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臣昔从先武皇帝，南极赤岸¹赤岸：指赤壁，在今湖北。，东临沧海²沧海：东海。，西望玉门³玉门：玉门关，在今甘肃敦煌西北。，北出玄塞⁴玄塞：指长城，在北方，古#-666aa;以黑色代表北方，故云。，伏见所以行军用兵⁵兵：指#-666kk;事。之势，可谓神妙矣。故兵者不可预言，临难而制变⁶临难而制变：意谓面临危难的形势而随机应变。者也。志欲自效于明时，立功于圣世。每览史籍，观古忠臣义士，出一朝⁷一朝：一时，言其短暂。之命，以殉国家之难，身虽屠裂，而功铭著于景钟⁸景钟：晋景公钟。春秋时，晋将魏颗打退秦国的进攻，他的#-666ii;勋被铭刻在景钟上。事见《国语·晋语》。，名称垂⁹垂：流传。竹帛：指史书，古代以竹帛写字，故云。于竹帛，未尝不拊心¹⁰拊心：拊（fǔ）心，拍#-666ee;。而叹息也！臣闻明主使臣，不废有罪。故奔北败军之将用，秦、鲁以成其功¹¹“故奔北”二句：据《史记·晋世家》载，秦穆公命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666aa;将兵袭郑，晋兵迎击于殽，秦兵大败。三将被俘归来后，秦穆公仍用他们为将，终于打败晋兵，报仇雪耻。又据《史记·齐太公世家》载，鲁将曹沫曾三次被齐国战败，鲁庄公害怕，割地求和，并继续用曹沫为将。后来鲁庄公与齐桓公在柯地会盟，曹沫持匕首劫桓公，桓公答应尽还鲁国失地。奔北，战败后往回逃跑。秦，秦穆公。鲁，鲁庄公。；绝缨盗马之臣赦，楚、赵以济其难¹²“绝缨”二句：李善注引《说苑》：“楚庄王赐群臣酒，日暮，华烛灭，有引王美#-666aa;衣者，美人挽绝冠缨，告王知之。王曰：‘赐人酒醉，欲显妇人之节，吾不取也。’乃命左右勿上火，‘与寡人饮不绝缨者，不欢也’。群臣缨皆绝，尽欢而去。后与晋战，引美人衣者五#-666ff;五获，以报庄王。”又李善注引《吕氏春秋》：“昔秦穆公乘马右#-666hh;失之，野人取之。穆公自往求之，见野人方将食之于岐山之阳。穆公笑曰：‘食骏马之肉，不饮酒，余恐伤汝也。’遍饮而去。韩原之战，晋人已环穆公之车矣，晋梁靡已扣公左骖矣。野人尝食马于岐山之阳者三百有余人，毕力为穆公疾斗于车下，遂大克晋及获晋公以归。”绝缨，割断结在颔下的帽带。赵，即秦穆公事，因秦赵同祖，故云。。臣窃感先帝¹³先帝：指文帝曹丕。早崩，威王¹⁴威王：任城王曹彰的谥号。他与文帝皆是曹植的兄弟。弃代：婉言死亡。弃代，臣独何人，以堪长久？常恐先朝露¹⁵朝露：喻#-666aa;生短暂，不久人世。，填沟壑¹⁶填沟壑：指#-666aa;死被埋。；坟土未干，而身名并灭。臣闻骐骥长鸣，伯乐昭其能¹⁷“臣闻”二句：据《战国策·楚策》载，骐骥驾盐车上坂，遇伯乐仰而长鸣，知道伯乐能看出自己的本领。骐骥，千里马。伯乐，古代善相马的#-666aa;。昭，显著。；卢狗悲号，韩国知其才¹⁸“卢狗”二句：卢狗，即韩子卢，古代有名的壮犬。曾逐狡兔，环绕三次山，腾跃过五座山。韩国，齐#-666aa;，善相狗。。是以效之齐、楚¹⁹齐、楚：李善注：“言远也。”之路，以逞千里之任；试之狡兔之捷，以验搏噬之用。今臣志狗、马之微功，窃自惟度²⁰惟度：思量，忖度。，终无伯乐、韩国之举，是以於邑²¹於邑：於（wū）邑，悲啼，叹息。而窃自痛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