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鲁肃吕蒙传 翻译 第2节
孙权因为曹操还在北方,应当广为招揽英雄;又害怕刘备难以一下子制服,所以没有采纳。
这时,刘璋为益州牧,他的外部有张鲁在北面发起侵犯。周瑜就到京下去见孙权,说:“现今曹操刚遭到挫败,正担心他的内部出现问题,不可能与将军您交兵作战。我请求与奋威将军孙瑜一起,前去攻取益州,得到益州后再吞并张鲁;留下孙瑜在当地坚守,好好与凉州的马超结为外援;而我则回来与将军您占据襄阳以进逼曹操:北方就可以得到了。”孙权同意他的意见。
周瑜回转江陵去作出动大军的准备,不幸途中在巴丘病死,终年三十六岁。
孙权穿上白色的丧服哭悼他,其悲痛情况把左右的侍从也深深打动了。周瑜的遗体应当运回吴县安葬,在途中孙权亲自赶到芜湖迎接;丧事的各项费用,一律由公家供给。其后孙权又专门下达指令:“已故的将军周瑜、程普,其家中拥有的依附性人口,均不许去追查。”
起初,周瑜被孙策视为好友,孙策的母亲吴太妃又让孙权把周瑜当作兄长尊重。当时,孙权的官衔还只是将军,部下的众将和宾客们对他行礼相当随便简单;然而周瑜却独自率先表示充分的尊敬,马上就向孙权行臣下的礼节。
周瑜的性格度量恢宏开朗,大体上很能得人心:只是与老将程普不很和睦。
周瑜从年轻时起就精心研习音乐。即使是喝下三大杯酒之后,乐队演奏的音乐有了错误,他也必然能察觉;一察觉他又必然要回头朝乐队看。所以当时人有歌谣说:“曲有误,周郎顾。”
周瑜有两男一女。女儿许配给太子孙登。大儿子周循娶了孙权的大女儿为妻,被任命为骑都尉,具有父亲的风范,不幸早死。
周循的弟弟周胤,最初担任兴业都尉,娶了孙权宗族的女子为妻。带领一千人马,驻扎在公安。黄龙元年(公元 229),周胤被封为都乡侯。后来因犯罪流放到庐陵郡。
赤乌二年(公元 239),诸葛瑾、步骘连名呈上一封奏疏说:“已故将军周瑜的儿子周胤,从前蒙受陛下的优待宠爱,封侯拜将;他不能好好享用这种福分,想法建立功绩;竟至于放纵情欲,招致犯罪判刑。臣等私自认为周瑜在从前受到宠任,入内当心腹谋臣,出外做统兵的战将;奉命征伐,亲自冒着飞箭礌石;以生命来充分表示臣下的忠节,视死如归。所以才能在乌林击败曹操,在江陵赶跑曹仁;显扬国威,震动中原;荆州的人民,无不称臣降服。即使是周朝的方叔,汉朝的韩信、英布,也确实不能胜过他。击败强敌抵御祸难的大臣,自古以来的帝王没有谁不尊重他们。所以汉高祖在封赏功臣爵位时的誓言说:‘即使黄河变得只有一根带子那样窄,泰山变得只有一块磨刀石那样小,你们的封国也永远存在,而且要传给后代。’对功臣不仅赐给丹书,而且歃血起誓表示慎重;然后把有关文书保存到宗庙中,传之无穷;要想使功臣的后人,世世代代相传,不仅传给子辈孙辈,而且传给遥远的后代;其用意的诚诚恳恳,就达到如此的周到;这都是想要以此来劝勉提醒后人,使他们成为奋力效命的臣僚,死而无悔。何况在周瑜身亡不久,他的儿子周胤就被贬为平民,更是令人悲伤!臣等暗自思量,陛下恭敬英明,考察古代的正道,大力复兴已灭亡的功臣封国,接续断绝了的功臣世系;所以我们才为周胤申诉,请求陛下免除他的剩余刑期,退还他原来统领的人马,恢复他原来的爵位。使得清晨没有报晓的公鸡,得以再一次打鸣,有罪的臣僚,得以在今后有机会报效。”
孙权对此答复说:“作为心腹功臣,与朕共事;公瑾确实有这样重大的贡献,朕也不能忘怀。从前周胤还年轻时,完全没有一点功劳,就无缘无故接受一支精兵,封侯拜将:这就是朕思念公瑾功勋而关照周胤啊。然而周胤却仗恃这一点,酗酒淫乱放纵自己,前后劝告,毫无悔改。朕与公瑾,就像您二位与公瑾的关系一样,非常乐于看到周胤的成就,这种期望哪里有止境呀!考虑到周胤的罪恶,不适于立即让他回去复职,再说也想让他吃些苦头,使他知道自己的不是。现今二位恳切诚挚地援引汉高祖以黄河、泰山来起的誓言,朕因此感到惭愧;虽然就德泽而论朕与汉高祖不是同类,心中还是想尽量向他看齐。整个事情的情况就像这样,所以暂时还不能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办。周胤作为公瑾的儿子,而二位在其间帮助,如果他能改正过错,又还担忧什么呢!”
诸葛瑾、步骘的表章刚刚呈上,朱然和全琮也都陈述意见为周胤求情,孙权这才同意照办。恰巧在这时周胤又病死了。
周瑜哥哥的儿子周峻,也因为周瑜所立的大功被任命为偏将军,率领将士一千人。周峻去世后,全琮上表章推荐周峻的儿子周护为将,孙权答复说:“从前打败曹操,开拓占有荆州,都是公瑾的功劳,朕经常都没有忘记。当初听说周峻去世,就想任用周护;但是听说周护的性格和行为诡诈险恶,使用他倒正好为他招来灾祸,所以才算了。朕对公瑾的思念,哪里会有止境啊!”
鲁肃,字子敬,临淮郡东城县人。他出生不久就失去父亲,与祖母相依为命。
鲁家财产很多,而他生性又喜欢施舍。当时天下已乱,鲁肃不再经管家务;大量施舍钱财,抛卖田地;把赈济穷人交结朋友作为重要事情,很得本乡本县人的欢心。周瑜出任居巢县长,特意带了几百人前去拜望鲁肃,并请他资助一批粮食。当时鲁肃家有两大谷仓的米,各有三千斛之多;鲁肃马上就指了一仓米送给周瑜,周瑜更加知道鲁肃是个不寻常的人:于是和他亲近交结,建立了像公孙侨、季札之间那样深厚的情分。
袁术听说他的大名,就地委任他为东城县长。鲁肃看到袁术没有法制,不能够和他建立大功业;携带家中的老弱并率领轻捷而侠义的青年一百多人,往南到居巢县去投奔周瑜。周瑜渡过长江到江东,鲁肃和他一起前往,把家属留在曲阿县。
碰上鲁肃的祖母去世,他把她的遗体运回家乡东城县安葬。刘子扬与鲁肃友善,这时给鲁肃写信说:“如今天下豪杰并起;以您的天资才能,特别适宜在今天这种形势下发展啊!您要赶紧回曲阿县迎接老母,不必要在东城县久留。最近有个叫郑宝的,现在占据巢湖,拥有一万多人马,所处的地方又肥沃富饶;庐江郡的人有很多前去依靠他,何况是我们呢?看他的形势,还要广招人才;时机不可错过,您要赶快行动!”鲁肃立即答复同意他的打算。
鲁肃安葬好祖母回到曲阿县,然后想北上。恰好这时周瑜已把鲁肃的母亲转移到吴县,鲁肃就把所有想法都告诉周瑜。
当时孙策已去世,孙权还住在吴县。周瑜对鲁肃说:“从前的马援回答光武帝时说:‘当前的时代,不只是君主要选择臣下,臣下也要选择君主。’如今这里的主人孙将军亲近重视贤士,招纳延揽奇才。而且我听先哲的秘密议论说:承受天运替代刘氏皇室的人,必定兴起在东南方。推算事情的趋势,孙将军正好符合上天安排好的帝王传承次序;最终将会建立帝王的基业,以符合上天显示的祥瑞征兆:这正是有志之士跟随他驰骋奔走的时候。我正要把您推荐给在此地的孙将军,您不要把刘子扬的话挂在心上了!”鲁肃听从了他的话。
周瑜就向孙权推荐:鲁肃的才能很适合辅佐政事,应当广泛征求他这样的人,以建成功业,不能让他离去了。孙权立即召见鲁肃,与他谈话后很喜欢他。
在众宾客告退之后,鲁肃也随之告辞出门;而孙权又单独请鲁肃回来,与他把坐榻并合在一起对坐饮酒。孙权和他秘密商议说:“而今汉朝倾危,四方动乱;我继承父兄留下来的基业,很想建立齐桓公、晋文公那样扶助天子的功业。鲁君您既然赐予见面的机会,能用什么来帮助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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