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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纪六 翻译 第6节

卫将军全琮命儿子全寄侍奉鲁王,写信报告丞相陆逊,陆逊回答说:“你的儿子倘若真有才华,不必担忧不被任用,不宜出任私门幕职以邀取荣耀利益;倘若才能不佳,最终也会招来祸患。况且听说两宫势力相当,必定各树党羽,这是古人最为避忌的。”全寄果然趋附鲁王,轻率地同他交往勾结。陆逊写信给全琮说:“你不效仿汉朝金日生僻字_古文自编12106号将儿子留在身边,这最终会给你的家门招来祸患。”全琮不仅不接纳陆逊的劝谏,反而同陆逊发生了怨隙。

鲁王曲意结交当时知名人士。偏将军朱绩以有胆力闻名,鲁王亲自到他的官署,挨着他坐下,意欲同他交好。朱绩走下座位站在一旁,辞让不敢承当。朱绩是朱然的儿子。

于是,从侍从到宾客,都结成对立的两派,仇视敌党,猜忌二心,渐渐蔓延到朝廷大臣,全国分成两派。吴主听说后,借口让他们专心学习,断绝与宾客的往来。督军使者羊衜上书说:“听说陛下公开下诏剥夺两宫的卫队,断绝了宾客往来,使四方之人的礼敬之意不能表达,远处近处为之震惊,大小官员感到失望。有人说这是因为两宫不遵守法典礼仪;即使确实如所怀疑的那样,也应该多加补救过错,严加斟酌,不令外人得以说三道四。我担心猜疑积累多了变成毁谤,时间久了,将会四处流传,西方和北方,同我国相隔不远,将说两宫有不能调和的错误,不知陛下会如何解释!”

吴主的长女鲁班嫁给左护军全琮,小女小虎嫁给骠骑将军朱据。全公主鲁班同太子孙和的母亲王夫人有嫌隙,吴主想要立王夫人为皇后,公主加以阻止;后来又害怕太子即位后怨恨自己,心中非常不安,于是多次诋毁太子。吴主病重在床,派遣太子前往长沙桓王庙祈祷,太子妃的叔父张休居住在桓王庙附近,邀请太子顺道来家中坐坐。全公主派人窥视,并报告说“太子不在庙中,只去了太子妃家商议事情”,又说“王夫人看到陛下病重卧床,面带喜色”,吴主因此大怒;王夫人忧虑而死,吴主对太子的宠爱日益衰减。

鲁王的党羽杨竺、全寄、吴安、孙奇等共同污蔑毁谤太子,吴主因此迷惑。陆逊上书劝谏说:“太子是正统,应该有磐石一样的稳固地位;鲁王是藩国之臣,应当使他的宠爱及俸禄有所差别,彼此各得其所,朝廷上下才能安定。”接连上书三四次,言辞激切;打算前往京师,当面陈述嫡庶大义。吴主心有不悦。

太常顾谭是陆逊的外甥,也上书说:“我听说无论是国还是家,一定要明确嫡庶的差别,彰显尊卑之礼,使上下有别,等级不可逾越;这样,骨肉的恩情才能得以保全,僭越的邪念才能断绝。过去贾谊陈述治安之策,议论诸侯的形势,认为权势过重虽是亲族也一定有叛逆的危险,权势轻微虽然疏远,也一定有保全的福分。所以淮南王虽然是文帝的亲弟弟,却不能终身享受他的封邑俸禄,原因在于他的权势过重;吴芮虽然是疏远的臣子,却能世代在长沙做官,原因在于他的权势轻微。过去汉文帝让慎夫人与皇后同席而坐,袁盎将慎夫人的座位搬走,文帝面有怒色;等到袁盎辩论上下尊卑大义,陈述戚夫人被砍成人彘的警戒,文帝已然面露喜色,慎夫人也醒悟过来。今天我所陈述的,并不是有所偏袒,实在是想要稳定太子并且便利鲁王。”鲁王因此与顾谭有了嫌隙。

芍陂之战,顾谭的弟弟顾承与张休都立下功劳;全琮的儿子全端、全绪与他们争功,向吴主污蔑顾承、张休,吴主将顾承、张休贬到交州,又追赐张休自尽。

太子太傅吾粲请求派鲁王前去镇守夏口,驱逐杨竺等人,命他们不得留在京师,又屡次向陆逊通报消息;鲁王与杨竺共同污蔑吾粲,吴主大怒,拘捕吾粲,关进监狱,处死。屡次派遣中使诘问陆逊,陆逊愤恨而死。陆逊的儿子陆抗担任建武校尉,代管陆逊的部众,东行送葬返回吴郡,吴主又用杨竺举报陆逊的二十件事一一质问陆抗,陆抗一一做出回答,吴主的怒意才稍稍化解。

夏季六月,都乡穆侯赵俨去世。

秋季七月,吴国将军马茂图谋刺杀吴主及大臣以降魏,事情败露,马茂同他的党羽都被诛杀。

八月,任命太常高柔为司空。

蜀甘太后去世。

吴主派遣校尉陈勋率领屯田部队以及工匠三万人,开凿句容山道,从小其到云阳西城,开通集市,以会商旅,并修建了邸阁以储备粮物。

冬季十一月,蜀大司马蒋琬去世。

十二月,蜀费祎到达汉中,巡视戍边的军队。

蜀尚书令董允去世。任命尚书吕乂为尚书令。董允心地正直无私,诤言进谏,竭尽忠诚,汉主十分敬畏他。宦官黄皓,谄媚逢迎,阿谀狡黠,汉王对他非常宠爱。董允对上则严肃地劝谏汉主,对下则多次指责黄皓。黄皓惧怕董允,不敢胡作非为,直到董允去世,黄皓的官位也不过是黄门丞。

费祎任命选曹郎汝南人陈祗接替董允担任侍中,陈祗威严端庄,多才多艺,非常有心计,因此费祎认为他是贤能之人,越级提拔任用他。陈祗与黄皓互相勾结,黄皓才开始参与政事,逐步升任中常侍,操弄权柄,终于使得蜀国覆灭。自从陈祗受到宠信,汉后主对董允的追怨日益加深,认为董允藐视他,这是因为陈祗阿谀迎合及黄皓不断离间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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