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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郭董刘蒋刘传 翻译 第3节

太祖这才出发。走到易县时,郭嘉建议说:“兵贵神速。现在我们奔波千里偷袭敌人,军用物资太多,难以取得优势;并且对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作防备。不如留下军用物资,让轻装的士兵加倍赶路,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太祖于是秘密从卢龙塞出兵,直接攻向乌丸单于居住的柳城。乌丸人猛然听到太祖军队到了,惊惶之中合兵作战。太祖军大败乌丸军,斩杀了乌丸的单于蹋顿和各个有名的首领等。袁尚和他的哥哥袁熙逃往辽东郡。

郭嘉深沉通达,很有算计和韬略,通晓事物情理。太祖说:“只有郭奉孝最能知道我的心思。”

三十八岁时,郭嘉从柳城回来,病得很重。太祖派去探问病情的人一个接一个;郭嘉去世以后,太祖亲自前去吊丧,非常悲痛。对荀攸等人说:“你们诸位的年纪和我是同辈,只有郭奉孝年纪最轻。天下战事完毕,我还要把身后的事务托付给他;而他却中年夭折,真是天命啊!”随即上表说:“军祭酒郭嘉,自从随臣征伐各地,已有十一年。每每作出重大的建议,善于在大敌当前的时候随机应变;为臣的决策还未作出,郭嘉往往已经谋划成熟:在平定天下的过程中,郭嘉贡献谋略的功劳很高。不幸的是他短命夭折,远大的事业未能完成。现在追思郭嘉的功勋,实在是不能忘却。可以增加他的封邑八百户,连同以前所有,共一千户。”给郭嘉的谥号是贞侯。由他的儿子郭奕继承爵位。

后来太祖进攻荆州返回时,在巴丘遇上流行性传染病,只好烧掉船只撤退。太祖叹息说:“郭奉孝如果还在,不会使我落到这个地步啊!”

当初,陈群曾非议郭嘉不注意品行修养和自我约束,几次在朝堂上公开批评郭嘉;郭嘉神情自若不当回事。太祖更加器重郭嘉,但同时因为陈群能坚持正道,对他也很欣赏。

郭奕后来任太子文学,去世较早。他的儿子郭深继承爵位。郭深去世,爵位又由郭深的儿子郭猎继承。

董昭,字公仁,济阴郡定陶县人。他被举荐为孝廉,先后出任廮陶县长、柏人县令。袁绍又让他做军事参谋。袁绍在界桥迎战公孙瓒。钜鹿郡太守李邵和郡中官绅名流,认为公孙瓒兵力强盛,都想要归顺他。袁绍听说了,让董昭去兼任钜鹿郡太守。袁绍问:“对付他们你想用什么办法?”董昭回答说:“凭我一个人的微力,不能消除众人的预谋;我想假装迎合他们的心意,先与他们同谋;引诱他们说出实情,然后再运用权变来制服他们。具体计策只能临时想出,现在没法预先谈论。”

当时钜鹿郡里的大姓豪族孙伉等几十人是主要的策划者,鼓动官吏和百姓。董昭到了郡里,伪造了一份袁绍的檄文,通告全郡说:“得到敌人的侦探安平、张吉二人的口供,他们会来进攻钜鹿;投靠敌方的原孝廉孙伉等人充当内应。此檄文到郡,立即将孙伉等逮捕以军法处置;只处死他们本人,妻子儿女不受连累。”董昭宣读檄文下达命令后,即将孙伉等人全部斩首。全郡人惊惶失措,董昭挨个予以安慰,于是全都安定下来。事情结束后董昭报告袁绍,袁绍认为他的处置很好。恰好魏郡太守栗攀,被乱兵杀害,袁绍就让董昭兼任魏郡太守。当时郡内秩序大乱,贼寇数以万计,他们派使者相互往来,进行买卖贸易。董昭对他们厚加对待,找机会在他们中间进行离间;乘他们力量虚弱时发兵征讨,总是打得敌方大败。两天之中,带羽毛的紧急报捷文书就送了三次。

董昭的弟弟董访,在张邈的军中任职。张邈与袁绍有仇隙,袁绍接受谗言,将要找机会把董昭治罪。董昭只好到汉献帝那里去投奔,途经河内郡时,被张杨留下;他托张杨把袁绍授给自己的官印上交朝廷。被朝廷授官为骑都尉。这时太祖曹操兼任兖州牧,派使臣来见张杨;想要向他借路,让曹操的使者向西前往长安,张杨不同意。董昭劝告张杨说:“袁、曹现在虽然是一家,但是势必不会长久联合。曹操现在势力较弱,然而实在是天下的一位英雄。您应当有意地和他结交,况且现在正有机缘?最好帮助他与朝廷联系,并且上表章举荐他;如果这件事能够成功,就将永远结下深厚的交谊。”张杨这才向朝廷转呈太祖送上的文书,并上表举荐太祖。董昭又替太祖写信给长安的各个将领如李傕、郭汜等人,根据他们的地位轻重不同分别致意。张杨也派遣使臣去见太祖。太祖赠给张杨犬马金帛,从此与西部地区的政治人物有了往来。汉献帝这时在安邑,董昭从河内前去朝廷,献帝下诏任命他为议郎。

建安元年(公元 196),太祖在许县平定了黄巾军。派遣使臣到河东郡去朝见献帝,碰上这时献帝回到洛阳,韩暹、杨奉、董承及张杨,各自对立不和。董昭因为杨奉兵马最强而缺乏同盟者,就以太祖的名义写信给杨奉说:“我早已听说将军的大名,倾慕您的信义,所以推心置腹,向您致意。现在将军您把天子从艰难中解救出来,归还旧都;扶助辅佐天子的功劳,当代没有人能和您相比:是多么的美好啊!而今群凶扰乱全国,四海不得安定;皇权最为重要,需要维护和辅佐;必须等到众位贤士,来重建王朝秩序;这委实不是一个人,能够独力建立的。心腹与四肢,完全是相互依赖的关系;缺少一种,就会有问题。将军您应当作为京城内的主要领导人,我则充当您外部的援军。现在我有粮食,您有军队;我们互通有无,足以互相接济;生死劳苦,我们共同来承受吧!”杨奉接到信后十分喜悦,对各位将军说:“曹兖州的军队驻扎许县,近在眼前,他们有兵有粮,天子应当依靠仰仗他。”于是与众人一同上表举荐太祖为镇东将军,继承他父亲的爵位为费亭侯。董昭则升任符节令。

太祖到洛阳朝见天子,请董昭与自己同坐。太祖问:“现在我来这里,应当施行什么计策?”董昭说:“将军发起义兵诛讨暴乱,入京朝拜天子,辅佐扶助王室,这就是春秋时五霸的功业啊。但是这里的各个将领,人心各异,未必肯于服从您;现今您留在这里匡扶辅弼天子,情势对您不利,只有转移圣驾到许县去。然而天子流亡之后,刚刚回到旧时京城;远近人民都在企盼,希图一下子得到安定:如果现在又迁移圣驾,不符合众人的心愿。做不同寻常的大事,才能建立不同寻常的大功,希望将军好生计算怎样做利多弊少。”太祖说:“这正是我的本心。但杨奉近在梁县,听说他的队伍精锐,是不是会成为我的隐患呢?”董昭说:“杨奉缺少同盟者,将会独自归顺您。任命您为镇东将军、封您为费亭侯的事情,都是杨奉当初定下的;又听说他要写信向您申明约定友谊,足可以信任他。应该及时派遣使者送上丰厚的馈赠,答谢他的好意,以便安定他的心,然后再对他说:‘京城缺乏粮食,想要将圣驾暂时移至鲁阳;鲁阳离许县较近,转运粮食较为容易,可以消除粮食缺乏的忧虑。’杨奉为人勇敢却缺少思虑,一定不会怀疑您;等到使者去了后回来,这段时间里足以实施行动了。杨奉哪里能成为隐患!”太祖说:“好!”立即派遣使者到了杨奉那里。然后把天子迁移到许县。杨奉对太祖欺骗自己而感到不满,与韩暹等到定陵劫掠骚扰。太祖不予应战,暗中派兵前去攻击杨奉的梁县军营,降的降,杀的杀,很快平定。杨奉、韩暹失去兵众,向东投降袁术去了。

建安三年(公元 198),董昭调任河南尹。这时张杨被其部将杨丑所杀,张杨的长史薛洪、河内郡太守缪尚,守住城池,等待袁绍来援救。太祖令董昭单身入城,劝告薛洪、缪尚等人,当天这些人就投降了。

太祖让董昭做了冀州牧。太祖令刘备领兵去抗拒袁术,董昭说:“刘备英勇而志向远大;关羽、张飞做他的辅佐:恐怕刘备的心思还未可预料啊!”太祖说:“我已经答应他了。”刘备到了下邳,果然杀了徐州刺史车胄,举兵反叛。太祖亲自征讨刘备,调董昭任徐州牧。袁绍派遣大将颜良进攻东郡,太祖又调董昭任魏郡太守,随从太祖讨伐颜良。颜良死后,太祖进兵围困邺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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