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吾昔读书，得并介¹并介：偏于狷介。之人，或谓无之，今乃信其真有耳。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强。今空语同知有达人²达人：通达的#-666aa;。无所不堪，外不殊俗，而内不失正，与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³悔吝：悔恨与遗憾。《周易·系辞》曰：“悔吝者，忧虞之象也。”不生耳。老子、庄周⁴老子、庄周：道家学派的两个主要代表#-666aa;物。，吾之师也，亲居贱职⁵贱职：指老子做过周朝的柱下史、守藏史，庄子做过宋国蒙县的漆园吏。；柳下惠⁶柳下惠：即展禽，名获，字季。春秋时期鲁国的贤#-666aa;。居柳下，卒谥号“惠”。东方朔：字曼倩，汉武帝时的名士。以诙谐机智著称。、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⁷安乎卑位：指柳下惠做过鲁国的典狱官，东方朔当过汉武帝的郎官，但他们都不埋怨职位低下。。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⁸“又仲尼”二句：《论语·述而》：“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不羞执鞭，不以执鞭为羞。执鞭，手拿皮鞭。指赶车之类非常低下的职位。；子文无欲卿相，而三登令尹⁹“子文”二句：子文，春秋时期楚国有名的贤#-666aa;。令尹，楚国官名。相当于宰相的职位。。是乃君子思济物¹⁰济物：拯济万物，即拯世救民之意。之意也。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¹¹“所谓”二句：《孟子·尽心》曰：“穷则#-666ll;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兼善，即兼善天下。渝，变。。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¹²君世：为君于世。君，作动词用，意为统治。，许由¹³许由：尧时的隐士。相传尧想把王位让给他，他认为这是耻辱的事，便去箕山隐居。岩栖：在岩穴中栖息，即隐居。之岩栖，子房¹⁴子房：张良字子房。佐汉：辅助刘邦建立汉朝。之佐汉，接舆之行歌¹⁵接舆之行歌：接舆是楚国的隐士，他遇见孔子时，曾边行边歌劝孔子归隐。，其揆¹⁶揆：揆（kuí），法度，原则。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涂而同致¹⁷殊涂而同致：《周易·系辞》：“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涂，同“途”。，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反之论¹⁸“故有”二句：《韩诗外传》：“朝廷之士为禄，故入而不出；山林之士为名，故往而不反。”反，同“返”。。且延陵¹⁹延陵：古邑名。故址在今江苏常州。吴国公子季札居住在延陵，故以延陵指季札。子臧：曹国公子。因不愿接受曹国的君位而名盛一时。季札在他的影响下，也放弃了吴国的君位。高子臧之风，长卿²⁰长卿：即司马相如，字长卿，西汉著名辞赋家。因钦慕蔺相如的为#-666aa;，更名为司马相如。节：气节。慕相如之节，志气所托，不可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