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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郭董刘蒋刘传 翻译 第5节

黄初五年(公元224),董昭被转封为都乡侯,任太常。当年,又调任光禄大夫、给事中。随从文帝大驾东征。黄初七年(公元228)返回,任太仆。

魏明帝即位后,他晋爵为乐平侯,封邑一千户。转任卫尉。又从封邑中分出一百户,封他的一个儿子为关内侯。太和四年(公元230),他代理司徒的职务。太和六年(公元 232),正式担任司徒。

董昭上疏陈述不良风气的弊病说:“凡是统治天下的人,没有人不尊重敦厚朴实忠诚守信的人士,而对那些虚伪不真诚的人深恶痛绝,因为他们败坏礼教,扰乱国家政治,伤风败俗。近年就有魏讽在建安末年被诛杀,曹伟在黄初初年被斩首。我认真回想圣上前后所颁布的诏令,对拉帮结派的虚伪风气表示深深的厌恶;想要击破解散不正当的朋党,常常对此切齿痛恨。然而执法的官吏,都畏惧那些人的权势,没有人敢对他们进行揭发纠举;这样就使风俗的败坏,越来越加严重。我私下看到当今的年轻人不再以学问为根本,转而把四处交游作为他们的本业;国中的人士,首先考虑的不再是孝顺、友爱、清廉、修养,竟然把追逐权势、谋取私利当做第一位的事情。他们拉帮结派,互相吹捧;把诋毁视为刑罚和杀戮,把吹捧视为封爵和赏赐;依附他们就对你赞叹不已,不依附他们就对你故意找岔子挑过错。甚至相互说什么‘这一辈子何必担忧日子不好过呢?就看你人情交际是不是频繁,网罗朋友是不是广泛了;又何必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呢?只要用笼络手段搞好关系就行了’。又听说还有人让家奴门客冒充自己的跟班,出入往来官府禁地,传书带信,探查消息。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国法所不允许,刑罚所不能赦免的;即使是魏讽、曹伟的罪行,也不会超过这些了。”明帝于是发出严厉的诏令,斥退罢免了诸葛诞、邓飏等人。董昭在八十一岁时去世,谥为定侯。

由他的儿子董胄继承爵位。董胄先后担任过郡太守、九卿。

刘晔,字子扬,淮南郡成德县人。是汉光武帝的儿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刘晔的父亲叫刘普,母亲名修,生了刘涣和刘晔两个孩子。刘涣九岁、刘晔七岁时,母亲病危,临终时告诫兄弟俩,说是刘普的侍婢“有谄媚害人的品性,我死了以后,恐怕她一定会搞乱我们这个家。你们长大了能除掉她,我就没有遗憾了”。刘晔到了十三岁时,对哥哥刘涣说:“亡母的话,今天可以实行了!”刘涣说:“哪能这样做呢!”刘晔随即进屋,杀了父亲的侍婢,直奔母亲的墓前跪拜报告。家里人大吃一惊,告诉了刘普。刘普大怒,派人追赶刘晔。刘晔回家拜见父亲,道歉说:“我遵行亡母临终的嘱咐,甘愿受不请示而擅自行事的惩罚。”刘普大为惊异,也就不再责备他。

汝南郡人许劭,以善于评论人物闻名,当时正在扬州避难,也称赞刘晔是辅佐天下的人才。扬州人大多举止轻率,喜欢结成帮派,狡诈而且强悍。如郑宝、张多、许乾等人,各自拥有私人武装。其中郑宝最为骁勇果敢,才能体力超过常人,当地人都惧怕他;郑宝想要驱赶掳掠百姓,渡过长江到江南去。由于刘晔出身贵族,又是名人,所以想强迫刘晔带头提出这个主意。刘晔当时二十多岁,心里很为这件事忧虑,但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解决。

恰好太祖曹操派遣使者来到扬州,查问公事。刘晔去见使者,为他介绍当地情况;又邀请使者一起回家,住了好几天。郑宝果然带了几百人,携带牛酒前来问候使者;刘晔命令家里的奴仆安排郑宝的随从坐在中门外面,为他们设置酒饭。自己则与郑宝在内室里,设宴饮酒。同时,他秘密布置勇健的侍从,命令他们借依次斟酒的机会砍杀郑宝。哪知道郑宝生来不喜欢饮酒,把周围的情况看得十分清楚,所以敬酒的人不敢动手。于是刘晔自己拔出佩刀,亲自杀了郑宝,砍下头颅后出外向郑宝的随从下令说:“曹公有命令处死郑宝。敢有反抗的人,与郑宝一样处死刑!”众人都惊惶不已,逃回自己的军营。军营中还有将领精兵几千人。刘晔怕他们发动暴乱,随即骑着郑宝的马,只带几个家奴,径直来到军营门前。招呼他们的首领,向他们讲明祸福利害,首领们都叩头,开门让刘晔进去。刘晔一一进行安抚慰劳,大家都心悦诚服,拥戴刘晔为新首领。

刘晔眼见汉朝皇室渐渐衰微,自己作为皇族的支系,不想拥有军队;于是把郑宝的这部分私人武装交给庐江郡太守刘勋。刘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刘晔说:“郑宝没有法制,他的部下平素只知道抢劫谋利。我素来没有号召民众的资本,由我来整顿约束他们,他们必定心怀不满,难以长久,所以我才送给您。”

这时长江、淮河一带地区的割据者中,以刘勋的兵力最为强盛。孙策心中提防他。就派遣使者携带厚礼,言辞恭敬,送书信劝刘勋说:“上缭的宗族武装,多次欺负我方,我为此忿恨已有年头了。我想去袭击他们,但是路途不方便;希望借助您来讨伐他们。上缭人口财物都多,得到它可以使您富足。请让我出兵作为您的外援。”刘勋信了他的话,又得到他送来的珠宝、葛布,很是高兴。内外官员都来庆贺,而刘晔独独不以为然。刘勋询问他什么缘故。刘晔回答说:“上缭虽然不大,但城池坚固,进攻难而防守易,不可能在十天半月之内攻下;士兵疲惫,而后方空虚。假如这时孙策乘虚袭击,我们的后方不能独自坚守。将军想向前进攻不能取胜,想后退又没有归路。您一定要出兵的话,灾祸现在就会到来!”刘勋不听从刘晔的劝阻,发兵攻打上缭。孙策果然袭击刘勋的后方。刘勋困窘无法;便带着刘晔一起投奔太祖曹操。

太祖到达寿春县。这时庐江郡的山区武装力量首领陈策,有几万兵众,凭借险要地势据守。以前曾派遣次要将领前去进攻,没有人能够攻克。太祖询问各位部下:“是否可以出兵讨伐?”部下都说:“那里山峰高峻而山谷深窄,防守容易而攻打困难;再说没有它不足以对我们造成损失,得到它也不能给我们什么益处。”

刘晔说:“陈策这帮家伙,趁着动乱跑到险峻的山区,互相依赖而形成势力;并不是那种使用爵位、任命、威信等来指挥部下的正规敌人。过去派去的将领资历威望不够,而中原地区又尚未平定,所以陈策敢于凭借险要坚守;现在天下大体平定,拖到最后投降的反叛者将最先被处死。畏惧死亡而喜欢赏赐,不论愚民智者都是这样。因此广武君为韩信筹划计策时,说是韩信的威名,足以先显示声威然后再用实力而使邻国服从。更何况明公具有如此的仁德,民众切盼您去解救他们呢?如果先悬赏招募勇士组成敢死队在前面冲锋,然后派大队兵马进逼;那么进攻命令宣布的时候,陈策军营就会大门打开而士兵自行溃散了。”

太祖笑着说:“您说的话差不多是对的啊!”随即派遣猛将在前先行,大军在后声援。果然一到达就打垮了陈策,就像刘晔预测的那样。太祖回去以后,下令以刘晔为自己司空府的仓曹掾。

太祖征讨张鲁,调刘晔任自己府中的主簿。大军到了汉中郡,山势险峻难于攀登,军粮非常缺乏。太祖说:“这是个妖邪宗教盛行的地方,有它不多,无它不少!我军缺少食物,不如迅速回兵。”决定自己先动身返回。命令刘晔督领后面的各路军马,让它们依次撤出。刘晔算计能够攻克张鲁;加上运粮的山路不通畅,虽然撤退,还是不能保证军队完好无损。于是飞马报告太祖:“不如全力进攻。”随即进兵,多用弓弩射击张鲁军营。张鲁败逃,汉中郡终于平定。

刘晔又进言说:“明公当初带领五千步兵,诛讨董卓,北破袁绍,南征刘表;占有九个州上百个郡,全国土地已得到十分之八:威震天下,连海外也惧怕您的声势。现在又攻下汉中,蜀人得知消息,无不胆战心惊,不敢据守城池;如果乘胜向前推进,只消发布一篇通告就可以平定蜀地。刘备,是人中的豪杰,虽有计谋但是反应迟缓;占领蜀地的日子很短,蜀地人民还没有真心归从他。现今我们攻破汉中,蜀人震动惊恐,他们的势力将会自行出现分崩离析。依仗您的英明,趁着他们势力分崩离析而施加压力,没有不能攻克的。如果暂时放过他们,由于诸葛亮善于治国而做丞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做大将;蜀地民众既已安定,他们占据险要之地固守,就不能消灭了。现在不攻取他们,必定成为日后的隐患!”太祖没有听从刘晔的建议,全军返回。从汉中返回后,刘晔任行军长史,兼任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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