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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李吕马王张传 翻译 第2节

吕凯也用公文答复他说:“上天降下灾祸,先皇帝不幸驾崩;奸雄乘此机会捣乱,天下的人切齿痛恨。各地都悲痛哀悼,不论大小臣僚,都想竭力报效,哪怕是肝脑涂地牺牲生命,也要为国家清除危难。我私下想到将军世代承受汉朝恩典,以为您会亲自召集部众,率先行动,对上报效国家,对下不辜负祖先,在史册上记载功劳,美名流传千秋。哪里预料到您竟然去给吴国充当下属,舍本逐末啊?从前虞舜勤劳治理民众,不幸在苍梧去世,史籍称赞他,声誉流传无穷。那么先皇帝在长江边的永安县驾崩,又有什么可议论的呢!周朝的文王、武王承受天命之后,也还是要等到周成王时天下才全部太平。先皇帝像飞龙一样兴起,海内的人民都仰慕他,执政大臣又聪明睿智,这都是上天赐下的福分。而将军您看不清盛衰的道理、成败的征兆;就像在原野上大火蔓延时,硬要跑到河面结的冰层上去。到时候火把冰烤融化后,又还能依附什么呢?从前将军您的先祖雍侯,尽管与汉高祖有恩怨却被高祖封给爵位;窦融看清了谁将兴起统治天下,所以及时归顺光武皇帝:都能流芳后世,让后人歌颂他们的美好。而今诸葛丞相英才杰出,在事情未发生之先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接受了先皇帝把太子托付给他的遗命,辅助当今天子以求使衰落的汉朝振兴;他对人没有任何偏见,总是看到他们的功劳而不计较其缺点。将军如果能猛然回头改变打算,重走新路,那么追上古人都不困难,岂止是到我们这个区区小郡来当政啊!我听说从前楚国对周天子不恭敬,齐桓公就兴兵责问;吴国君主夫差非分地称王,晋国就不把吴国视为尊长:何况是给非法的君主当臣僚,谁又肯归从您呀?我暗中思考古人所说的道理,当臣僚的不能越出国境去交朋友,所以一直是您有使者前来而我没有使者前往。再次承蒙您告知表示一切,内心愤然忘掉吃饭,所以大略陈述心中的看法,希望将军您考虑。”

吕凯在本郡内很有威信而广施恩惠,人们都信任他,所以他能挡住雍闿而保全当臣下的节操。后来丞相诸葛亮率军南征讨伐雍闿,出发后还在途中,而雍闿已经被高定的部下杀死。诸葛亮到达南中之后,向朝廷上表章说:“永昌郡的官员吕凯、府丞王伉等人,在非常遥远的地区坚持忠诚,长达十多年之久。雍闿、高定在他们的东北进逼,而吕凯等遵守大义始终不与他们来往。为臣没想到永昌郡的风俗竟是这样的敦厚正直!”

于是委任吕凯为云南郡太守,封阳迁亭侯。碰巧他被造反的少数族杀害,他的儿子吕祥继承了爵位。王伉也被封为亭侯,任永昌郡大守。

马忠,字德信,巴西郡阆中县人。他从小寄养在母亲家,所以改姓狐,名笃;后来才恢复姓马,改名忠。起先在本郡政府当办事员,汉献帝建安末年,他被举荐为孝廉,出任汉昌县长。

先主刘备东征孙吴,在猇亭大败;巴西郡太守阎芝在下属各县征调了五千士兵去补充军队的损失,派马忠带队前往。这时先主已经退回到永安县行宫,见到马忠并与他谈话后,对尚书令刘巴说:“这一战虽然丢掉了黄权,又得到狐笃,这真是世间不缺乏贤才啊!”

后主建兴元年(公元223),丞相诸葛亮建立自己的办公府署,任命马忠为门下督。建兴三年(公元 225),诸葛亮进入南中地区,任命马忠为牂牁郡太守。郡丞朱褒造反。在平定叛乱之后,马忠抚恤治理百姓,很有威信和恩惠。建兴八年(公元 230),诸葛亮召他回丞相府当军事参谋,帮助长史蒋琬处理丞相留守府的公务。后来他又兼任益州政府的治中从事。第二年,诸葛亮出兵祁山,马忠到诸葛亮的驻地,经管军务。大军退回后,他又指挥将军张嶷等讨伐汶山郡的叛乱羌人。

建安十一年(公元 233),南中地区的少数族首领刘胄造反,骚扰各郡;朝廷征召庲降都督张翼回来,让马忠代替张翼。马忠到后斩杀刘胄,平定了南中。朝廷加授马忠监军、奋威将军职务,封博阳亭侯。

当初,益州郡的人造反杀死太守正昂,又把新去上任的太守张裔捆上送到吴国,所以庲降都督常驻在比较安全的平夷县。到马忠上任后,才敢把庲降都督的治所迁到益州郡内的味县,处在汉族与少数族之间。另外,越嶲郡长久以来不少地方被叛乱势力占去,马忠率领该郡太守张嶷拓展恢复旧有土地,因此就地升任安南将军,晋封彭乡侯。

延熙五年(公元 242)他回到朝廷,前往汉中,去见大司马蒋琬,宣布传达后主的诏令,升任镇南大将军。

延熙七年(公元244)春天,大将军费祎到北面抵御魏军入侵,留马忠在成都,总管尚书台机要公务。费祎回成都后,马忠又才回南中。

延熙十二年(公元249)他去世,儿子马修继承了爵位。

马忠为人宽厚通达有度量,最喜欢说话诙谐哈哈大笑,愤怒不会在脸上露出来。他处事果断,既树立威风又施予恩惠,所以少数族人都畏惧他又爱戴他。他去世时,人们都主动来到举办丧事的地方,流泪致哀,又为他建立神庙祭祀,现今神庙都还在。

当时的张表,是一位名士,在清高的声望上超过马忠。阎宇这个人,自来有办事的才干,而且办事认真勤勉。这两人都接在后面担任过马忠曾担任过的职务,但是他们的威信、风范、评价、政绩都不及马忠。

王平,字子均,巴西郡宕渠县人。他曾寄养在母亲家,改姓何;后来才恢复姓王。他曾跟杜濩、朴胡前往洛阳,被汉朝授给校尉职务,又随曹操征伐汉中。

他后来投降先主刘备,任牙门将、裨将军。

后主建兴六年(公元 228),归担任先锋的参军马谡指挥。马谡安营扎寨时离开水源上山,指令繁琐混乱;王平接连规谏马谡,马谡都不听,结果在街亭大败。军队四散逃跑,只有王平所带领的一千人马,敲着战鼓保持自己的队形,魏军大将怀疑是伏兵,不敢前去追逼。于是王平慢慢收合各营逃散的兵将,带着队伍回还。丞相诸葛亮诛杀马谡和将军张休、李盛,并且剥夺将军黄袭等人的兵权之后,王平特别受到重视和提升,加授参军职务,统领五支青羌人组成的精锐部队,并且负责处理诸葛亮大本营的公务,又晋升讨寇将军,封亭侯。

建兴九年(公元 231),诸葛亮出兵包围祁山,王平单独率军包围南面。魏朝的大将军司马懿进攻诸葛亮,又派张郃进攻王平;王平坚守不动,张郃始终未能得手。

建兴十二年(公元234),诸葛亮在武功水附近的五丈原去世,大军退回。这时魏延作乱,一战而击败杀死魏延,就是王平的功劳。他升任后典军、安汉将军,作为车骑将军吴壹的副手镇守汉中,又兼任汉中郡太守。建兴十五年(公元 237),他晋封安汉侯,替代吴壹指挥汉中各军。

延熙元年(公元 238),大将军蒋琬进驻汉中的沔阳,王平改任前护军,负责处理大将军府的公务。

延熙六年(公元 243),蒋琬退回来驻守涪县,任命王平为前监军、镇北大将军,统领汉中各军。

延熙七年(公元 245),魏国大将军曹爽率领步兵、骑兵十多万人杀向汉中平原,前锋已进入骆谷。当时汉中的蜀国守军不到三万人,众将大惊失色。有人说:“现今兵力单薄难以阻挡敌人,只能固守汉城、乐城,碰上敌人后让他们深入;到他们全部进入的时候,从涪县调来的援军足以赶到阳平关救急了。”

王平却说:“不然!汉中距涪县将近一千里,一旦敌军攻占阳平关,就是大祸患。现今最好先派刘护军、杜参军二位据守兴势山,由我充当后卫;如果敌人分兵攻向黄金,我就带领一千人居高临下迎战;到这时,涪县的援军也快赶到了:这才是上策。”只有护军刘敏与他的看法相同,王平的计划立即开始实施。涪县的援军,以及从成都赶来的大将军费祎,在这时相继赶到,魏军不久退回:正好像王平原来所预料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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