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臣闻“忠无不报，信不见疑”，臣常以为然，徒虚语耳。昔者荆轲¹荆轲：战国末期卫国#-666aa;，为行刺秦始皇的著名勇士。燕丹：燕国太子丹。他曾在秦国为人质，秦王很不尊重他，他逃回燕国后，厚养荆轲等勇士，意欲刺杀秦王报仇雪耻。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²“白虹”二句：相传由于荆轲的精诚感动了上天，因而出现了“白虹贯日”的天象。贯，贯穿。；卫先生³卫先生：秦国#-666aa;。画：谋划。长平之事：秦国名将白起伐赵，在长平（今山西#guoxue666-com;平西北）大败赵#-666kk;，打算乘胜灭赵，派遣卫先生劝说秦昭王增兵输粮，但因范雎反对此举，因而“昭王疑之”。为秦画长平之事，太白食昴⁴太白食昴：太白食昴（mǎo），《史记集解》引苏林曰：“其精诚上达于天，故太白为之蚀昴。昴，赵地#-666dd;野。将有兵，故太白食昴。”太白，即太白金星。按古代五行说，西方为金，故太白为主西方之星。昴，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古#-666aa;认为昴星为赵国的分野，故可指代赵国。，昭王疑之。夫精诚变天地⁵夫精诚变天地：古#-666aa;认为天与人可以互相感应。，而信不谕两主，岂不哀哉！今臣尽忠竭诚，毕议愿知⁶“今臣”二句：尽其计议，愿王知之。竭、毕，均“尽”义。，左右不明⁷左右不明：言左右不明者，不欲斥王。，卒从吏讯⁸讯：鞫问。，为世所疑。是使荆轲、卫先生复起，而燕秦不寤⁹寤：醒悟，觉醒。也，愿大王熟¹⁰熟：仔细。察之。昔玉人献宝，楚王诛之¹¹“昔玉人”二句：指卞和献宝，楚王刖之。；李斯¹²李斯：战国末至秦代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竭忠，胡亥极刑¹³胡亥极刑：指秦二世胡亥因听信赵#guoxue666-com;的谗言，斩杀宰相李斯。。是以箕子¹⁴箕子：殷纣王的叔父，因纣王昏庸暴虐，箕子装疯避祸。阳：假装。阳狂，接舆¹⁵接舆：楚贤#-666aa;，佯狂避世。避世，恐遭此患。愿大王察玉人、李斯之意，而后¹⁶后：指后退、退却。引申为放弃、捐弃。楚王、胡亥之听，毋使臣为箕子、接舆所笑。臣闻比干¹⁷比干：殷纣王的叔父。剖心，子胥¹⁸子胥：姓伍，名员，春秋时楚#-666aa;。因其父兄被楚平王杀害，逃至吴国，尽心辅佐吴王阖闾得王位。后因夫差听信谗言，子胥被害。鸱（chī）夷：李善注引《史记》曰：“子胥自刭，王乃以子胥尸，盛以鸱夷之革，浮之江中。”鸱，猫头鹰。鸱夷，臣始不信，乃今知之。愿大王熟察，少加怜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