是用急。”周#-666aa;称匈奴为“[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5179号"]/pic/texts/xw8xu-vwuz.png[/img]狁”。。今圣德隆盛，威灵¹⁷威灵：#-666nn;威。灵，神。外覆：覆盖外域。外覆，日逐举国而归德¹⁸日逐举国而归德：指匈奴日逐王降汉事。《汉书·宣帝纪》：“匈奴日逐王先贤掸将#-666aa;众万余来降。”，单于称臣而朝贺¹⁹单于称臣而朝贺：单（chán）于称臣而朝贺，指匈奴呼遬累单于降汉并遣使朝贺事。《汉书·宣帝纪》：“单于称臣，使弟奉珍朝贺正月。”单于，匈奴最#guoxue666-com;首领的称号。。乾坤²⁰乾坤：古代八卦中，乾指天，坤指地。之所开，阴阳之所接²¹接：交接。按，古#-666aa;认为天地相配，阴阳交接，即能化生万物。，编结²²编结：李善注：“编结，编发也。”指编结发辫。沮（jū）颜：以刀刻面，古代某些少数民族的风俗。沮颜，燋齿²³燋齿：燋（jiāo）齿，即黑齿。燋，通“焦”，指黑色。《山海经·大荒东经》：“有黑齿之国。”又《三国志·魏书·东夷传》：“又有裸国、黑齿国，复在其东南。”枭（xiāo[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5180号"]/pic/texts/xw8xu-vw80.png[/img]（jiàn）：像枭鸟一样眼睛深陷的#-666aa;。枭，翦发黥首²⁴黥首：黥（qíng）首，在额头上刺花纹。，文身²⁵文身：即纹身。裸袒：赤身裸体。裸袒之国，靡不奔走²⁶走：跑。贡献，欢忻²⁷忻：同“欣”。附：归附。来附，婆娑²⁸婆娑：舞蹈。呕（ōu）：通“讴”，歌唱。呕吟，鼓掖²⁹鼓掖：吕延济注：“鼓掖，鼓腹之类也。”拍打腋窝，大约是手舞足蹈的意思。掖，通“腋”。而笑。夫鸿均³⁰鸿均：指天下太平。鸿，大。均，平。之世，何物不乐？飞鸟翕翼³¹翕翼：翕（xī）翼，敛缩翅膀。，泉鱼奋跃³²泉鱼奋跃：李善注引《韩诗》：“鱼跃于泉。”又引薛君曰：“鱼喜乐则踊跃于泉中。”。是以刺史感懑³³懑：懑（mèn），愤，激。，舒音而咏至德。鄙人黭³⁴黭：黭（yǎn），昏暗貌。浅，不能究识，敬遵所闻，未克³⁵克：能。殚：竭尽。殚焉。”于是二客醉于仁义，饱于盛德，终日仰叹，怡怿³⁶怡怿：怡怿（yì），愉快喜悦。而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