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若夫高冠长剑，纡¹纡：佩。朱：朱绂，系佩玉或印章的红色丝带。金：金印。朱怀金者，布满宫闼²闼：闼（tài），宫中小门。；苴茅³苴茅：以白茅包土。汉代纬书认为古代帝王#-666dd;封诸侯，赐以苴茅，象征赐以封邑。虎：虎符。分虎，南面⁴南面：指封为列侯。古代一国之主在堂上的座位，以面南背北为尊，故有君王南面之称。臣民者，盖以十数。府署第馆，棋⁵棋：原作“基”，据五臣本、《后汉书》改。都鄙：封邑。列于都鄙；子弟支附⁶支附：犹支属，亲属。，过半于州⁷州：汉武帝时将京畿以外划#-666dd;为十三个监察区，称“十三州”，至东汉末才固定为郡以上一级行政区划。国：汉代分封的同姓诸侯王国。详见张维华《汉史论集》。国。南金⁸南金：南方出产的铜。这里指精美的铜器。《诗经·鲁颂·泮水》：“大赂南金。”和宝：即和氏璧。这里泛指名贵的璧玉。冰纨：色素鲜洁如冰的丝织品。雾縠（hú）：如薄雾般的轻纱。宋玉《#-666nn;女赋》：“动雾縠以徐步兮。”、和宝、冰纨、雾縠之积，盈仞⁹盈仞：充满，极言其多。仞，原作“轫”，据六臣本及《后汉书》改。珍藏；嫱媛¹⁰嫱媛：嫱（qiáng）媛，宫中女官。、侍儿、歌童、舞女之玩，充备绮室¹¹绮室：华美的房屋。。狗马饰雕文，土木被缇¹²缇：缇（tí），橘红色，以指色彩鲜明的绣织品。绣。皆剥割萌黎¹³萌黎：黎民百姓。，竞恣奢欲。构害明贤¹⁴明贤：犹贤明，指贤明之#-666aa;。，专树党类。其有更相援引，希附¹⁵希附：希企攀附。权强：权要强门，指阉#-666bb;。权强者，皆腐身¹⁶腐身：古代宫刑又称腐刑，故受宫刑谓腐身。薰：同“薰”，古代施宫刑，为防创口溃疡，必须把它熏干。薰子，以自衒达¹⁷衒达：衒（xuàn）达，自我吹嘘以求向上爬。。同弊相济¹⁸同弊相济：谓臭味相投故互相援引。弊，恶。，故其徒有繁，败国蠹¹⁹蠹：蠹（dù），蛀虫。引申为危害。政之事，不可殚²⁰殚：尽。书。所以海内嗟毒²¹嗟毒：嗟叹痛恨。，志士穷栖²²穷栖：处于贫困，谓隐居不仕。，寇剧²³寇剧：寇盗剧贼。缘间（jiàn）：沿着间隙，即趁机。缘间，摇乱区夏²⁴区夏：犹言诸夏，指中国。《尚书·康诰》：“用造肇我区夏。”。虽忠良怀愤，时或奋发，而言出祸从，旋见孥戮²⁵孥戮：或以为奴，或加刑戮。。因复大考²⁶考：考掠。钩#-666bb;：相牵连为同党。《后汉书·灵帝纪》载，建宁二年（169），“制诏州郡大举钩党”。钩党，转相诬染²⁷诬染：诬陷。。凡称善士，莫不罹²⁸罹：遭受。被：及，遭。毒：苦。被灾毒。窦武²⁹窦武：桓帝后窦氏之父，以拥立灵帝任大将#-666kk;。谋诛宦官，事败被害。何进：灵帝后何氏之兄，任大将军。灵帝死，立少帝，与袁绍等谋诛宦官，事泄被杀。事详《后汉书·窦何列传》。、何进，位崇戚近³⁰戚近：外戚中关系最近的。指窦武、何进，一为后父，一为后兄。，乘九服³¹九服：《周礼·职方氏》把京畿以外的地方按远近#-666dd;为九等，称为九#-666hh;。后泛指全国各地。嚣怨：怨语喧哗。之嚣怨，协群英之势力³²协群英之势力：《后汉书·窦何列传》载，窦武谋除宦官，“天下雄俊，知其风旨，莫不延颈企踵，思奋其智力”。何进与袁绍谋诛宦官，“博征智谋之士”。，而以疑留³³疑留：迟疑。窦武之谋，太傅陈蕃曾劝窦武迅速收杀宦官，窦武不纳陈蕃之谋，必欲先奏后行，致使事败。何进之谋，袁绍屡劝何进尽诛宦官，何进必欲请太后从之，太后屡屡不从，致事泄，宦官遂先杀何进。事详《后汉书·窦何列传》。不断，至于殄败³⁴殄败：殄（tiǎn）败，败亡。。斯亦运之极乎！虽袁绍龚行³⁵龚行：“恭行天罚”的省语。龚，通“恭”。《尚书·甘誓》：“今予惟恭行天之罚。”，芟夷³⁶芟夷：清除。汉少帝光熹元年（189），袁绍、袁术领兵闭宫门，捕杀宦官，死者二千余#-666aa;。详见《后汉书·窦何列传》。无余，然以暴易乱，亦何云及！自曹腾说梁冀³⁷曹腾说梁冀：汉质帝本初元年（146），梁冀毒杀质帝，欲立刘志，李固及朝议欲立刘蒜。曹腾夜见梁冀，说明必立刘志之利害关系，梁冀遂与太后定策立刘志，是为桓帝。事见《后汉书·李固传》。，竟立昏弱³⁸昏弱：谓桓帝。，魏武³⁹魏武：曹操。因之：指曹操迎汉献帝至许昌，仿效梁冀挟昏弱之主以号令天下。因之，遂迁龟鼎⁴⁰龟鼎：谓元龟与九鼎，皆国之重器。以喻帝位。。所谓“君以此始，必以此终”⁴¹“所谓”二句：《春秋左传·宣公十二年》：“君以此始，亦必以终。”此谓桓帝因宦官曹腾之言而得立，而献帝因曹操而失国。曹操虽非阉#-666aa;，但其为曹嵩之子，嵩为曹腾养子，曹操在名义上是曹腾之孙。，信乎其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