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封疆之内，冠带之伦，咸获嘉祉，靡有阙遗矣。而夷狄殊俗之国，辽绝异党之域，舟车不通，人迹罕至，政教未加，流风犹微。内之则时犯义侵礼于边境，外之则邪行横作，放杀其上。君臣易位，尊卑失序，父老不辜，幼孤为奴虏，系缧号泣，内向而怨曰：‘盖闻中国有至仁焉，德洋恩普，物靡不得其所，今独曷为遗己？’举踵思慕，若枯旱之望雨，戾夫为之垂涕，况乎上圣，又焉能已？故北出师以讨强胡，南驰使以诮劲越。四面风德，二方之君，鳞集仰流，愿得受号者以亿计。故乃关沫、若，徼牂牁，镂灵山，梁孙原。创道德之涂，垂仁义之统，将博恩广施，远抚长驾，使疏逖不闭，曶爽暗昧得耀乎光明，以偃甲兵于此，而息讨伐于彼。遐迩一体，中外禔福，不亦康乎？夫拯民于沉溺，奉至尊之休德，反衰世之陵夷，继周氏之绝业，天子之亟务也！百姓虽劳，又恶可以已乎哉？原文解释
【原文】
“今封疆之内，冠带之伦，咸获嘉
1嘉：吉祥。祉（zhǐ）：福。祉，靡有阙遗矣。而夷狄殊俗之国，辽绝异党之域，舟车不通，人迹罕至，政教未加，流风2流风：犹遗风。指先代流传下来的好风气。犹微。内之则时犯义侵礼于边境，外之则邪行横作，放杀3放杀：放逐，杀害。其上。君臣易位，尊卑失序，父老不辜4不辜：无罪。，幼孤为奴虏，系缧5系缧：系缧（léi），捆绑，拘囚。号泣，内向而怨曰：‘盖闻中国有至仁焉，德洋恩普6德洋恩普：恩德洋溢普遍。，物靡不得其所，今独曷为遗己？’举踵7举踵：踮起脚跟。思慕，若枯旱之望雨，戾夫8戾夫：狠戾的#-666aa;。为之垂涕，况乎上圣9上圣：德才最#guoxue666-com;超的#-666aa;。，又焉能已？故北出师以讨强胡，南驰使以诮劲越10“故北出师”二句：强胡，指匈奴。《喻巴蜀檄》：“然后兴师出兵，北征匈奴，单于怖骇，交臂受事，屈膝请和。”劲越，指闽越、南越。《喻巴蜀檄》：“移师东指，闽越相诛。右吊番禺，太子入朝。”诮（qiào），责问。。四面风德11风德：为其德所感化。，二方12二方：《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索隐》：“谓西夷邛、僰，南夷牂牁、夜郎也。”之君，鳞集仰流13鳞集仰流：如鱼群迎向上流。喻#-666aa;心归向。，愿得受号者以亿计。故乃关14关：关口。古时设关口于边界以稽查行旅。沫、若：沫水，古水名。岷江支流，今四川大渡河。若水，古水名。即今雅砻江，其与金沙江#-666ff;流后的一段金沙江，古时亦称若水。沫、若，徼15徼：徼（jiào），边界，边塞。牂牁（zāng kē）：郡名。元鼎六年（前111）置，治所在且尽（今贵州凯里西北）。此指牂牁江，即今盘江。牂牁，镂16镂：疏通，开凿。灵山：指零关道，汉代经零关县通往西南地区的要道，在今四川芦山境内。《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相如）通零关道、桥孙水，以通邛都。”灵山，梁17梁：这里指架设桥梁。孙原：孙水。一名白沙江，又名长河水，出台登县（今四川冕宁），南入金沙江，即今之安宁河。孙原。创道德之涂，垂仁义之统，将博恩广施，远抚长驾18驾：行。，使疏逖19疏逖：疏逖（tì），疏远。不闭，曶爽20曶爽：曶（hū）爽，天将明而未明之时。曶，同“昒”。暗昧得耀乎光明，以偃21偃：停止，停息。甲兵：铠甲和兵器。泛指武备。甲兵于此，而息讨伐于彼。遐迩一体，中外禔福22禔福：禔（zhī）福，安福。，不亦康乎？夫拯民于沉溺23沉溺：指陷于困厄痛苦之中。，奉至尊24至尊：极其尊贵，至#guoxue666-com;无上的地位。古多指皇位，因用为皇帝的代称。休德：美德。之休德，反衰世25衰世：指春秋战国到秦朝。陵夷：衰落，衰颓。之陵夷，继周氏之绝业26绝业：中断的事业。，天子之亟务27亟务：亟（jí）务，急速办理事务。亟，赶快，急速。也！百姓虽劳，又恶可以已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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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国境之内，世家大族和为官做吏的这一类#-666aa;，都得到美满幸福，没有遗漏的。而与中国风俗不同的夷狄，居住在遥远偏僻的地方，不通船，不通车，中原的#-666aa;很少去，朝廷政治教化还未达到那里，好的风气很少。接纳他，就侵犯礼义时常在边境进行骚扰；不理他，就放纵横行做些违背正义的事，放逐杀害长上。君臣地位颠倒，尊卑贵贱秩序紊乱，无罪的老年#-666aa;和孤幼儿被当作奴隶，捆绑起来，他们大声喊叫，哭泣不止，心里向往朝廷而埋怨地说：‘听说中国有最仁慈的君主，给人的恩惠多而普遍，事物都能得到很适当的安置，今天为什么#-666ll;#-666ll;把我们忘掉呢？’踮起脚跟思念仰慕之情，就好像久旱干枯的禾苗盼望雨水，性情乖戾的人也为他们的不幸遭遇伤心落泪，何况是贤明的君主，又怎能不去拯救他们呢？所以向北出师去征讨强大的匈奴，派使臣往南去谴责强劲的闽越和南越。四面八方都被君王的恩德所感化，西夷邛、僰，南夷牂牁、夜郎，他们的首领像鱼群迎向上流一样归附朝廷，愿意接受朝廷封号的不可数计。所以才在沫水、若水设置关口，在牂牁郡建起边塞，开凿疏通零关道，在孙水源上架起桥梁。这些措施是想为他们开创一条通向道德之路，把仁义传给他们，将恩惠广泛施予，到很远的地方去安抚他们，使疏远之国不被闭绝，昏暗的地方得到照射而光明，因此朝廷就可停止用兵，而他们就可不受讨伐。远与近如同一个整体，中与外都平安幸福，不也是令人安乐吗？把陷于困厄痛苦中的西夷、南夷各族的百姓拯救出来，尊崇皇帝的美德，恢复春秋战国到秦时衰落了的王道，继承中断了的周天子统一天下的事业，这是皇上急须要办理的事务啊！百姓虽然劳苦，又怎么可以停止呢？
| 原文 | 翻译 |
“今封疆之内，冠带之伦，咸获嘉祉，靡有阙遗矣。而夷狄殊俗之国，辽绝异党之域，舟车不通，人迹罕至，政教未加，流风犹微。内之则时犯义侵礼于边境，外之则邪行横作，放杀其上。君臣易位，尊卑失序，父老不辜，幼孤为奴虏，系缧号泣，内向而怨曰：‘盖闻中国有至仁焉，德洋恩普，物靡不得其所，今独曷为遗己？’举踵思慕，若枯旱之望雨，戾夫为之垂涕，况乎上圣，又焉能已？故北出师以讨强胡，南驰使以诮劲越。四面风德，二方之君，鳞集仰流，愿得受号者以亿计。故乃关沫、若，徼牂牁，镂灵山，梁孙原。创道德之涂，垂仁义之统，将博恩广施，远抚长驾，使疏逖不闭，曶爽暗昧得耀乎光明，以偃甲兵于此，而息讨伐于彼。遐迩一体，中外禔福，不亦康乎？夫拯民于沉溺，奉至尊之休德，反衰世之陵夷，继周氏之绝业，天子之亟务也！百姓虽劳，又恶可以已乎哉？ | “现在国境之内，世家大族和为官做吏的这一类#-666aa;，都得到美满幸福，没有遗漏的。而与中国风俗不同的夷狄，居住在遥远偏僻的地方，不通船，不通车，中原的#-666aa;很少去，朝廷政治教化还未达到那里，好的风气很少。接纳他，就侵犯礼义时常在边境进行骚扰；不理他，就放纵横行做些违背正义的事，放逐杀害长上。君臣地位颠倒，尊卑贵贱秩序紊乱，无罪的老年#-666aa;和孤幼儿被当作奴隶，捆绑起来，他们大声喊叫，哭泣不止，心里向往朝廷而埋怨地说：‘听说中国有最仁慈的君主，给人的恩惠多而普遍，事物都能得到很适当的安置，今天为什么#-666ll;#-666ll;把我们忘掉呢？’踮起脚跟思念仰慕之情，就好像久旱干枯的禾苗盼望雨水，性情乖戾的人也为他们的不幸遭遇伤心落泪，何况是贤明的君主，又怎能不去拯救他们呢？所以向北出师去征讨强大的匈奴，派使臣往南去谴责强劲的闽越和南越。四面八方都被君王的恩德所感化，西夷邛、僰，南夷牂牁、夜郎，他们的首领像鱼群迎向上流一样归附朝廷，愿意接受朝廷封号的不可数计。所以才在沫水、若水设置关口，在牂牁郡建起边塞，开凿疏通零关道，在孙水源上架起桥梁。这些措施是想为他们开创一条通向道德之路，把仁义传给他们，将恩惠广泛施予，到很远的地方去安抚他们，使疏远之国不被闭绝，昏暗的地方得到照射而光明，因此朝廷就可停止用兵，而他们就可不受讨伐。远与近如同一个整体，中与外都平安幸福，不也是令人安乐吗？把陷于困厄痛苦中的西夷、南夷各族的百姓拯救出来，尊崇皇帝的美德，恢复春秋战国到秦时衰落了的王道，继承中断了的周天子统一天下的事业，这是皇上急须要办理的事务啊！百姓虽然劳苦，又怎么可以停止呢？ |
【原文注释】
〔1〕嘉：吉祥。祉（zhǐ）：福。
〔2〕流风：犹遗风。指先代流传下来的好风气。
〔3〕放杀：放逐，杀害。
〔4〕不辜：无罪。»
〔5〕系缧：系缧（léi），捆绑，拘囚。
〔6〕德洋恩普：恩德洋溢普遍。
〔7〕举踵：踮起脚跟。
〔8〕戾夫：狠戾的#-666aa;。
〔9〕上圣：德才最#guoxue666-com;超的#-666aa;。
〔10〕“故北出师”二句：强胡，指匈奴。《喻巴蜀檄》：“然后兴师出兵，北征匈奴，单于怖骇，交臂受事，屈膝请和。”劲越，指闽越、南越。《喻巴蜀檄》：“移师东指，闽越相诛。右吊番禺，太子入朝。”诮（qiào），责问。
〔11〕风德：为其德所感化。
〔12〕二方：《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索隐》：“谓西夷邛、僰，南夷牂牁、夜郎也。”»
〔13〕鳞集仰流：如鱼群迎向上流。喻#-666aa;心归向。
〔14〕关：关口。古时设关口于边界以稽查行旅。沫、若：沫水，古水名。岷江支流，今四川大渡河。若水，古水名。即今雅砻江，其与金沙江#-666ff;流后的一段金沙江，古时亦称若水。
〔15〕徼：徼（jiào），边界，边塞。牂牁（zāng kē）：郡名。元鼎六年（前111）置，治所在且尽（今贵州凯里西北）。此指牂牁江，即今盘江。
〔16〕镂：疏通，开凿。灵山：指零关道，汉代经零关县通往西南地区的要道，在今四川芦山境内。《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相如）通零关道、桥孙水，以通邛都。”
〔17〕梁：这里指架设桥梁。孙原：孙水。一名白沙江，又名长河水，出台登县（今四川冕宁），南入金沙江，即今之安宁河。
〔18〕驾：行。
〔19〕疏逖：疏逖（tì），疏远。
〔20〕曶爽：曶（hū）爽，天将明而未明之时。曶，同“昒”。
〔21〕偃：停止，停息。甲兵：铠甲和兵器。泛指武备。
〔22〕禔福：禔（zhī）福，安福。
〔23〕沉溺：指陷于困厄痛苦之中。
〔24〕至尊：极其尊贵，至#guoxue666-com;无上的地位。古多指皇位，因用为皇帝的代称。休德：美德。»
〔25〕衰世：指春秋战国到秦朝。陵夷：衰落，衰颓。
〔26〕绝业：中断的事业。
〔27〕亟务：亟（jí）务，急速办理事务。亟，赶快，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