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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艺文志第十 第6节

《阙子》有一篇。

《国筮子》有十七篇。

《秦零陵令信》有一篇。内容是诘难秦国的丞相李斯。

《蒯子》有五篇。蒯子姓蒯,名通。

《邹阳》有七篇。

《主父偃》有二十八篇。

《徐乐》有一篇。

《庄安》有一篇。

《待诏金马聊苍》有三篇。聊苍,赵国人,是武帝朝的官员。

以上纵横学家有十二家,共计有一百零七篇。

纵横家学派,来自于古代奉诏出使的官员。孔子说:“熟读诗经三百,奉诏命出使四方,遇事情却不能临机应变,读书即使再多,又有何用?”孔子还说:“使者,使者,人才难得啊!”意思是说出使它国的官员,要有临机应变,善于决断应对的能力。奉诏出使,不可能将所有的情况,预先考虑得很清楚,这些是纵横家的特长。如果让邪恶的人掌握这些,则会巧施奸诈,利口夸辨,为达成目的甚至可以背信弃义。

孔甲写了《盘盂》二十六篇。孔甲是黄帝的史官,也有人说是夏禹帝世代的孔甲,难以确定。

《大禹》有三十七篇。据说是大禹时的著作,其内容用语又好像是后人所写的。

《伍子胥》有八篇。伍子胥,姓伍,名员,是春秋时吴国的名将,为国忠诚、耿直,因为遭遇谗言而遇害。

《子晚子》有三十五篇。子晚子是齐国人,专门研究军事,与《司马法》相类似。

《由余》有三篇。由余原来是戎狄人,秦穆公后来聘请由余担任秦国的大夫。

《尉缭》有二十九篇。尉缭是战国时六国的人。

《尸子》有二十篇。尸子,姓尸,名佼,鲁国人,是战国时秦国丞相商君的老师。商鞅死了以后,尸佼逃入蜀郡。

《吕氏春秋》有二十六篇。秦国丞相吕不韦整理编辑的谋士文集。

《淮南内》有二十一篇。淮南王刘安整理编辑的文集。

《淮南外》有三十三篇。

《东方朔》有二十篇。

《伯象先生》有一篇。

《荆轲论》有五篇。荆轲为了燕国而去秦廷刺杀秦王,不成功而死,司马相如等人为此有专门的论著。

《吴子》有一篇。

《公孙尼》有一篇。

《博士臣贤对》有一篇。这是汉代的文论,主要内容是诘难韩非子、商鞅的文章。

《臣说》有三篇。这是武帝朝文人创作的辞赋。

《解子簿书》有三十五篇。

《推杂书》有八十七篇。

《杂家言》有一篇。内容是有关王霸的,不知道作者。

以上杂家学派有二十家,共计有四百零三篇。增加了兵法。

杂家学派,来自于古代的议事官员。他们的文章,包含了儒家、墨家,还融会了名家、法家,各种主张杂陈。懂得治理国家,需要兼收并蓄,君王的治国理政,不应该偏重于一家,应该吸收诸家的长处,这是杂家学派的特点。学识浅薄的人,往往以此来掩饰,对什么学问都是浅尝辄止,而不会专注于一门学问。

《神农》有二十篇。在战国时的六国,有学者痛感于农业荒废,农时蹉跎,《神农》的内容主要是关于农耕、播种,种桑、养蚕,有人伪托是神农氏所著。

《野老》有十七篇。战国时六国的著作,主要内容是齐国、楚国之间的事情。

《宰氏》有十七篇。不知什么年代。

《董安国》有十六篇。董安国是汉代的内史,不知道是那一朝皇帝的内史。

《尹都尉》有十四篇。不知是什么年代。

《赵氏》有五篇。不知什么年代。

《氾胜之》有十八篇。氾胜之在成帝朝担任议郎。

《王氏》有六篇。不知什么年代。

《蔡癸》有一篇。在宣帝朝,蔡癸上书谏言朝政的得失,后来担任过弘农郡太守。

以上农学方面的著述有九家,合计有一百一十四篇。

农家学派,来自于古代负责农业生产的官员。指导民众播种五谷,劝民稼穑,保证国家有充足的粮食储备,使得百姓生活丰衣足食。在《尚书·洪范》八政中,第一政强调的即是食,第二政是商业货币流通。孔子说:“为君之道,首先要考虑的,就是百姓的吃饭问题。”这是农家学派所关注的要点。让不通政务的人负责农业,他们会认为,农业不需要君王采取措施,农业生产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另一个极端则是,君臣要像百姓一样去耕种,不考虑社会上分工的需要,与上下等级关系的差异。

《伊尹说》有二十七篇。内容肤浅,好像是伪作。

《鬻子说》有十九篇。是后世人的伪作。

《周考》有七十六篇。是有关周代的事情。

《青史子》有五十七篇。是古代史官的记事。

《师旷》有六篇。师旷在《春秋》中出现过,其内容浅薄,附会《春秋》,也怀疑是伪作。

《务成子》有十一篇。篇中伪称与尧的对话问答,但不是古语。

《宋子》有十八篇。是关于孙卿(荀子)指导宋子,谈的是黄老学派的哲学。

《天乙》有三篇。天乙谈的是有关商汤的事情,但语言不是殷商时的语言,怀疑是伪作。

《黄帝说》有四十篇。内容荒诞不经。

《封禅方说》有十八篇。是武帝朝的著作。

《待诏臣饶心术》有二十五篇。是武帝朝的著作。

《待诏臣安成未央术》有一篇。

《臣寿周纪》有七篇。寿周是项国圉县人,宣帝朝的人物。

《虞初周说》有九百四十三篇。虞初周是河南郡人,在武帝朝,担任方士侍郎,号称黄车使者。

《百家》共有一百三十九卷。

以上的小说家有十五家,合计有一千三百八十篇。

小说家一类人物,来自于古代宫中的小官吏。他们负责收集民间的街谈巷议,对道听途说中的逸闻趣事,最感兴趣。孔子曾经讲过:“虽然来自于街巷中的街谈巷议,其中仍然有可取的内容,谋求大事的人,会担心受到这些街谈巷议的影响,君子对此则不屑一顾。”然而这些街谈巷议仍然具有极强的生命力。闾里间聪明睿智的人,善于编造出各种轶闻趣事,它能够使人过耳不忘,兴趣盎然。即使有一言可采,这些逸闻也只是贩夫走卒,打猎割草的群氓饭后茶余间,仅供消遣的谈资而已。

诸子百家的学说有一百八十九家,合计有四千三百二十四篇。删去蹴鞠一家,计有二十五篇。

诸子中有十家,除去小说家一家,可以作为学说门派的有九家。他们是在周王室衰落之后,王道式微,诸侯国间各霸一方,当时的诸侯国君与贵族,他们的好恶标准不一样,因此九家学说的学术空间,即有了施展拳脚的机会。各种学说门派各持一端,极力吹嘘自己所擅长的学问,夸辨口舌,以此来取悦于诸侯国君。有些观点相异,其势如同水火,然而相互间也有着相生相灭的关系。仁与义,敬与和,有时抵触,有时也会相互包容。《易经》中说:“天下殊途而同归,目标一致而有百种解释。”各种学说门派间,极力施展其长处,竭尽思虑,推销观点,尽管也有着种种不足,综合其要点,能够辅助《六经》,作为补充或者支流。假若有明王圣主赏识,这些学者得以施展才能,取其所长,也能够成为国家的股肱之材。孔子曾经说过:“礼失于朝,而求诸于野。”当今离开圣人的日子已经很遥远,经学道术有所缺失,有些经学已经难以搜求,有此九家学说门派,作为补充,岂不是远胜于求诸于野?若能在重视六经的基础上,将九家学说作为参考,取长补短,尽可以包罗万象,在制定方略时,总会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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