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方今天下一统，九州晏如¹晏如：安然。，顾西尚有违命之蜀²蜀：指都于成都的蜀国，当时后主刘禅在位。，东有不臣³不臣：指反叛。吴：指都于建邺（今江苏南京）的吴国，当时孙权在位。之吴，使边境未得税甲⁴税甲：脱掉铠甲。税，通“脱”。，谋士未得高枕者，诚欲混同宇内，以致太和⁵太和：太平和顺的时世。也。故启灭有扈⁶启灭有扈：天下诸侯皆朝夏。启，夏后启，夏禹的儿子。有扈，夏时诸侯。昭：显著。而夏功昭，成克商、奄⁷成克商、奄：周成王时，奄随同武庚反周，成王派周公讨平了他们。成，周成王，武王的儿子。商，商纣王的儿子武庚及商朝遗民。奄，古国名。在今山东曲阜。而周德著。今陛下以圣明统世，将欲卒⁸卒：完成。文、武：周文王、周武王。文、武之功，继成、康⁹成、康：周成王、周康王。之隆，简¹⁰简：选拔，选择。良授能，以方叔、邵虎¹¹方叔、邵虎：皆周宣王时名臣。方叔曾率战车三千征荆蛮。邵虎，即召虎，曾率#-666kk;平淮夷。之臣，镇卫四境，为国爪牙¹²爪牙：指武臣。《诗经·小雅·祈父》：“祈父予王之爪牙。”《国语·越语》：“夫虽无四方之忧，然谋臣与爪牙之士，不可不养而择也。”者，可谓当矣。然而高鸟未挂于轻缴，渊鱼未悬于钩饵者¹³“然而”二句：意谓吴、蜀两国未平。缴（zhuó），生丝缕，系在箭尾以弋射飞禽。，恐钓射之术或未尽也。昔耿弇不俟光武，亟击张步，言不以贼遗于君父也¹⁴“昔耿弇”几句：“昔耿弇（yǎn）”几句，李善注引《东观汉记》：“耿弇讨张步，陈俊谓弇曰：‘虏兵盛，可且闭营休士，以须上来。’弇曰：‘乘舆且到，臣子当击牛酾酒以待百官，反欲以贼虏遗君父邪？’及出大战，自旦及昏，大破之。”耿弇，东汉初年光武帝时的大将。亟，急。。故车右伏剑于鸣毂，雍门刎首于齐境¹⁵“故车右”二句：据刘向《说苑·立节》载，先秦时，齐王出猎，车左毂（gǔ）忽然发出鸣声，这虽不是车右的过失，车右却认为惊动了齐王而自刎。后来越#-666kk;至齐，未交战，齐雍门狄说：“今越甲至，其鸣吾君也，岂左毂之下哉？”也自刎而死。“是日，越#-666aa;引甲而退七十里……齐王葬雍门子狄以上卿。”车右，坐在车右的保卫人员。毂，车轮中心的圆木，中有圆孔，用以插轴。雍门，即雍门狄，齐国的烈士。。若此二子，岂恶生而尚死哉？诚忿¹⁶忿：愤怒。慢主：指毂鸣之事。慢，轻侮。陵君：指越#-666kk;犯齐。陵，侵犯。其慢主而陵君也。夫君之宠臣，欲以除害¹⁷害：袁本、茶陵本及《三国志》均作“患”，胡克家《文选考异》亦认为：“二本是也。”译文从之。兴利；臣之事君，必以¹⁸以：袁本、茶陵本无“以”字，《三国志》有，胡克家《文选考异》指出：“盖尤据之添也。”静：《三国志》作“靖”。译文从之。杀身静乱，以功报主也。昔贾谊弱冠，求试属国，请系单于之颈而制其命；终军以妙年¹⁹妙年：少年。终#-666kk;十八岁上书自请使南越，故云。使越，欲得长缨占²⁰占：李善注：“《尔雅》曰：‘占，隐也。’郭璞曰：‘隐度之。’”此处似当作“见”讲。其王，羁致北阙²¹北阙：此指汉朝都城长安。。此二臣岂好为夸主²²夸主：在#-666aa;主面前夸耀自己。而耀世俗哉？志或郁结，欲逞才力，输能²³输能：贡献才能。于明君也。昔汉武为霍去病治第，辞曰：“匈奴未灭，臣无以家为！”固夫忧国忘家，捐躯济难，忠臣之志也。今臣居外²⁴居外：指身居藩国，远离朝廷。，非不厚也，而寝不安席，食不遑味²⁵遑味：不暇品味。遑，空暇。者，伏以二方²⁶二方：指吴、蜀。克：平定。未克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