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然所谓命者，死生焉，贵贱焉，贫富焉，治乱焉，祸福焉，此十者天之所赋也¹“然所谓”几句：李善注：“《论衡》曰：‘凡#-666aa;有死生夭寿之命，亦有贵贱贫富之命。’《墨子》曰：‘贫富治乱，固有天命，不可损益。’《吕氏春秋》曰：‘祸福之所自来，众人以为命，焉和其所由之也。’”赋，给予。。愚智善恶，此四者，人之所行也。夫神非舜、禹，心异朱²朱：丹朱，尧之子，因其不肖，尧禅位于舜。均：商均，舜之子，因其不肖，舜使伯禹继位。《孟子·万章》：“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均，才中庸³注解[3]：[img alt="生僻字_古文自编5249号"]/pic/texts/xwzw6-vocz.png[/img]（guà）：阻碍。中庸：中等之才。贾谊《过秦论》：“（陈涉）材能不及中庸。”，在于所习⁴习：学习。李善注：“《淮南子》曰：‘性命可说，不待学问而#-666ff;于道者，尧、舜、文王也。不可教以道，不可喻以德者，丹朱、商均也。夫上不及尧、舜，下不若商均，此教训之所喻也。’《论衡》曰：‘中#-666aa;之性，在所习，习善为善，习恶为恶。’”。是以素丝⁵素丝：未经染色的丝。恒：常。无恒，玄⁶玄：黑色。代：交替，轮流。《淮南子·说林训》：“墨子见练丝而泣之，为其可以黄，可以黑。”黄代起；鲍鱼⁷鲍鱼：盐渍鱼，其气味腥臭。《孔子家语·六本》：“与善#-666aa;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芳兰，入而自变。故季路⁸季路：即仲由，字子路，一字季路，孔子弟子。李善注引《尸子》：“子路，东鄙之野#-666aa;，孔子教之为贤士。”学于仲尼，厉⁹厉：磨砺，磨炼。风霜：喻#guoxue666-com;洁的节操。风霜之节；楚穆谋于潘崇，成杀逆之祸¹⁰“楚穆”二句：楚穆，即楚穆王商臣。春秋时，楚成王先立商臣为太子，不久又打算别立王子职为太子而废黜商臣。商臣得知消息，就同他的老师潘崇商量。潘崇问他：“能干大事吗？”商臣回答说：“能。”于是用太子宫的卫士包围了成王，迫使成王自杀，自己做了楚王。事见《春秋左传·文公元年》。。而商臣之恶，盛业光于后嗣¹¹“而商臣”二句：李善注：“楚之后业，皆商臣之子孙。”盛业，大业。；仲由之善，不能息其结缨¹²“仲由”二句：春秋末年，卫国发生内乱，子路前往干涉，帽带被击断。子路说：“君子死，帽子也不能除掉。”于是结好帽带而死。事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张铣注：“言恶者乃盛，善者乃死也。”缨，帽带。。斯则邪正由于人，吉凶在乎命。或以鬼神害盈¹³害盈：侵害盈满的。《周易·谦》：“鬼#-666nn;害盈而福谦。”即《周易·坤》所说的“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之意。，皇天辅德¹⁴辅德：辅佑有德行的#-666aa;。《尚书·蔡仲之命》：“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故宋公¹⁵宋公：即宋景公，春秋时宋国国君，前516—前469年在位。一言，法星三徙¹⁶法星三徙：法星，执法之星，即火星，又称荧惑（因其隐现不定，令#-666aa;迷惑，故名）、罚星。《广雅·释天》：“营（荧）惑谓之罚星，或谓之执法。”三徙，谓移动三舍（二十八宿中三座星宿的位置）。《吕氏春秋·制乐》：“宋景公之时，荧惑在心，公惧，召子韦而问焉，曰：‘荧惑在心，何也？’子韦曰：‘荧惑者，天罚也；心者，宋之#-666dd;野也；祸当于君。虽然，可移于宰相。’公曰：‘宰相所与治国家也，而移死焉，不祥。’子韦曰：‘可移于民。’公曰：‘民死，寡人将谁为君乎？宁#-666ll;死。’子韦曰：‘可移于岁。’公曰：‘岁害则民饥，民饥必死。为人君而杀其民以自活也，其谁以我为君乎？是寡人之命固尽已，子无复言矣。’子韦还走，北面载拜曰：‘臣敢贺君。天之处#guoxue666-com;而听卑。君有至德之言三，天必三赏君。今夕荧惑其徙三舍。君延年二十一岁。’……是夕荧惑果徙三舍。”；殷帝自翦¹⁷殷帝自翦：殷帝，指商汤。翦，剪掉头发。《吕氏春秋·顺民》：“昔者汤克夏而正天下，天大旱，五年不收，汤乃以身祷于桑林，曰：‘余一#-666aa;有罪，无及万夫。万夫有罪，在余一人。无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666nn;伤民之命。’于是剪其发，磨其手，以身为牺牲，用祈福于上帝，民乃甚说（悦），雨乃大至。则汤达乎鬼神之化，人事之传也。”《淮南子·主术训》：“汤之时，七年旱，以身祷于桑林之际，而四海之云凑，千里之雨至。”，千里来云。若使善恶无征¹⁸征：证验。，未洽¹⁹洽：#-666ff;于。吕向注：“谓宋公、殷帝若为善无征，则未合此义。此义谓星退、雨至也。”斯义。且于公高门以待封²⁰于公高门以待封：于公，西汉大臣于定国之父。为县狱吏、郡决曹，断案平允，为#-666aa;所称。《汉书·于定国传》：“始定国父于公，其闾门坏，父老方#-666cc;治之。于公谓曰：‘少#guoxue666-com;大闾门，令容驷马高盖车。我治狱多阴德，未尝有所冤，子孙必有兴者。’至定国为丞相，永为御史大夫，封侯传世云。”，严母扫墓以望丧²¹严母扫墓以望丧：严母，西汉酷吏严延年之母。《汉书·严延年传》：“初，延年母从东海来，欲从延年腊，到雒阳，适见报囚。母大惊，便止都亭，不肯入府……谓延年：‘天道#-666nn;明，#-666aa;不可#-666ll;杀。我不意当老见壮子被刑戮也！行矣！去女东归，扫除墓地耳。’遂去。归郡，见昆弟宗人，复为言之。后岁余，果败。”。此君子所以自强不息²²自强不息：谓不懈努力。《周易·乾》：“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也。如使仁而无报，奚为修善立名乎？斯²³斯：此。径廷：一作“径庭”。《庄子·逍遥游》：“大有径庭，不近#-666aa;情焉。”《释文》引李颐：“径庭，谓激过也。”即偏激之意。一说径指门外路，庭指堂外地，喻指差异很大。李善注：“若必为仁而无报，何故修善而立名乎？是不由命明矣。或为兹说者，斯乃径廷之言耳。”径廷之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