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尔乃域¹域：界。盘岩：刘良注：“盘岩，大山。言江以大山为限界也。”盘，通“般”。《方言》：“般，大也。”之以盘岩，豁²豁：疏通，开导。洞壑：刘良注：“洞，深。壑，海。”大海。之以洞壑。疏³疏：疏导，疏通。沲汜（tuó sì）：二水名。江水的支流。之以沲汜，鼓⁴鼓：指波涛涌起。朝夕：潮汐。海水定时涨落，昼涨曰潮，夜涨称汐。此言潮水往来。之以朝夕。川流之所归凑⁵归凑：归聚。，云雾之所蒸液⁶云雾之所蒸液：江气润液，蒸为云雾。。珍怪⁷珍怪：珍奇怪异之物。化产：衍化产育。之所化产，傀奇⁸傀奇：傀（guī）奇，瑰玮奇伟之物。窟宅：宅居。之所窟宅。纳⁹纳：容。隐沦：#-666nn;仙。桓谭《新论·辨惑》：“天下神#-666aa;五：一曰神仙，二曰隐沦，三曰使鬼物，四曰先知，五曰铸凝。”列真：诸仙人。隐沦之列真，挺¹⁰挺：挺拔。异#-666aa;：不寻常之人。《汉书·公孙弘传赞》：“群士慕向，异人并出。”指下文伯禹、荆飞、要离、灵均之辈。精魄：英灵。李周翰注：“言异人生于时，皆得江汉之英灵也。”异人乎精魄。播¹¹播：散播。灵润：灵泽，通气致雨。指长江润泽其周围自然环境。古#-666aa;以山川河海对周围环境带来有利影响曰润。故《春秋公羊传·僖公三十一年》：“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灵润于千里，越岱宗¹²岱宗：泰山。触石：云雾触石，化而为雨。《春秋公羊传·僖公三十一年》：“触石而出，肤寸而#-666ff;。不崇朝而遍雨天下者，其唯泰山乎。”此指云气触石理而出为雨，连微小之地也能洒遍，唯泰山能常年如此。之触石。及其谲变¹³谲变：谲（jué）变，奇异变化。儵恍：疾速。儵，通“倏”。恍，忽。儵恍，符祥¹⁴符祥：吉凶的征兆。此为古#-666aa;的迷信观念，以为人事吉凶上天皆有征兆显示。非一：不只一状。非一。动应¹⁵动应：应验。无方：无常。无方，感事¹⁶感事：与#-666aa;事相感应。出：指吉凶征兆的出现。而出。经纪天地，错综人术¹⁷“经纪”二句：李善注：“以织为喻也。符祥上则经纪天地，下则错综#-666aa;术。”用纺织来比喻，符祥交织了天地人事的征兆。经纪，条理，秩序。错综，交错综#-666ff;。人术，人事，世上的各种事情。。妙¹⁸妙：妙理。不可尽之于言，事¹⁹事：指与符祥相感之#-666aa;事。穷：尽。不可穷之于笔，若乃岷精²⁰岷精：岷山之精。垂曜：放射光芒。东井：即二十八宿之井宿。李善注引《河图括地象》：“岷山之地，上为东井络。”李周翰注：“岷山之精，上为东井星。”垂曜于东井，阳侯²¹阳侯：波#-666nn;。详见上注。遁（dùn）形：形体隐没。指阳侯形体隐没于波涛之中。遁形乎大波。奇相²²奇相：《广雅·释天》：“江#-666nn;谓之奇相。”《史记·封禅书·索隐》引《江记》云：“帝女也，卒为江神。”宅神：居江为神。《史记·封禅书》：“江水，祠蜀。”《索隐》引《华阳国志》：“蜀守李冰于彭门阙立江神祠三所。”得道而宅神，乃协²³协：#-666ff;。灵爽：#-666nn;明。湘娥：指尧之二女娥皇与女英，为舜二妃，后为湘水之神。刘良注：“（奇相）得道于江，故居江为神，乃合其精爽与湘娥俱为神也。”灵爽于湘娥，骇黄龙之负舟，识伯禹之仰嗟²⁴“骇黄龙”二句：《吕氏春秋·恃君览》：“禹南省，方济乎江，黄龙负舟，舟中之#-666aa;五色无主。禹仰视天而叹曰：‘吾受命于天，竭力以养人。生，性也，死，命也。余何忧于龙焉？’龙俯耳低尾而逝。”骇，惊。嗟，叹。。壮²⁵壮：以为壮伟。荆飞：传说中的楚国勇士，名饮飞。荆，楚。飞，饮飞。擒蛟：《吕氏春秋·恃君览》：“荆有次非者，得宝剑于干遂（地名）。还反涉江，至于中流，有两蛟夹绕其船……‘此江中之腐肉朽骨也。’于是赴江刺蛟，杀之而复上船。荆王闻之，仕之执圭。”荆飞之擒蛟，终成气²⁶成气：得剑之#-666nn;气。太阿：古宝剑名。乎太阿。悍要离之图庆，在中流而推戈²⁷“悍要离”二句：悍，以为勇悍。要离之图庆，指春秋吴刺客要离谋刺王子庆忌的事。据《吕氏春秋》记载，吴公子光既杀王僚，又谋杀王子庆忌。要离献谋，诈见王子庆忌于卫。庆忌喜，与之谋夺吴国。至吴地，渡江。要离拔剑刺王子庆忌，王子庆忌揪住要离投入长江，浮出，又投，如此者三，最后王子庆忌说：“你是天下的国士，让我使你成名。”就放了他。要离后归吴国。推戈，挥戈，指中流刺王子庆忌。。悲灵均²⁸灵均：即战国楚之大诗#-666aa;屈原。屈原《离骚》：“名余曰正则，字余曰灵均。”任石：怀石。《史记·屈原列传》：“乃作《怀沙》之赋……于是怀石自投汨罗以死。”之任石，叹渔父²⁹渔父：传说屈原被放逐后，在泽畔所遇之渔父。见《楚辞·渔父》。棹歌：《楚辞·渔父》：“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遂去，不复与言。”棹，枻。之棹歌。想周穆³⁰周穆：周穆王。昭王之子，名满。济师：李善注引《纪年》：“周穆王三十七年，征伐大起，九师东至于九江，叱鼋鼍以为梁。”之济师，驱八骏³¹八骏：相传周穆王有良马八匹。《列子·周穆王》：“周穆王远游，命驾八骏之乘，骅骝、绿耳、赤骥、白仪、渠黄、逾轮、盗骊、山子。”鼋鼍（yuán tuó）：鼋，大鳖；鼍，扬子鳄。据传说穆王东至九江，喝令鼋鼍为桥渡师。于鼋鼍。感³²感：感叹。交甫之丧佩：指郑交甫事。郑交甫，传说中#-666aa;物。李善注引《韩诗内传》：“郑交甫遵彼汉皋台下，遇二女，与言曰：“愿请子之佩。’二女与交甫，交甫受而怀之，超然而去，十步循探之，即亡矣，回顾二女，亦即亡矣。”交甫之丧佩，愍³³愍：哀怜。#-666nn;使：神灵的使者。此指神龟。《庄子·外物》记载，宋元君半夜梦见有#-666aa;披头散发在侧门窥视，并说：“我来自宰路深渊，我做清江的使者到河伯那里，渔夫余且捉到了我。”元君醒来，使人占卜，回说：“这是神龟。”于是元君把余且找来，余且献出神龟。元君又令人占卜，说：“杀龟来卜卦，吉。”于是刳龟占卜，占了七十二卦，卦卦灵验。婴罗：被罗网所打。婴，触。神使之婴罗。焕大块之流形，混万尽于一科³⁴“焕大块”二句：言长江真乃大自然最灵秀的形态，使万川尽归于自身。焕，赞美。大块，大自然。《庄子·大宗师》：“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流形，变动成形，亦指万物的各种形体。《周易·乾》：“云行雨施，品物流形。”意谓云气流行，雨泽施布，故品类之物，流布成形。如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之类。混，汇#-666ff;。万，言多。此指万川。尽，尽归。一科，一坎。《孟子·离娄》：“原泉混混（即滚滚），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保³⁵保：葆。不亏：不亏损。永固：长固，永不枯竭。不亏而永固，禀³⁶禀：受。元气：李善注引《春秋元命苞》：“水者，五行始焉，元气之凑液也。”古#-666aa;以水为天地之精气所聚的液体。灵和：刘良注：“水柔弱淡然无欲，育于万物，故保道不亏而长坚固，此乃灵和之气所以为也。灵和，和之气也。”元气于灵和。考³⁷考：考察。川渎：河川。渎，河流。妙观：奇妙的景象。川渎而妙观，实莫著³⁸著：显著。江河：长江、黄河。此偏义复词，指长江，河为押韵。言川渎大观，长江为冠。于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