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景¹景：大。永：长。命不永，大渐²大渐：病危。渐，剧。弥留：病重将死之时。《尚书·顾命》：“呜呼！疾大渐，惟几，病日臻。既弥留。”弥留。建元四年³建元四年：即482年。建元为齐#guoxue666-com;帝萧道成年号，萧道成此时已死，齐武帝萧赜已即位，但尚未改元。八月二十一日，薨⁴薨：薨（hōng），古称侯王之死为“薨”。于私第，春秋⁵春秋：年寿。四十有八。昔柳庄⁶柳庄：春秋时卫国大史。疾棘：病危。棘，通“急”。疾棘，卫君当祭而辍礼⁷辍礼：停止祭祀之礼。当行祭事而中止前往，见其尊贤之意。《礼记·檀弓》：“卫有大史曰柳庄，寝疾。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柳庄也者，非寡#-666aa;之臣，社稷之臣也。闻之死，请往。’不释#-666hh;而往，遂以襚之。”；晏婴⁸晏婴：春秋时齐国正卿，仕灵、庄、景三朝，以节俭力行、谦恭下士著称于时。往：死去。既往，齐君趍⁹趍：趍（qū），同“趋”，碎步疾行。这也是古代的一种礼节，表示敬意。《晏子春秋·外篇不#-666ff;经述者》：“（齐）景公游于菑，闻晏子死，公乘侈舆#-666hh;繁驵驱之，自以为迟，下车而趋。知不若车之速，则又乘。比至于国者，四下而趋，行哭而往，伏尸而号。”车而行哭。公之云¹⁰云：语助词。亡，圣朝¹¹圣朝：指天子。震悼于上，群后¹²群后：谓百官诸侯。恇（kuāng）：恐惧。动：五臣本作“恸”，极其悲痛之意。恇动于下。岂唯哀缠¹³缠：才，仅仅。一国，痛深一主而已哉！追赠太宰¹⁴太宰：官名。殷商时始置，为百官之首。周时称冢宰。，侍中、录尚书如故。给节¹⁵节：符节，朝廷用作凭证的信物。，羽葆¹⁶羽葆：以鸟羽为饰的仪仗，跟随棺柩。《礼记·杂记》：“匠#-666aa;执羽葆御柩。”鼓吹：乐名。鼓吹，班剑¹⁷班剑：五臣本作“增班剑”。为六十人。谥曰文简，礼¹⁸礼：谓#-666ff;于礼仪。也。夫乘¹⁹乘：据，据守。处：谓处于世。德而处，万物不能害其贞²⁰贞：正。；虚己²¹虚己：把自己看作不存在一样。以游，当世不能扰²²扰：乱。度：#-666ee;怀，器度。《庄子·山木》：“方舟而济于河，有虚舩来触舟，虽有褊心之#-666aa;不怒……人能虚己以游世，其孰能害之！”其度。均²³均：等同。条风，春天的东北风。《淮南子·俶真训》：“夫贵贱之于身也，犹条风之时丽也；毁誉之于己，犹蚊虻之一过也。”贵贱于条风，忘荣辱于彼我²⁴忘荣辱于彼我：指忘掉荣辱。《庄子·田子方》：“肩吾问于孙叔敖曰：‘子三为令尹而不荣华，三去之而无忧色。吾始也疑子，今视子之鼻间栩栩然，子之用心#-666ll;奈何？’孙叔敖曰：‘我何以过#-666aa;哉！……且不知其在彼乎？其在我乎？其在彼邪亡乎我，在我邪亡乎彼。方将踌躇，方将四顾，河暇至乎人贵人贱哉！’”彼，指荣辱。。然后可兼善²⁵兼善：不仅自己达到善的境界，并且使别#-666aa;也达到善的境界。《孟子·尽心》：“穷则#-666ll;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天下，聊以卒岁²⁶卒岁：过完一年。这里有“度过一生”之意。《孔子家语》：“孔子歌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经始²⁷经始：理事于始。《诗经·大雅·灵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图：谋，考虑。图终，式²⁸式：用，以。祗（zhī）：通“祇”，大。《周易·复》：“不远复，无祗悔，元吉。”免祗悔。谁云克²⁹克：能。备，公实有焉。是以义结君子，惠沾³⁰惠沾：润泽。庶类：众多的物类。《国语·郑语》：“夏禹能单平水土，以品处庶类者也。”庶类。言象³¹言象：用言语来描状。所未形，述咏所不尽。故吏³²故吏：旧吏。指要求为褚渊立碑的故吏。六朝时立碑多故吏为之。某甲等，感逝川³³逝川：流逝的河水。无舍：谓不舍昼夜。《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之无舍，哀清晖³⁴清晖：清亮的光辉。指死者容仪。眇（miǎo）默：远貌。之眇默。餐³⁵餐：听。舆诵：众#-666aa;念诵、议论。丘里：乡里。《春秋左传·襄公三十年》：“（子产）从政一年，舆人诵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取我田畴而伍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舆诵于丘里，瞻³⁶瞻：看，实际也是“听”的意思。雅咏：美好的歌咏。谓歌咏其德。京国：京都。雅咏于京国。思卫鼎³⁷卫鼎：春秋时卫国大夫孔悝有#-666ii;于卫，后为之铭功于鼎。事见《礼记·祭统》。垂文：指鼎上留下的铭文。之垂文，想晋钟³⁸晋钟：春秋时，秦桓公伐晋，驻兵辅氏，晋魏颗将其击败，晋景公为之铭#-666ii;于钟。事见《国语·晋语》。之遗则。方³⁹方：比。仰止：仰望，向往。谓仰其#-666ii;德。《诗经·小雅·车舝》：“#guoxue666-com;山仰止，景行行止。”高山而仰止，刊⁴⁰刊：刻。玄石：黑石，指墓碑。玄石以表德。其辞曰：